第二十章:左右逢源(2)(2 / 2)

看著唐縱不冷不熱的神態,戴笠覺得無趣,於是停止訴委屈,悻悻告辭。

此後唐縱忙於工作和揣摩蔣介石的心思。

歲月悄悄推移。戴笠與鄭介民矛盾愈來愈深,後來尋個借口,把鄭介民趕出軍統局。但鄭也在蔣介石麵前狠告一狀,蔣又罵了戴一頓。

唐縱對此情況,采取坐山觀虎鬥的態度。鄭、戴之爭對他無形中是有利的,因為蔣介石信任他無疑又多一分。

這天唐縱去見考試院長戴季陶。戴季陶是國民黨的元老、理論家,又是蔣介石的拜把兄弟。戴對他很傲慢。

戴季陶一副儒生風度,佩侃而談。由日本談到蘇聯。

唐縱插話說:“新近歸附中央的盛世才來重慶,我們見過麵。他說他曾申請加入中共,蘇聯不允許,但邀他加入蘇聯共產黨。”

“斯大林對新疆的狼子野心,由此可以顯現無遺矣!”戴季陶痛罵蘇聯。又引而開去,談到近東、印度。長篇大論,滔滔不絕。

講了半天,總算停下。唐縱趁機插話,他對國際形勢頗有研究,對國際形勢的分析報告曾得到蔣介石的嘉勉。他本是個寡言少語的人,這時也受戴季陶影響,想發表自己的“高見”。

“算了吧。”戴季陶在他談得興奮時止住他。

唐縱看了看戴季陶,發現他根本沒在聽,而是疲倦地閉著眼。睜開眼時,卻又似乎在問詢:“你還要說嗎?”

麵對這種輕視的態度,唐縱敢怒而不敢言,隻好壓抑怒氣,告辭而出。

出得門來,氣量狹窄的唐縱幾乎氣破了胸膛:“戴老頭,你好目中無人!”他後悔自己為什麼要去見他,又為什麼要多說話!

晚上,他在日記中寫道:“古語雲:‘人微言輕’,大人們之視下,思想覺識與官職等量齊觀,不亦大可哀乎!所惡於上無以使下,所惡於前無以事後,餘當謹記。”

受到戴季陶打擊後,接連著又在另一位國民黨元老吳稚暉那裏碰了釘子。這個釘子是個軟釘子,也是個比較俏皮的釘子。

唐縱比較喜愛書畫。吳稚暉是書法名家,於是他有心去求吳稚暉寫幾個字。吳稚暉沒有穿衣服,甚至也沒有穿褲子,隻是披了個白毛巾坐在屋裏,像個印度阿三。

唐縱恭敬地問:“稚老,近日寫字嗎?

“不寫。”

“為何不寫?”

吳稚暉翻翻眼睛:“很久都不寫了。”

唐縱又小心地問:“我想求稚老給我寫幾個字,不知道可以嗎?”

吳稚暉是個很怪的人。唐縱的為人行事,遠遠不能合乎他的胃口。

“還是不寫吧,不要寫壞了紙,現在紙很貴的。”話雖然俏皮,但很不客氣。

唐縱所求自然落空。他又羞又惱,發誓今後要盡量少登那些元老之門,隻要專心為委員長工作,不愁沒有飛黃騰達之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