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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春,南陽城在隆冬的風雪湮沒當中再度蘇醒過來,酒肆、商鋪、館店以及大小攤販,都活躍了起來。往日大雪覆蓋的街道上,唯見餓殍橫斜,野狗當道,現在卻是都被林林總總的行商所代替。經過了一冬的肅殺,百姓們都願意為新生而奮戰,大街上人潮如山,人聲鼎沸,盡是忙碌的底層市井小民,全然沒有了之前的清冷破落。
在北街街角的一家油鋪屋簷下,劉秀朝對麵的陰府凝望著。看到往昔繁華鼎盛的陰府竟然成為了冷落的兵器庫,不禁一陣唏噓。
門前是兩隊十幾名身著精甲的衛士,府外則是幾隊來回巡邏的士兵。一名屯長,帶著巡邏兵神情肅穆地在兵器庫外的大街上反複走動。
從不遠處緩緩駛來二十多輛雙馬齊駕的大馬車,來到府外時,從府內出來上百名士兵,將車上一杆杆沉重的兵器都給扛到了庫內。
稍微計算一下,槍戟矛刀之類,總共有兩千多杆。另有大量的弓弩和羽箭,甚至還有幾架大床弩和戰車,都一並被弄入了院中。
“這是一支足以武裝兩個營兵力的兵器,趙延平和柳槐用陰員外的銀兩購置這樣大量的兵器做什麼?”劉秀微微思索著,而後看到幾名執搶士兵往油鋪這邊過來,連忙是逃了開去,去到主大道上。
時間尚早,天空飄起了淅淅瀝瀝的雨絲。他沿著坊肆外的長廊一路慢行,來到了一座歌坊之下。
劉秀本是風騷之人,以音律為食,歌樂為生,隻是新莽末年,戰火橫燃,法度混亂,他不得已才投筆從戎。當下心血來潮,他便在歌伎的招搖之下,上了歌坊。
歌坊的左側是一間地界兒不大的屋子,屋內裝扮得繁花似錦,濃妝淡抹。沿房間一圈,是數十盆假牡丹花,在潮潤的春風吹拂下,顯得豔豔生光。
當間是幾名衣著光豔,錦帽貂裘的青年士人,正在飲酒、投壺取樂,兼有人賞風弄歌。而另有幾名歌伎,組成一隊,或吹奏胡笳,或彈撥古箏,或漫彈琵琶,或引吭高歌,或清姿漫舞。
一曲不知名的坊間歌曲《塞上別》蕩氣回腸,悠揚的歌喉樂聲從坊肆的門窗蕩漾開來,飄入街上,連行人都有些如癡如醉。劉秀飲了些酒,醉醺醺的,伴著琴聲樂聲醉倒過去。
醒來的時候,已是午後,坊間人滿為患,而劉秀發現自己躺在對麵的香塌上,全身軟綿綿的,頭腦昏沉,身旁一名著素白錦緞長裙的妙齡美人兒,正在含情脈脈地凝視著他。
這少女身段姣好,體若遊魚,綿軟嬌嫩,豐腴而不失嬌媚,一雙美目,不停地眨動著,似是寒星閃爍光輝。
“你醒了?你都醉了多半天了。”少女聲音十分美妙,宛如泠泠溪流。
劉秀艱難地抬起頭,回過神來之後,想到耽誤了大事,連忙告辭。而少女則是將他攔了下來,差侍婢拿來一隻手掌大小的錦盒,交與了劉秀道:“劉公子精通音律,實乃是小女子的知音。千金易得,知音難求,這是我送你的禮物,希望能有緣再會。”
將錦盒納入袖袍之中後,劉秀匆匆梳妝,然後便辭別了少女,戀戀不舍地離開了歌坊。在歌坊樓下時,他仰頭見少女正在闌幹上朝他揮手致意,他雖覺得有些唐突,可還是點點頭致意,而後便朝前方的兵器鋪子裏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