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先生,我知道你們福字號的勢力不僅限於江門這一帶,連新會城的滻灣碼頭也是你們的是不是?”
“過獎了,那碼頭是主動依附於我們的,我們並沒有強逼過對方。”
“我們三家村大藥房的貨曆年均經過滻灣碼頭中轉,然後運到三家村的碼頭,但今年我們整船的貨忽然無端被滻灣碼頭扣押,不知道是出於誰的指示呢?我相信如果是李先生,要這麼做的話恐怕也得會找一個真或假的理由,不會如此貿然行動的吧?”
“請問李小姐,你和三家村李華近是什麼關係呢?”“他是我父親,我是他最小的女兒,這和你們是否扣押我們的貨無關吧?”
李福臨沉默了一陣子,又目不轉睛盯著李婕的臉龐看了好一會,忽然說:“這樣吧,你先回去,明天我保證你們的貨會到達三家村碼頭,滿意了吧?”
李婕沒想到事情這麼容易就解決了,有些不很相信的問:“我們三家村雖有強大的民團隊伍,但我們從不願意和其他社團發生利益衝突,李先生您不是因為顧慮這些因素給我們放行吧?”
“哈哈,如果我李福臨想要得到什麼,我才不會顧慮任何東西呢!你們的貨我不想要,這答案你明白了吧?送客。”
李婕走後,李福臨腦海裏泛起了這樣的一幕:一個寒冷的冬天早上,李福臨正在牛欄裏倦縮著身子往手心哈著熱氣,此刻的他正熱切渴望著:“要是能有一個熱氣騰騰的叉燒包就好了!”這時,牛欄透著北風的窗格外忽然出現了一個小女孩的臉龐,隻見她正瞪著大大的眼睛看著裏麵縮著身子的李福臨。過了一會,小女孩走了,李福臨才停了一下,又接著往手心哈起了熱氣。大約過了半小時,那小女孩忽然擰著一個小蒸籠跑了進來,在他麵前一放後馬上又跑了出去。李福臨打開蒸籠一看,原來是一整籠冒著熱氣的小籠包!李福臨心想:“村裏沒有小孩和我玩,這小女孩雖然也沒和我玩過也沒和我說過話,不過她卻是唯一一個關心過我的人。”後來一打聽,他才知道這小女孩原來就是李家大院裏排行最小的六小姐。
當天晚上,滻灣碼頭邊上的一棟房子裏。
李福臨翹著二郎腿躺在搖椅上,對碼頭上管事的梁老膽說:“梁老膽呀梁老膽,你既然跟了我,你還是這麼自把自為的什麼事情都不通報我一下,你這還真是老膽啦。你可別指望有我們罩著,你就可以肆意跟以前一樣當你的土皇帝,現在這碼頭是我福字號的,你膽子裏有我這字號沒有呢?”
梁老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連忙說:“我們這碼頭,你知道確實是唯福字號馬首是瞻了,不知道您這說的是啥意思呢?”
“那你們有沒有對一些老客戶做過什麼沒有呀?老客戶是碼頭的長期顧主,我可不想因為一時的小利沒有了他們。”
“是這樣的老大,前幾天我們是扣押住了一艘從南洋運藥材到這裏來的船,那船雖然每年都在我們這靠岸,但往年它那上麵都沒什麼特別值錢的好東西,但是這次,它運的可是一船的上等花旗參呀!我們扣它一次,就賺夠了它在這裏停靠十次的錢,做得過!”“那下次人家運的是黃金過來你也去扣押的話,你豈不是賺夠一輩子的錢了?碼頭就是碼頭,不是賊窩,碼頭賺的是流通的錢,你讓人當這裏是賊窩了,以後再不敢往這停靠了,那我要這碼頭幹嘛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