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弘正的突然出現,令現場的氣氛一下僵住了,大家都不知道,他們剛才的談話裏張弘正聽到了多少。
“幹嘛忽然都不說話了?”張弘正俊美的臉龐上深邃的目光從大家臉上一一掃視而過,最後停在了李臻的臉上。
“拜托了,我的李大小姐,你笑起來的燦爛樣子是最美的,你知道嗎?還有,你身上散發的一種我從沒聞到過的香氣也是女人裏麵最特別的,你知道嗎?...”張弘正忽然對著李臻嬉皮笑臉的說了一堆很庸俗的話,李臻盯著他俊美的臉龐心想:“怎麼這人說話的語氣和腔調和他的樣子這麼不協調呢,樣子是確實夠帥的,可總覺得滿眼眶壞水...”
李立等人已經見過張弘正數次,但如此麵對麵的情況下還是第一次。
於是李立率先打破了僵局說:“張將軍怎麼今天才來看我們?我們不是第一次在這麼說笑了。”張弘正皮笑肉不笑的說:“那就繼續呀,大家都是年輕人,之前隻是因為有長兄在,不方便和你們靠的太近,現在還有這必要嗎?”李立聽張弘正的語氣和所說的話,但覺他這人內心複雜,難以捉摸,和張弘範是完全不同類型的人。於是李立也應付說:“張將軍不介意我們身份低微的話,從今天起大家就一回生兩回熟了,如何?”張弘正說:“好呀,不過必須在辦完正事之後,本將軍還想跟這位李千金好好熟悉熟悉呢。今天下午我會召集起隊伍,咱們需要好好安排一下接下來的事情。”說完,頭也不回的走了。
張弘正離開後,李臻又跟著到營房門外瞧了一下,才回來對大家說:“你們有沒有覺得這人很可怕?難怪文大人會落到他的手上,他說的東西都一截一截的,有點棟篤之風,好難弄清楚這人內心的實際想法。”
李立說:“沒那麼恐怖吧?他是有些難以捉摸,不過剛才好像沒聽到我們說的什麼,還有呢,他的長相是否就是你心裏合格的四叔呢?”“我呸呸呸,你們剛才沒聽到他說的東西嗎?我聽的毛管都要豎起來了。”林萱也說:“從女人的角度聽他剛才說的話,確實有些不妙,下午要集中軍隊了,看來我們得作好兩手準備,見機行事。”說著,林萱對阿福耳語了幾句。
黎叔則在一邊笑著說:“看來那小子對李姑娘有些意思呀,這也許是好事,也許是壞事,目前還說不清楚。”
到了下午,張弘正召集起三軍,在將台上升起了大帳,除李誌阿福外的李立等人也作為參將立在將台一側。
張弘正高聲對眾軍說:“咱們大軍裏的漢軍主力已經班師回朝,現在留守這裏的大軍,漢蒙比例是三比一,但這並不意味著漢軍就具有了至高無上的權力,咱們的大軍,還是大元朝的軍隊,漢人違反軍規,按律當斬,蒙古人違反軍規,按律流放回北方草原,這是鐵一般的紀律。現在,咱們軍中就有一些漢軍將領,暗中狐朋結黨意圖不軌之事,本帥不管他們是什麼來頭,因為什麼關係混入咱們軍中,現在就來個殺一儆百,以儆效尤,偏將聽令!”話音剛落,台上的一隊偏將就上前團團圍住了李立等人。
李立高喊道:“請問將軍所為何故?我們都是張統帥指定留在這裏的參將!”張弘正冷冷答道:“到現在還虛情假意,枉費我大哥一番信任!你們看看這是什麼?”說著,從懷裏掏出了一封書簡遞到了李立跟前。
“這就是龍匙密令,你可以打開看看,不過我相信你們早就看過了,你聞一聞上麵有什麼味道?”李立聞了一下,搖頭說:“沒什麼味道呀!”張弘正又將那書簡遞給其他偏將問:“你們也聞聞看?”其中一偏將仔細聞了幾遍,陶醉的說:“有種很淡的幽香,很特別的味道,讓我想起我的初戀...總之我在臨安泡盡風liu鄉都沒聞到過。”
張弘正又走到李臻麵前,鼻子湊近她身邊聞了聞,閉上眼睛向往的說:“這就對了,還是那種味道...”接著又走到李立麵前嚴厲說道:“這味道隻你們這裏才有,那書簡沒到過你們處何來這種幽香呢?你們作何解釋?”李立不解的看著李臻,李臻也看著林萱,大家麵麵相窺,都不知道是什麼回事,隻有黎叔搖頭說:“完了,我本來應該能夠預知到這問題的,偏偏我也忽略掉。李姑娘身上經常使用一種芳香劑,我也早聞出來了,隻是不知道這味道能這麼持久,那書簡經李姑娘翻看過之後,上麵的香味就留到了現在。”
李臻這才明白了,對林萱吐著舌頭小聲說:“那是我身上的法蘭西香水味!”
張弘正說:“你們經常在一起,可能對這香味早已麻木,那天要不是到你們營帳處,我還不知道這奇怪的芳香就來自你們那裏,真想不到,你們早就對這密令有所預謀了!”
李立小聲罵李臻說:“一天到晚就知道塗香水勾引帥哥,這裏是什麼地方你不知道嗎?這次可勾引了個大衰哥回來了!”陳良也小聲說:“正如黎叔說的,這也許不是什麼壞事,現在咱們唯有見機行事,死不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