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生看了一下,隻是被敲暈了並沒有大礙,倒是CK反而因為一個人被傷了幾處,好在都是皮肉傷,沒有什麼大事。
聞人賢是米望表哥,自然就負責米望掛號開單的事情了,掉了一瓶生理鹽水之後,米望一覺也醒了,當下抱著白江不肯鬆手,怕是當時真的被嚇壞了。
白江忽然想到了什麼,總覺得有什麼被她忽略了。
眾人出了醫院大門,白江看著顧至夏站在那裏,忽然想起不久前顧至夏的手臂似乎才受過傷,心中忽然一緊,脫口就問,“你的手臂……”
顧至夏先是愣了一陣,旋即反應過來她說的是什麼,緩緩別過頭去,淡淡說,“沒什麼,已經沒事了。”
白江心中無比懊惱,她怎麼能忘記呢。然而顧至夏已經抬腳朝前走,白江本想喊住他,可到底是忍住了,隻是看著顧至夏的車子載著CK消失在車道的盡頭。白江低下頭去,她沒有任何立場去喊住他不是麼?
轉身看著聞人賢,“你送米望回家吧,我想一個人靜一靜。”
說完再也不看誰,這麼一折騰,又是快天黑了。白江轉身走入漸漸黑過來的天際,聞人賢本來想說什麼的,被米望攔住了。誰都看得出來,白江此時的心情很糟糕。
白江沿著走道走了許久,這一代其實裏她家並不遠。白江拎著包走的滿懷心事,不知不覺的竟然也到了家門口,然而家門口卻停著一輛車,白江微微愣了愣,那輛車白江不陌生,非但不陌生反而還很熟悉。
記得很小的時候,舒雲山就是開著這輛車將她帶離大院兒的吧。
白江心中越發沉重起來,走的近了,果然看到有個人坐在車裏靜靜的抽著煙,不是舒雲山又是誰?
白江是沒有想到舒雲山會來這裏找她的。事實上從那年為了錢的事情而翻臉之後,舒雲山就沒有再來過這裏,如今隔了六年,再一次踏入這裏,到底是為了什麼呢?
白江停在車門前,敲了敲車窗戶,喚了一聲,“舒伯伯好。”
舒雲山楞了一瞬,旋即反應過來,對著白江扯了扯嘴唇露出一個溫和的笑,“是小江回來了啊。”
“恩,舒伯伯既然來了,就進來坐一會兒吧。”白江說完掏出鑰匙開了家門,將燈打開,此時外麵已經天黑,十裏百裏綿延而去的霓虹閃耀,燈火如遊龍。
白江泡了一杯茶端過來,舒雲山已經坐在沙發上了,他似乎在斟酌什麼,白江也不催他,由的他慢慢考慮。其實對於舒雲山,白江是覺得愧疚的,一直以來給他添了許多麻煩,他夾在中間一定很不容易,如今唯一的兒子還因為她成為植物人,怎麼說白江的罪過都是很大的。
“舒念……情況怎麼樣?”白江想了許久,還是決定問出這個問題,她雖然都有去看舒念去問護士舒念的情況,但總歸覺得知道的太少太少。
舒雲山麵上閃過一絲恍惚之色,“哦,還是那樣子,不好不壞,就是不知道什麼時候能醒過來。”
白江心中的愧疚更加濃烈了。
舒雲山低著頭,白江這才發現,這短短的一段時間,他卻像是老了許多歲一般,頭發沒有了色澤。
白江低低說了一聲,“對不起。”
舒雲山歎了一口氣,“這不怪你,這就是命。這就是命啊。”
白江愣了愣,“舒伯伯什麼時候也信命了啊。”
舒雲山自嘲一笑沒有接話,他像是終於考慮好怎麼開口了,“小江,其實我是來……問你願不願意出國深造。忘記小念,找一個好人重新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