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裏的天空像我小時候蹲在課桌上左手摁住窗戶、右手攤著手帕用心擦拭的淡藍色玻璃窗。這裏的白雲像我小時候放學在路邊的老爺爺那兒等了好久才買來的棉花糖。這裏的青山像小時候不知道遺忘在哪本哪頁所夾帶的紅色楓葉。可漸漸地、漸漸地,這些如同珍珠一樣潔白幹淨的東西都在被我們忽視..
二零一零年九月底,順利通過大學生村官考試的顏玫第一次下鄉任職。在見到農村那片純樸的山水後,她在日記裏寫下了上麵一段話。
而此時的小城,正在新任縣委書記的領導下進行一場開天辟地的大運動。無數的投資商蜂擁而來,似乎一夜之間,小城就完成了從農業到工業的大進化。而一夜之間,小城也冒出了無數的本土富豪,一擲千金,開口名牌,閉口豪車。浮躁的氣息充斥整個小城,而整片整片的山林,也倒在了塵土的飛揚中。
而在七年前,同樣的九月底,楊溯站在學校的操場上,看著藍天白雲,看著青山紅葉,看著打羽毛球的顏玫等人,微微一笑後,輕聲道:“這感覺真好。”
此時已是初三上學期,距開學也過去了一個月。而在開學之初,楊溯就遇見了一個讓他在以後深感愧疚的人:教化學的潘老師。
說起潘老師,楊溯跟她的緣分或許可以追溯到三年前。因為潘老師的老公就是楊溯上一個學校教他的語文老師。
說到這裏,還有一個典故。就是有一次語文老師布置作文題目,楊溯就根據一副梅花圖寫了一篇作文,結果卻被語文老師指責他抄襲。於是,年輕氣盛的楊溯就拿出那副梅花圖,一字一句的對語文老師解說自己是怎麼寫出這篇作文的。
當然,事後語文老師有沒有生氣,後來又有沒有對潘老師說過什麼,楊溯是絲毫不知。他隻知道,潘老師對他的喜愛深入到了骨髓裏。
初三,正式有了化學這門學科。由於上次期末考試,楊溯拿了全班第一,除了英語外,其餘各科成績都穩居前列。而早在他來到這個班上之前,各科職位就已經被安排好了。理所當然、眾望所歸下,楊溯就當上了化學課代表。
既然是課代表,那自然就不能被別人比下去。對於高智商的楊溯來說,這並不是什麼問題。就像他上一個班主任,即使那樣的針對他,也曾對他的父母說過:隻要他能夠拿出一半的精力,就不愁考不上一個好大學。這裏的他,指的就是楊溯。
而對於楊溯的突出表現,潘老師也是一百個滿意。不僅在平時的生活上關心他,更是時不時的就給他帶些零食小吃。最後,更是指定他負責平時的化學考試。這種殊榮,可謂是全班唯一一人。
這對於當時飽受家庭壓力的楊溯來說,可謂是一劑慰藉心靈的良藥。可這良藥隻能治根,不能治本。最終還是沒能挽救已經站在懸崖邊緣的楊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