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可是有了什麼新鮮事,說來與哥兒聽聽。”
那雌雄難辨的聲音聽來有些晦澀喑啞,猶如幹柴,聽他自稱“哥兒”想來是個男子沒錯。
金秋心下忖度著,卻聽玉如意咬牙切齒道:“昨日十七送來一名女子,說是送給你的禮物。我心下好奇,於是今早帶家丁來此屋看看來者何人。打開門一瞧裏麵那人正是金府的大小姐。她一見我便橫眉豎眼呲牙咧嘴的,還說了好多汙辱妹妹的話。哥哥,你可要得為我做主,斷不能饒了那潑婦。”
玉如意說到此處已是略帶哽咽,巴巴地帶著淚眼向那男子哭訴。
眾人聽見玉如意的話,都悄悄往額頭那抹了一把汗。
小姐,還不是你拿水潑人家,金小姐才發火罵人的嘛!怎麼到你嘴裏這順序就反了呢!
當然,這話他們也隻會在心裏想想,斷是不敢大聲講出來的,除非那人是不怕死的。
說到不怕死的——
屋內頓時傳來一個十分氣憤的女聲:“你們兄妹當我這個活人不存在是不是!人家說悄悄話還躲牆角裏去呢!你們倆倒不害臊,當著我的麵編排起我的不是。有種你們別綁著我,看我不撕爛你們那兩張嘴!”
這娘們不生氣時口齒還挺伶俐的,把白的倒給說成黑的了,真是打心眼兒佩服她顛倒黑白的本領。
金秋吼完後頓覺神清氣爽,胸中堵塞多日的憤懣不平之氣隨著那番話登時也一掃而光。
可下一秒,當她看到自己被捆成個粽子一般的身體時,一時間悔得腸子都青了,恨不能咬斷了自己的舌頭。
如今,她人可還在他們的掌控之中,自身處境比那案板上的魚還淒慘。那案板上的魚況且知道自己的下場是生是死,可她卻不知自己能落得個什麼結局。講不準玉如意那哥哥是個變態,專門喜歡把人折磨得生不如死呢,這她可猜不準了。
想到這裏,金秋的臉色便像那癟了氣的氣球一般,懨懨地沒了生氣。
“你說完了沒有,說完輪到我說了。”
還沒等金秋回話,一個白嫩嫩的饅頭便從門外不偏不徛地飛進了她的嘴裏,把她的嘴巴堵得了個嚴嚴實實。
金秋原想罵他祖宗十八代的,因被饅頭塞滿了一張嘴她發出的聲音隻有此起彼伏的“嗚嗚”聲,別人當然聽不懂她在說什麼。
“金小姐?是吧?舍妹一大早巴巴地起來看你,你不但不知好歹,還言語汙辱舍妹,你說你是安的什麼居心?”
說話的語氣明明很溫和,可不知為何令人聽了卻有寒氣逼人之感。
切,堵了我的嘴巴,你還怎麼叫我說話?真是腦子有病!
金秋在屋內無聲無息地翻了個白眼,對此表示很無語。
由剛剛那男子說話的語氣和所作所為看來,他應該是個比較冷感的人,可為何單單對妹妹寵溺到沒了邊?這其中的故事真是令人浮想聯翩哪。
一想起那男子對玉如意的兄妹情深,金秋頓時像打了雞血一般來了精神,半合著眼好整以暇地看向門口。
果不其然,那人真替妹妹興師問罪來了。
抬眼看去,隻見站在門口的那男子約二八的年紀,身穿一色墨紫水紋長袍,寬肩窄腰,身形欣長,一頭黑發隻是隨意簪在腦後,令他平添了幾分瀟灑與不羈的氣質。若不是他麵上戴了個猙獰的惡鬼麵具,想來應該也是個美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