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亭默然。是啊,神仙冥君都沒辦法的事,白秋水區區一個花妖能做什麼?強行要他出手不是要他的命麼?原來,自己自負冷心冷情,卻也逃不掉情感上的愚昧癡傻啊。
“我的確是囂張愚昧了。幸好不曾鑄成大錯,否則我真是百死莫贖了。”晚亭歎息一聲。罷了,都過去了。有道是滿目山河空念遠,不如惜取眼前人,此話不隻是對愛人適用,對親人和朋友同樣如此。
青竹在門外說了句:“姑娘,我可以進來麼?”晚亭剛說了句“進來”,小丫頭已經蹦跳著跑進屋來,隻覺得眼前一絲白影像道霧氣般掠過,眼睛一花,再仔細看時,晚亭好好的坐在那邊看書呢!
嗯,大概是太陽曬的眼花了,要不然怎麼會覺的有東西跑過去呢?青竹搖了搖頭,笑嘻嘻地回話:“那個蕭長風還真是夫人的義子呢!現在在前頭,夫人叫我告訴姑娘快去認親去。”
還真的是親戚啊?晚亭撂了書想著路上的情景,暗自笑了笑:不知道這個蕭長風在看到自己時會有怎樣的表情?會很驚悚罷?
懷著這樣的惡作劇心情去了前院,果然看見了蕭長風。蕭墨笛正一迭聲地叫人去準備住處和洗漱用品,轉眼間看見晚亭過來了,忙一把拉著手,喜道:“亭兒來的正好,快幫娘吩咐下麵給你長風哥哥做衣裳鞋襪。啊,對了,今晚上你下廚去,做一桌子好菜招待,可不要怠慢了,不然我是不饒你的。”忽然見晚亭跟蕭長風兩人大眼對小眼地互相看著,蕭長風的眼中更是露出詫異的表情,這才想起自己還沒介紹兩人認識,忙又拉過蕭長風對晚亭道:“瞧我糊塗了,還沒給你們倆互相介紹呢!亭兒,這個是你長風哥哥,是娘以前認的義子。長風啊,這個是我的長女,名叫晚亭,你隻管叫她一聲妹妹就是。”
蕭長風臉皮抽了抽,滿臉怪異地看著晚亭躬身作禮,喚了一聲“妹妹好”,便不做聲了,隻拿眼上下打量晚亭。
晚亭看他詫異也不點破,隻斂衽一禮,叫了聲:“長風哥,歡迎你來南宮家。你請先歇息著,小妹這就下去看著廚房,晚些時候我父親兄長都在,大家正好給你接風洗塵。”說著便跟蕭墨笛打了招呼,帶著青竹告退了。
晚上的時候一家人果然聚齊了給蕭長風接風,從大家的言語中晚亭了解到,這個蕭長風原來是蕭墨笛跟南宮鉉剛成親時遇上的一個失去雙親的小孩子,當時蕭長風被人販子賣給了一個絲綢商人,但因為他感染了時症燒的迷迷糊糊的,那絲綢商人怕他一病不起惹來麻煩,便將他丟在了野外。蕭墨笛看見了便求南宮鉉將他救回來,衣不解帶地照顧了半個月。也是蕭長風命大,拖了那麼久的風寒竟然在缺醫少藥的情況下慢慢好了。
當時南宮鉉正急著回京城,本來想把蕭長風也帶走,但蕭長風卻不肯,說自己還有親人在,他要去尋找。南宮鉉也不想為難他,便給了他些錢,囑咐說若是沒找到親人可以去京城找他們夫妻倆,到時就說是蕭墨笛收的義子就行了。
晚亭聽了恍然。原來這個所謂的義子義兄隻是她家老爹隨口糊弄人的啊!隨即又奇怪,這個蕭長風這麼多年都沒來找南宮鉉夫婦,看來是個有骨氣,不想依靠人的,怎麼現在又找來了呢?
蕭長風似乎知道晚亭的想法,黯了黯臉色,對眾人說起自己這麼多年的經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