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她來到這裏,除了幾個女的,幾乎是沒有人討厭過她的,尤其是像秦煦雲遙這類屬於精英分子的人,更是幾乎圍著她轉,不知不覺中,晚亭也滋長了些虛偽之氣,幾乎忘了自己的本心了。
此時見這素未謀麵的男子對自己的邀請毫不在意,也不由得脾氣上來了,當下把臉一沉,轉頭進了車裏,吩咐青石開路,隔著車簾子說了南宮府在翅帽兒街上,便走了,隱約聽見車後蕭長風道了句謝,她也隻是扯了扯嘴角,心裏尤覺的不快。
經過這麼一出,本來是想去風荷園找雲遙的,晚亭也沒了心思,吩咐回家。
大家看晚亭不痛快,也就不去打擾她,素知晚亭的性子是不需要聽人勸的,隻要她氣生過了轉眼就會好了,便各自做事,任由她關了房門在屋子裏生氣去。
“這人真是太過分了!就算交淺不便言深,我總是好意邀請他同行了,至於給我這麼大的臉子瞧嘛!”一口氣灌了杯茶下去,晚亭氣憤憤地拍著桌子嚷嚷。
白秋水靜靜地坐在一邊聽她發牢騷,眉眼間漾出一絲笑意,在晚亭看向他時瞬間嚴肅下來,淡淡地:“他罵你了還是打你了?你想怎樣呢?”
“我……”晚亭語塞。是啊,自己想怎樣呢?就為了一個不買自己帳,不給自己好臉色瞧的陌生人生這麼大的氣,她想怎樣呢?人家又不是她的誰,憑什麼要給她好臉色瞧!就算那個蕭長風真的是自己的誰,難道就不許人家有自己的喜好了嗎?晚亭啊晚亭,什麼時候你也變的這般虛榮狂傲,容不得人了呢?
白秋水不做聲,在一邊看著晚亭的臉色由紅轉白,繼而滿臉苦笑,自嘲地喃喃自語,這才清了清嗓子道:“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喜厭,實在不必太過計較,隻要你不要被這虛華給迷住了心竅,丟了自己的本性就好。”
晚亭抬眼看他,眼中掠過一絲愧色和感激:“謝謝你,白秋水。若不是有你在我身邊幫助我,可能我早就忘了自己是誰了。”
“不用客氣,這是我欠你的,就當我是在還債罷。”白秋水笑了笑,意味深長地回答:“無論如何,我都希望你是快樂的,雖然我不能插手人世間所有的生死命格,但是我可以保護你,這就夠了。”
晚亭更加的愧疚:“芙妹妹的事是我不好,你別怪我。那時候我發昏了,忘了你根本就不能現身人前,更不能擅自改變天意,卻一意孤行地要你出來,後來還生了你那麼大的氣。難得你不跟我計較,還願意繼續幫我。得友如此,是我的大幸。”晚亭語氣真摯地說道。
因為上次晚芙的事,晚亭有好長一段時間不理白秋水,甚至恨他見死不救,倆人的關係一度變冷,直到白秋水無奈地告訴她說,晚芙的命數本來就是如此,他隻是個花妖,縱算是成了神仙,也是無法改變一個人的命格的,否則會引來更大的禍事。晚亭想起從前看的那些影視神話,似乎也都這麼說過,心裏略好過了些。白秋水索性又帶著她去了一趟地府,從孟婆口中證實晚芙確實命該如此。
“小姑娘啊,世人總以為天界的神仙和冥界的冥君神通廣大,無所不能,所以動不動就燒香拜求,其實天上也好地下也罷,都不過是各司其職,就像你們那個世上說的打工上班一樣,很多事我們都隻能看不能管,更何況是插手!我們是抗不過天地之間的法則的。”孟婆看著她無奈而憐憫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