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玉珍身單力薄,已經被蘇老太打了數個耳光,此時癱軟在地,一臉的狼狽不堪。
紅木大門外同樣被三層外三層圍的水泄不通,多半是一些看熱鬧的人,大多數人的臉上都洋溢著濃笑,一幅看熱鬧大嫌事大的心態。
聽說那個財大氣粗的鴻福大東家已經帶著妻兒離開了,都小半年不曾回來了,現在蘇靈是不是沒有靠山了,這下可有熱鬧看了。
況且蘇靈現在又做出了這麼不要臉的事情來,估計就是天皇老子來了,也沒用,這蘇老太太勢必把她給沉塘的。
正在眾人撞開大門,如破竹之勢進入院子後,左右瞧不見蘇靈,蘇老太太正準備去後院抓人時,此時隻見角門處閃過一個雪白耀眼的光影。
眾人抬起憤怒的眼皮,冷然看過去,可不正是蘇靈嗎?
此時,燦爛的陽光灑射下來,打散在蘇靈嬌小瘦弱的身上,那精致的金鳳簪子在陽光的照射下散發出金燦燦刺眼的光芒,通體雪白的狐襲披風極盡貴氣,發出耀眼迷人的灼灼光華,襯得她更加矜貴十足。
這一身貴氣十足的打扮,幾乎刺瞎了眾人的眼睛,人群裏開始發出唏噓聲。
果然,這丫頭的日子過的極好,在盤水村無人可比。瞧瞧她全身上不菲的裝飾,沒有幾百兩黃金那是絕對打造不出來的。
眾人也許不知,這蘇老太太到底也是見過世麵的,冷眼睨著蘇靈身上的白狐裘披風,忍不住砸舌,光這一件白狐襲披風整個杭水鎮絕對找不出第二件,怎麼著也得一千兩黃金,還有她那頭上簪的鴿子蛋大的紅寶石攢金珠花的金鳳簪子。
她老婆活了大半輩子了,都沒有見過這麼好的東西,莫說穿戴上了。
蘇老太太身後的羅夢、蘇蓉,還有蘇春紅早已看的呆愣住了,尤其是羅夢母女眼紅的能流出一大缸子醋。
她們私下裏早就議論過,蘇靈現在肯定是穿金戴銀,過的奢華無比,今兒親眼看到,才知道她們的想象力有多膚淺。
小半年不見,這死丫頭如今倒是貴氣十足,活脫脫變了一個人,就這衣飾妝扮,比京城裏的一品誥命夫人差不到哪裏去。
看來,她真是沒少掙銀子。
若是這次真能把她沉塘了,不僅僅是她身上的珠寶首飾,就是眼前這座豪華的大宅子,以衣她身後的萬貫家財,都歸蘇家所有了,想想都覺得開心。
蘇蓉上前一步,用力拉扯住蘇老太太的胳膊,眯著細長的眼睛,努著冷冷的唇角,“奶奶,你看她那肚子,雖然遮掩在披風下,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是懷孕的,而且還是快要生的。”
“就是,娘,看那肚子鼓的那樣大,估計也就這幾天要生了。”羅夢托著空蕩蕩的右臂狠狠地瞪了蘇靈一眼。
上次夏拂依那個小賤人害得她失去了一條胳膊,今兒她定要找蘇靈這個賤貨討要回來。思及此,羅夢咬牙狠狠地道:“娘,千萬別讓這賤人肚子裏的小孽種生出來,否則咱這老蘇家的臉麵可真是被這一對賤母女丟光了。您老百年之後如何去見蘇家的列祖列宗,如何對得起我死去的爹爹和夫君啊。”
“娘,弟妹說的很對,這一對母女,真是把老蘇家的臉麵給丟盡了,柳玉珍不要臉和夥計苟且,這蘇靈跟著這風騷貨色的娘,別的沒學會倒是學會了找野男人,還不知羞恥地懷上了野種。”蘇春紅斜著眼睛瞟著蘇靈,狠不得上前立即扒下她那件白如雪的狐襲披風,這麼冷的天,披在身上一定很暖和。
“老嫂子,這次您可不能心軟了,當初就是因為您心軟放過了這一對不知感恩的母女,如今她們越發張狂起來了。”說話的是蘇家宗祖的族長,捋著花白的胡須,沉聲說道。
目光毒辣地落在蘇靈身上,這死丫頭,每次見了他連聲招呼都不打,膽敢不把他這族長爺爺放在眼裏。成天圍著裏正和蘇老七那一大家子屁股後麵轉,這半年來蘇靈發家了,也沒少給那些人身份低下的人好處。
裏正家和蘇老七家現在把承包他家的農田都給退租了,一天到晚隻顧著養鴨種菜,賣給鴻福酒樓,據說每個月都有七八十兩銀子賺呢。
現在村裏好多人都跟著蘇靈養鴨種菜,都不種糧食了,這死丫頭現在是把盤水村給整的世風日下,民不聊生了。
聽著這一群人麵獸心的家夥一通胡說八道,蘇靈不但沒有發怒更沒有驚惶失措,緩緩邁出角門,抬抬手,李嬌會意,立即上前幾步,把柳玉珍扶起來,為她理了理被扯散的頭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