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是不幹見不得人的事情的。我看到了X光片上的署名之後,就將奧斯特安德魯交給我的畫原封不動地還了回去。本來他委托給我的工作也是將奧德拉得克的贗作搞到手。所謂的物歸原處,正是我的信條。
“真不討人喜歡啊,格裏芬先生。”奧斯特安德不知羞恥地盜用著我的台詞,“我知道你去了哥倫布大街的診所。但是,X光可什麼都沒有鑒定沒出來哦。這張可是如假包換的真品。”
“你監視了我的行動?”
雖然說我已經充分注意過是否有人跟蹤自己。奧斯特安德魯隻是笑了笑:
“這不能怪你太不小心。隻是‘合夥人’的專業班用上了全套裝備,想要從這監視的天羅地網中脫身根本就是不可能的。”
我甚至有些懷疑自己的耳朵。“合夥人”是政府的對外間諜組織CIA(美國中央情報局)的別稱,除此之外沒有別的意思。
如果是這樣,就意味著我的周圍已經布下了一個巨大的陰謀!
“告訴你一個秘密吧。”奧斯特安德魯繼續說道,“‘合夥人’
的秘密開發部已經使量子水印技術這種高科技發明進入了實用階段。簡單來說,就是通過超高周波激光的幹涉效果,在物體表麵不留痕跡的前提下打破內部特定部位的原子平衡狀態,創造出‘ω活性離子’的微型量子場。”
“你說的話對於我來說簡直就是天書。”
“不要急著插嘴,聽著就好了。”奧斯特安德魯裝模作樣地推了推眼鏡,“這個量子場擁有一種有趣的性質,隻要吸收到放射線就會變回原來的平衡狀態。我們從大都會美術館借來了凡·高的真品,然後用ω活性離子射線在畫布的底層塗料上刻上了查理士·奧德拉得克的名字。用X光檢查的時候,第一次會在X光片上留下簽名的影子。但是因為不安定的量子場立刻就恢複了平衡狀態,所以之後不管怎麼拍都不會出現。不用說,這對凡·高作品的本身也不會造成任何的物理損傷。”
雖然說奧斯特安德魯的說明已經超越了我的理解範圍,但是他的確也提醒了我某一個細節。當時拍完X光片後,傑夫瑞的確說過隻有第一張最清楚。也許在那個時候,奧德拉得克的簽名就已經消失了。
22遲到的警告
“我們就是在想方設法地讓你相信這幅畫是贗品。”奧斯特安德魯露出了勝利的表情,“隻要這幅畫是真作,不管你再怎麼垂死掙紮都毫無勝算可言。我是‘合夥人’的作戰部長,這次的任務從頭到尾都是按照機密事件處理的。為什麼‘合夥人’要這樣大費周折的布下這麼大的陷阱,你難道不覺得蹊蹺嗎,格裏芬先生?”
CIA的作戰部長甚至不惜將大都會美術館和紐約市警察都卷進去而布置下這麼巨大的陷阱,必然有重大的理由。然而比起布置這個陷阱的理由,現在的我還有更加重要的問題需要思考。
不是“為什麼”,而是“怎麼辦”的問題。
“既然機會難得,我就給你個小小的提示好了。”人都容易陷入自滿之中,奧斯特安德魯已經徹底陶醉在自我成就裏,而有些疏忽大意起來,“‘合夥人’不是從這次才開始注意到你的。
在這之前,我曾用過別的名字給你寫過一封信。”
“別的名字?”
我一邊重複著他的話,一邊不動聲色地拉近自己和奧斯特安德魯之間的距離。
“那個印章可真讓我失望了好一陣子,不過我想你應該還記得‘國際安全評議會’的萊昂納爾·D·安德森這個名字。”
就在他得意忘形的瞬間,奧斯特安德魯的防守露出了破綻。
我向下一蹲,一腳橫踢在了他的脛骨上。
奧斯特安德魯雖然瞬間失去了平衡,但他卻立刻重新調整好了姿勢,以對付我的下一次攻擊。而這個動作的反作用卻讓凡·高的畫從他手中脫落。
我一把搶過畫,閃開便衣警察們慌忙伸過來的手。現在可沒有時間磨磨蹭蹭的。我用戴著草帽的文森特·凡·高做盾,朝著紐約市警察的包圍圈中最薄弱的地方衝去。
如果凡·高的畫是真品的話,警官們應該就不會開槍。雖然這是個非常危險的賭注,然而事到如今我也別無選擇了。
“住手!”奧斯特安德魯驚慌失措地叫道,“那是真作!別開槍!”
但是,這個警告來得太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