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終於放開了月老,因為塵筆提著一壺酒從天邊晃了過來,他下到紫藤花架下就問:“怎麼,月老找不著月宮,跑到堂庭專門給皓月欺負來了!”
我麵無表情,直接問他:“塵筆,你帶酒做什麼?”
他晃到月老旁邊的座位上,把酒壺推到我麵前,然後趴在桌上對我說:“今日是什麼日子,皓月若是忘了對我那可就實乃喜事一樁。”
我沒有接話,他苦笑著說:“鰥顏大婚你不記得了嗎,現在門未關,要是你想去道喜還來得及。”
我看著他未免覺得頭疼,先前不知道還以為他此刻心痛的表情是在吃醋,現在我才明白,塵筆在替我們三個心疼。這個時間我需要給自己一個城牆厚的臉皮和視死如歸的精神才行,因為要去到佛界搶人,那可是一件高難度的活兒。我抱起塵筆帶來的那壺酒,仰頭就開始猛喝,接著將它用力摔碎在地,然後對塵筆說:“塵筆,或許我終究是不屬於你的,如果我死在佛界,你也不用來替我收屍,鰥顏在哪兒,蓞音在哪兒,這是我們之間的宿命,也是割舍不掉的羈絆。”
“你們的過往我早就懂了,所以放心去吧,塵筆所能為你做的,就是滿足你所有的願望,一直以來不都是如此嘛,你現在不必解釋,也不必介懷;再者來說,慣著你,寵著你都是我自己的決定,你無權幹涉,更輪不到你為此心緒不寧。”
我一一收下塵筆的鍾情之言,將永遠為之殘存心底,然後馬不停蹄的趕往夢伽,期間遇到猿圓,我說了句抱歉之後就飛速離開,搞得他詫異萬分。
塵筆告訴我說,等到前去佛界的客人都走完之後夢伽的大門才會關上,並且百年後才會在次開啟,我想著一定要去見他一麵,就算拉不出他我也要見他一麵才會甘心在佛界為他守門。
以生平最快的速度飛奔到了佛界,就像趕命似的,在佛界門前我剛好遇見了一個人,我的妹妹水玉,她眼神冷冷的,本沒打算搭理她,同我擦肩時她卻說:“你來這兒是為了什麼,看我的笑話還是鰥顏的,可惜你自己也成了一個笑話。得到卻不知珍惜的笑話,現在好了,每個人都得不到幸福,算起來,你就是罪魁禍首,我從小被藏於浮沉閣,當然,不是你的那座無人問津的冷僻之地,而是那座漂浮不定的浮沉閣,所以我知道的東西不比你們少。我想改變一下你們的狀況,卻不料你突如其來的出現,實在是我不自量力了。”
“你想說什麼?”我現在本沒空同她置氣,但一旦牽扯到鰥顏我就不能冷靜思考!“冷嘲熱諷嗎?”
水玉她卻把臉轉向一邊,目測遠方,語氣平穩樸實,絲毫沒有我所想的那種意思:“我想說,鰥顏的命不在這裏,他是被逼離開你的,百年後無法成佛的話就會成魔,不過關鍵問題還是在你身上;作為你不與我爭搶水玉公主的這個位置的交換,我不介意告訴你用什麼辦法可以讓佛主放棄鰥顏,況且我也很同情你們的遭遇。”
我心中一動,拿不準她到底說的是不是真的,就問:“你有辦法,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