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思索了一下,忽然心中一亮,笑道:“不如讓我來幫她一把。”
沈宏以極端異樣的眼神看著我:“大人,你……你說我們幫誰?”
“自然是木雙雙,難道還是楊潛那個笨蛋嗎?”我淡淡道,“傳令秦歸,火速撥三千步兵支援木雙雙,於其中混入一個百衛親的血部成員,想盡一切辦法威脅司馬麟,務必讓他將兵權全權交與木雙雙。”
沈宏雖然滿腹疑問,但我以暗營主人的身份下令,他就再不多問一句,恭敬地應了聲是。
我忽然叫住正要離去的他:“以伯,還是你親自去一趟渦陽城吧。記得,留著司馬麟的命,並帶一件他的貼身物品回來。”
“是,公子!“
被撂在一邊的飛飛已經開始悶悶不樂了,我連忙坐到他麵前陪笑地問:“輪到我了嗎?”
他低哼了一聲,舉起手中似是被握了很久的棋子一放,我立時傻眼了。
“飛飛……”我很嚴肅,很語重心長地對他說,“你知道,作弊是不對的。”
他氣鼓鼓地瞪著我,兩頰鼓得像個包子,上唇天生就有點微微上翹的形狀完美的唇開合著,音質是近乎透明的質感:“我沒有!”
我仔細看了下棋盤,然後又回憶剛剛沈宏進來前的戰況,冷汗開始涔涔冒下。他下的那一子,好像……也許……可能……真的是白子無法兼顧的弱點所在。
腦中呼拉拉飄過一句話:完了!這下糗大了。走五子棋居然還會輸給個小孩子,撞牆算了啦!
估計是我的一臉鬱悶和服輸取悅了飛飛,他開心地在我之後放上最後一顆棋,然後一個一個像舉行儀式一樣認真地把我的棋收走。
我一邊含笑看著飛飛收棋,一邊漫不經心地問:“亦寒,你沒什麼話要說嗎?如果想為你師妹求情,最好在計劃還沒開始……”
亦寒打斷我的話:“沒有,公子。”
我哂然一笑:“是嗎?”目光望向飛飛,變得有些火苗燃燒,“我們繼續!”
下午四點,原本的晚膳時間。
可惜我們三個還在城內大街上遊蕩,也幸好大街上仍是熱鬧的。飛飛的頭上戴著鬥笠,垂下黑色絲布遮住他的樣子。我穿著簡單的軟棉質藍白長衫,時不時和向我行禮的人打個招呼。
“這個漂亮嗎?”我拿起一個銀色鑲嵌暗綠玉石的腰帶在飛飛腰間比著,“喜歡就送給你。”
“喜歡。”飛飛的聲音有些雀躍,黑色絲布下的眼睛不時四處望著,不過望著我手裏的腰帶還是咕噥了句,“不好看。”
“崩——”我撩起絲布一個響指打在他額頭,怒道:“不好看你還喜歡。”
飛飛的聲音有些委屈:“是宇送的我都喜歡啊!”
我哼了一聲,算是對這個回答滿意。於是轉向老板:“這個腰帶多少錢?”
老板連忙一臉誠惶誠恐地說:“大人如果喜歡,盡管拿去就是了。”
“那可不行。”我笑道,“我也不為難你,你就說說賣它的原價吧。”
老板正要回答,忽聽一聲拖長音的“報——”,嚇了一跳,臉色略顯青白地看著我。
一個我記住了臉沒記住名字的副將衝到我麵前,八字胡一顫一顫地,顯示了他的興奮:“大人,西南方捷報,寧貝侯爺年少神勇,雙方損失相當,但我金耀兵力占優,渦陽城眼看就要撐不住了!”
大街上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我身上。這些人,畢竟還是風吟的子民,畢竟還關心著風吟的生死存亡,所以臉色才會那麼慌張,那麼蒼白。
我不在意地“哦”了一聲,揮揮手道:“繼續探查,有消息就來回報。”
那人一臉驚詫又疑惑地退走,我不由壓低了聲音奇道:“以伯怎麼留個前淩楚手下給我彙報戰況啊?”
亦寒用很是異樣的眼神看了我半晌,才道:“是公子你說這個人的八字胡很有……個性,非留他在沈宏身邊為副將。如今沈宏一走,彙報的責任自然就落在他身上了。”
“咳咳……有嗎?”我連忙低頭掩飾過去,抓著那腰帶繼續問,“老板,快開個價吧。”
“五……五十兩銀子。”
在這個世界,一枚銅板相當於現代的一毛錢,十枚銅板為一串稱為一錢,十錢相當於一兩銀子,五十兩銀子也就是說……五百塊錢?我忍不住大叫:“這麼貴,你敲詐啊!二十兩賣不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