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憋死我呀!”
“你不是要掐死我嗎?”我笑道。
“我才舍不得呢!”她轉了個身,背靠著我,問道,“剛才你媽媽跟你說什麼啊?這麼神秘!”
“我說了,你要保證不生氣。”
“保證不生氣!”她信誓旦旦地說。
“她不許我們睡一間屋子。”
她一怔,呆呆地望著我,過了半天,才喃喃地說:“他們是不是很看不起我,覺得我很過分哪?”
看她這個可憐樣子,我也很難過,於是安慰她說:“不是這樣的。她怕我們結不了婚。”
“你可以告訴他們,我們結婚已有一個多月了嘛!”
我大笑起來:“是啊是啊,我們結婚都一個多月了呢!”看著她可愛的表情,我忍不住又抱住了她。
“我們現在是在度蜜月吧!”她認真地說。
“對對對,我們是在度蜜月。走,到我們自己的屋子去。”
她卻站著不動。
“怎麼不走啊?”我問。
“我要你抱。”她嬌滴滴地說,真是風情萬種。
“好的!”我抱起她,向我們的屋子跑去。
第二天早晨,我和朝煙還躺在床上,就聽見我母親上來打掃衛生的腳步聲。我聽見她進了客房,過一會兒又出來了,然後輕輕關上門,不自覺地歎了口氣。
我突然很慚愧。
朝煙也聽見了那聲歎息,睜大眼睛,盯著我看了半天,才說:“你母親真是個有趣的人。”
我不想與她多說。我隱約知道母親的意思,她怕我沒有好結果,朝煙也沒有好結果。而我,她的兒子,年齡已經不小了,再也耽擱不起。但是此時此刻,朝煙不是好好地在我身邊麼?朝煙在一旁見我不答話,還有些生氣了呢,“一大早就拿這種臉色對我,我又不欠你什麼!”
是呀,她又不欠我什麼,還給我帶來無窮的歡樂,我為什麼要對她冷漠呢?我伸手輕輕地摟住她,讓她偎依在我懷裏。我可以感覺到她的氣息吹在我的肋骨上。我側過臉,撫摸她小巧而筆挺的鼻子,又輕輕吻了一下她的鼻尖,說:“我多希望時光永遠凝滯在這裏。”
“元無雨,我現在覺得自己是世上最幸福的人了。遇見你這個人,考上了自己喜歡的大學。世上的好事都讓我占了。”她低聲說。
“據王記發說,你的入校成績並不是特別好,怎麼後來進步這麼大呢?談談經驗吧。”我笑道。
“談經驗?這個經驗可不能外傳。嘻嘻。”她調皮地說。
“為什麼?”
“我以前說過呀。還不是為了你。如果我沒有考上大學,你會內疚的,而且,也不會喜歡我的。”
“我為什麼要內疚啊?”
“你會以為你耽誤了我的前程。”
“我才不會呢,我又沒有對你做什麼!”我打趣道。
“可惡!”她生氣了,又爬起來壓在我身上,掐著我的脖子道,“整天和我眉來眼去的,還不算影響?瞧你這眼睛,色迷迷的,一看就是個下流教師!”
“不是下流教師,是風流教師!下流是一種惡習,風流是一種氣質!”
她被逗得“咯咯”笑了,“你真是個無賴!”
2.風波再起
帶朝煙回老家,本來是想讓老父老母高興一下,沒想到他們卻表現得如此得悲觀,我很鬱悶。
更讓我鬱悶的是,從我的老家回來之後,朝煙就被她母親軟禁了。一個19歲的大姑娘,不明不白地在外麵住了3天,而且說不出同住的女生的姓名,其中可供的想象空間太大了。好在她母親也是一個明白人,女大不由娘,也就沒有深人追究,隻是忍痛中止了麻將娛樂,整天在家看電視,守著女兒。
這下可苦了朝煙,別說出門,連電話都不能光明正大地打,隻是趁她母親上廁所的時候,偷偷打了幾次電話,聲音壓得低得不能再低:“喂,想死你了。我媽媽在廁所,馬上就出來。我要告訴你,我一切都好,你要照顧好你自己。我好想你,你要老實一點,不要做壞事。”
我覺得這樣打電話很刺激,就逗她:“你不出來陪我,我就去找別人玩!”
“你敢!小心我把你閹了!”
“你怎麼這樣毒哇!”
“誰叫你做壞事――不好,有水響,我媽媽要出來了,她怎麼這麼快呀?”電話掛上了。
我掃興地關了手機。唉,這幾天,我又何嚐不感到無聊?她在我身邊的時間,一天比一天少,而她的母親卻像無情的法海,橫在我們的中間,可惡!
我在家裏複習司法考試,但哪裏看得進去。
唉,再過一段時間,她就走了,那我該怎麼辦啊?我有些恐懼地想。這4年將如何度過?
前幾天,三狗醉醺醺地找來了,說是要給我介紹媳婦。(難道他忘了我和朝煙的事?)
“是稅務局的,模樣不錯。人家原來有男朋友,現在跑到外國去了,不然,哪有這種便宜等你撿!”三狗躺在我的沙發上有一句沒一句地說。
“是不是你哪個滯銷的表妹呀?我知道你表妹多。”我開玩笑說。
“胡扯!你把我當什麼人了?這可是一個緊俏指標,一般人我還不告訴他!”媽的,他像廣告裏的那個傻子。
“得了,你自己留著用吧,這個指標我不要了。”我挖苦道。
“不要拉倒!”說完,他就發出了鼾聲。
我知道,三狗也是好心,這個好消息,一般人他還真不會告訴呢。但我總認為,愛情又不是資產重組,追求利益最大化,隻要兩個人合得來就好。如果人人都要求利益最大化,這本身就是一個悖論――誰該犧牲自己的利益呢?
我正想著三狗和他的指標,就聽見鑰匙插人鎖孔的聲音――朝煙來了。
門開了,我正要問她怎麼有機會溜出來,她已經撲了過來,身體還沒有接觸,嘴唇就貼上了我的嘴。我連忙站穩腳跟,使自己不至於摔倒,同時還得緊緊地抱住她,真難為我了。
她的勁就更大了,嘴唇在忙乎,胸部在我身上蹭個不停。我也被她蹭得全身冒煙。而且,她還騰出一隻手來,在我身上從上到下亂抓亂摸。我快要爆炸了,一把抱起她,放在床上。她又扳住我,來了一個超強的長吻。
我剛撤離她的嘴唇,她就開始脫農服。我可不答應,因為給她脫衣服是我的專利。
我說:“等我來吧!”
“我等不及了。抱歉!”
說話間,她已將自己脫了個精光。
她赤條條地躺在床上,用充滿欲望的眼光看著我。我自然不敢怠慢,三下五除二,很快就甩掉了自己的T恤和短褲,壓了上去,好好伺候她。
我使出全身的力氣,在她青春四溢的身體上運動著。她也扭動身軀,極力配合著,口裏道:“還要,還要,我還要!”
這次我們的強度超過了以往的任何一次,她驚喜,我也驚喜。當我們幾乎同時達到高潮後,她一動不動地盯著我,然後長歎一聲,仿佛是對已逝去的巔峰時刻的惋惜。
我們赤條條地並排躺在竹席上,喘著氣。她側過頭,摸著我的臉說:“元無雨,你真厲害!”
“我知道你這幾天想得厲害,所以舍命陪君子!”我笑道。
“這幾天真是想死我了。”她嬌嗔地說。
“想什麼呀?”我打趣道。
“可惡!”她又撅起了嘴巴。
“我知道,我知道。”我忙撫摸她的背,順便研究了一下她背上令我朝思暮想的汗毛。
“對了,你今天是怎麼出來的?”我想到了這個問題。
“好不容易逮了個機會,我媽讓我繳電話費,我就先上這兒繳來了。”
我有些失落:“這麼說,你呆不了多長時間。”
“多呆會兒沒有關係。等會兒從你這兒拿本書回去,就說逛書店去了。一個星期沒有在一起,想死你了。你想我嗎?”好好的一個孩子,跟著我,也學會撒謊了。
“當然想,”我接著她的話說,“很不得從你家窗戶裏翻進去,就像於連那樣。”
“你有這個膽量?”
“怎麼沒有?你以為我做不出來嗎?”我豪氣衝天。
“那你什麼時候去試試,那樣肯定好刺激好刺激。”她的言語裏充滿了對那種情形的向往。
“你們家樓層高了一點,五樓。如果是二樓最好。”
“那你就別去了――我們現在就來吧!”
這時,手機不識趣地響了。我伸手要接。她喝道:“別理!”我隻好躺下不動,任她在上麵笨拙地扭動。
但那可惡的手機仍響個不停,極大地影響著我們的興致。我說:“我看看是哪個渾蛋打來的。”
她卻一把搶了過去,打開翻蓋,按了通話鍵,才聽了一句,臉色驟變,將手機一扔,人也從我身體上下來了。
我撿起手機。“你沒有聽清楚嗎?是我呀!”
石榴青!我的身體在一瞬間縮小了百分之五十,包括那玩意兒。
“是你呀,有什麼事嗎?”我竭力使自己平靜一些。
朝煙在一邊冷笑。
“我準備複讀,不去蘭州了。”
“可以呀!”
“你幫我參謀一下,到哪裏複讀最好?”
我有些不耐煩,恨不得立即將手機關了,但這樣也不妥啊!我隻好耐著性子說:“你先打聽一下,或者到各所學校看看,哪裏合適就去哪裏。”
“我還以為你會幫我拿主意呢。再見!”聽得出,石榴青也很失望。
我卻如釋重負,回頭一看,朝煙正在穿衣服。我裝做開玩笑道:“怕你媽媽了?”
她不理,又彎腰穿涼鞋。
我顧不得自己赤裸著身體,下床抱住她,“怎麼了?”
“你自己比我更明白!別碰我,惡心!”她猛地推開了我。
我也鬆開了手,回到了床上。這個時候,再說什麼都是多餘的。
“不要給我打電話!”她說完,“哐”地帶上門,走了。
我呆呆地躺在尚留著她的氣息的竹席上,無聊得要命。不用說,準是她在電話裏聽見了什麼。我想起來了,石榴青給我打電話,開頭就是“是我呀”。咳,朝煙聽見這話,自然肺都氣炸了,因為這話太曖昧了。唉,石榴青呀石榴青,你早不打電話晚不打電話,偏偏在這個時候打來,我就是有10張嘴,也對朝煙解釋不清楚啊!
正煩惱時,有人敲門。
神經病!我暗暗罵了一句,胡亂套了條短褲,就去開了門。
不開則已,一開嚇了一跳――石榴青!
“是你呀?你,你,你剛才不是才打電話過來嗎?”我結結巴巴地說。
“我剛才就在學校給你打的呀!”她微笑著說。
我馬上放她進來,還順手關了門。她看了一眼緊閉的門,似乎有些緊張。
我才緊張呢,怕她剛才看到了朝煙。
“你坐會兒,我去穿衣服。”
她大概也注意到了我赤裸的上身,臉都紅了。
我慌忙閃進臥室,套上T恤,看著我和朝煙十幾分鍾前顛鸞倒鳳的現場,我覺得有些對不起石榴青。
“我剛才在電話裏聽你的聲音不對頭,好像病了,便多事來看看你。其實,我已經在我們學校的複讀班報了名――還是本校的好啊!”說完,她低下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