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章:浴缸偷窺(一)(2 / 3)

他說完,屈相憐冷笑一聲道:“趙五嶽,就算你練成絕世神功,本姑娘也會讓你走不出這裏半步。”

趙五嶽旋動身體,朝眾人撲去道:“在下武功低微,玉龍飛雲劍派高手輩出,怎是你們敵手?”

屈相憐見他將細絲網當成無形一般,心道:“難道長嘯神功這般厲害,竟練玉龍飛雲劍派的寶物也能破解?”

忽一忖道:“你既不怕,我就用火燒。”

隨即下令道:“來人,準備柴火,給我燒死他。”

趙五嶽聽她要用火攻,大火燒起來,月魔宮就是榜樣。可他又想起薑月娥死時的話語,他不能讓玉龍飛雲劍派落得像月魔宮一樣的下場。

趙五嶽想著秀蓮和蘭兒,擔心她們的安危,暴喝一聲道:“屈姑娘,在下對玉龍飛雲劍派可沒什麼惡意,你要是燒了玉龍飛雲劍派,日後你想讓玉龍飛雲劍派的弟子聽命於你,那可就難了。”

屈相憐冷笑道:“趙五嶽,隻要你活在世上一日,我就不得安寧,隻有你死了,才能讓我安穩地坐上玉龍飛雲劍派掌門的位置。”

趙五嶽暗歎道:“世間之人,爭名奪利者甚眾,而我初出江湖,卻遇到了這麼多的麻煩。我並沒有爭奪玉龍飛雲劍派掌門的位置,可我……。”

他不願再多想,怔怔的望著屈相憐,但見她朱唇輕啟,又道:“隻要能坐上掌門的位置,這點犧牲又算得什麼?”

趙五嶽怒喝道:“屈姑娘,可你為玉龍飛雲劍派的弟子作想過沒有,你放火一燒,必有弟子死於其中。你燒了玉龍飛雲劍派,寒冷的冬天,你讓她們住哪兒,吃什麼?你心狠歹毒,比前任掌門更甚,你還算是人嗎?”

屈相憐冷喝道:“趙五嶽,你不過階下囚,有什麼資格來教訓我?”

她長劍一指,朝身旁的一名白衣女子道:“快去抱柴進來,燒死他。”

趙五嶽冷笑一聲,再不言語。

心道:“沒想到為了一個掌門之位,會引來血腥屠殺。如果我死,能換來天下太平,我寧可去死,可我並不是罪魁禍首。屈姑娘,倘若我今日不死,我絕不會讓你這樣的人坐上玉龍飛雲劍派掌門人的位置。”

他忖畢,見玉龍飛雲劍派的弟子在屈相憐的指引下,朝洞外退去,熊熊的火光燒來,宛如月魔宮當晚。趙五嶽想起月魔宮發生的事,想起徐孟琴,想起那不該發生的 一切,心裏自慚。他心裏念叨著道:“琴妹,我對不住你,明知道心裏有別人,卻還是騙了你。琴妹,我愛月娥,她沒有騙我,那一切都是誤會。假如沒有那個誤 會,我就不會答應你以後的事。月娥已離開人世,我會回來找你的,帶你離開是是非非。可我現在,隻怕魂魄能南歸故裏。”

他絕望地望著拋來的柴火,燃得很旺,幾乎將小橋,和那幾間木屋,全燒了起來。濃煙滾滾,將積雪融化,河水奔騰,向潰堤一般一瀉千裏。趙五嶽聽著隆隆的水 聲,又回想起不歸穀的斷崖下,那流沙的響聲,和這隆隆的水聲,沒有分別。不過那是沙,這是水。他忽然又想起蕭邪風來,他的那套夜郎咪呢神拳,他自今沒有用 過。他不想褻瀆了這套拳法,也不想在蘭兒不在的時候使出這套拳法。他想讓蘭兒知道,他是蕭邪風的傳人,是夜郎咪呢神拳的唯一傳人。

此刻,他沒有任何機會再使這套拳法了,回想起來,拳法突兀變化,招出無窮,要是真正使出來,恐怕比飄血劍法的威力還大。

他回想著蕭邪風的死,六大長老,還有五個活著,他們還會不會死灰複燃?這一切,仿佛再與他無幹,他不過是個匆匆過客,轉眼煙消雲散。

一直以來,他都被女人包圍著,混在女人堆裏,沒有一刻離開過女人。在秦淮河的瀟灑,過著王孫般的浪蕩生活,多麼愜意,要不是飄血劍譜,他不會過得這麼狼 狽。轉眼間,他想通了許多,沒有任何追求,才能讓人長久存活。即使被人笑作傻子,也會是幸福的。拋開功名利祿,拋開塵世的虛榮,拋開明爭暗鬥,人人都會是 個好人。

無所求的人,才是看懂塵世的人。

無所求的人,才知道避禍,才知道拿捏掌握自己的人生。

無所求的人,才會快樂的活著,平淡而又有知有味。

無所求的人,才能真正體會到活著的真諦。

趙五嶽仰頭望天,雪花在火光中融化,飄渺塵寰。美麗的一瞬,如曇花一現。

就像他的人生,頃刻即逝。

第143章:浴缸偷窺(二) 縱使趙五嶽不願,他也沒法選擇。他期待著轉機,期待著有人到來,期待著不歸穀的奇跡,盼望出現像蕭邪風那樣的前輩。他不想再見到蕭邪風前輩為了救自己而犧牲的一幕,但他期待奇跡再次降臨。

濃煙滾滾,趙五嶽不停的咳嗽著,不停的喘息著。生命的最後一刻,無奈地望著近處的焦火,身子上的火焰燃燒著身體,焦味撲鼻。趙五嶽忍著疼痛,咳嗽著,等待死神的降臨。

趙五嶽絕望地望著一切,似乎一切都已經飄散,一切都淡如雲煙。

忽聽一聲嬌喝道:“趙五嶽,五嶽,你在哪?”

趙五嶽心頭一震,心道:“會是誰?不是蘭兒,也不是秀蓮,到底會是誰呢?答應她一聲,總比死在這強。”

遂大聲呼喝道:“我在這裏,在這裏。”

他說完,喉頭一哽,再說不出話來。濃煙將他嗆得渾身發抖,口幹舌燥,他忽覺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等他醒來之時,猛覺頭上暖和,像是墊著少女的腿。趙五嶽一驚,連忙爬起,癡癡地道:“這……,這是哪裏?”

但聞一個甜美的聲音輕輕地道:“公子,你先休息休息,不要多說話。”

趙五嶽摸摸自己的身子,又看看了被火燒著的衣服,低聲道:“我沒死?我還活著?”

“你多休息,要不然小姐又要責怪我們下人了。”趙五嶽聽著頭下枕著的少女的聲音,猛回頭見她芙蓉為麵,尼龍作裳,嬌美如花,不禁酥了整個身子,忘記痛楚。

但他心裏疑惑,到底是誰救了我,怎麼還會有人去玉龍飛雲劍派。心裏的疑團不斷,他想盡快弄清,忙爬起身,站起來道:“多謝姑娘,你家小姐是誰,能否告訴在下,在下已好……。”

美少女忙欠身道:“公子先好好歇息,一會便知我家小姐是誰。小姐吩咐過,不讓你走動半步,公子還是不要為難我們了。”

趙五嶽沉聲道:“在下對你家小姐的厚恩感激不盡,不過在下不能久留於此,我隻是些皮外傷而已,已無大礙。麻煩姑娘稟報你家小姐一聲,就說在下還有兩個朋友等著我去救她們,改日必登門拜謝姑娘救命深恩。”

美少女為難地道:“公子,小姐再三囑咐,一定要你等著她回來。你的那兩位朋友,她已略知一二,小姐會盡力營救她們的。公子,你就放心的養傷吧!”

趙五嶽歎了口氣道:“我趙五嶽,男子漢大丈夫,豈能在這裏坐視不管我的朋友?”

他說完,搶身下床,正要穿靴子,忽聽一個嬌美的聲音幽幽的傳來道:“趙公子不愧是仁俠之士,令小女子佩服。”

趙五嶽心道:“這聲音好熟,隻不知是何人?”

心裏想問,卻沒問出來,隻得垂手站立一旁,任兩名侍女幫他穿好衣服。

待來人掀開簾子,香風襲來,黯然銷魂。趙五嶽還未及看清她的臉龐,便見她的全身,綾羅珠寶,貴氣淩人,令他不敢仰視。的雙手,猶如蔥根,滑嫩可口。他心裏直打咕嚕,心道:“我可不認識什麼大家閨秀,打扮得妖嬈如畫,會是誰呢?”

他忖畢,正待抬頭,忽聽來人笑道:“趙公子,一別多日,想必你貴人多忘事,也把我給忘了,不過……。”

她話音未落,趙五嶽忙抬頭瞥了一眼來人。但見她頭插鳳釵,盤著繡鬟。一雙流水眸子,淌著珠光,宛如小橋清溪,迷人心魂。淡柳煙眉,如山如畫,輪廓清晰可 見,令人神清目爽。唇不點而紅,臉不膚而白。配著鑲綠濤絲邊的長裙,映照在暖香的閣子裏,少一分則體態偏胖,多一分則華麗襲人。趙五嶽但覺似曾相識,卻不 知眼前何人。

他捂著胸口,佯作咳嗽一聲,忙道:“在下承蒙姑娘相救,感激不淺,卻不知姑娘與在下曾在何地相識?”

來人並不生氣,低聲幽幽的道:“趙公子,你忘了姑娘我,可姑娘我卻沒忘記你。”

趙五嶽賠笑道:“姑娘琳琅滿目,嬌貴非常,在下一生雖結交了些許富貴中人,然也沒遇到像姑娘這般富集天下,財傾皇室之人,還請姑娘見諒。”

來人淺笑,手拍三下,命道:“來人,給趙公子斟酒。他餓了,我要陪他共飲幾杯,你們快些擺上酒菜來。”

當下便有人應道:“是,小姐。”

趙五嶽不敢正眼瞅一眼眼前的美人,心裏嘀咕道:“她到底是誰,我好像在哪見過,不知為何沒有印象。”

正忖間,又見十餘名白衣女子,捧著杯盤,安放桌椅,將酒菜擺放整齊,欠身道:“小姐,都擺放停當了。”

眼前的美人纖手一伸,忙道:“趙公子請。”

趙五嶽順著她手指的方向,朝擺設的座椅上坐下,但見山珍海味應有盡有,令人胃口大開。他搓搓手,微笑道:“見了就讓人垂涎欲滴。”

美人款步走來,一掀群衫,緩緩坐下道:“趙公子想必餓了,這不過是尋常的食物而已。等公子身體康複了,姑娘我陪你四處走走,嚐盡天下佳肴,你覺得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