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五嶽朗聲道:“琴妹,你不要過來,你不要過來,也不要再為我作無謂的犧牲。他們要飄血劍譜,隻要我一死,就沒人知道飄血劍譜的下落。隻要我死,能換來江湖的太平,能換來你的安全,我的死又算得了什麼?”
徐孟琴聽著他熟悉的聲音,望著他滿是傷痕的全身,聲音顫抖著道:“五嶽,難道你忘記了曾經的海誓山盟,我和你永遠也不分開。五嶽,你不能跳下去,你快回來。”
忽聽秦蕭峰一聲冷喝,羽扇一搖,朝徐孟琴撲來道:“徐姑娘,既然你執意要救他,和天下武林作對,本長老就送你一程。”
秦蕭峰的羽扇,朝徐孟琴一掃,飛鏢馳出。趙五嶽晃動身子,先徐孟琴的右手出招,他的左胸,被秦蕭峰的飛針洞穿。徐孟琴抱著他的身子,幽幽的道:“五嶽,你為什麼這麼傻,為什麼?”
她的聲音響徹雲端,在場的武林高手都停住了手,放下了手中的兵器。
徐孟琴滿麵淚痕,順著臉頰流淌在趙五嶽的衣服上,滋潤了趙五嶽發冷的身體。秦蕭峰的聲音再度響起道:“徐姑娘,放下趙五嶽的屍體,我們不再追究你以前所做的一切,否則……。”
徐孟琴仰天一聲長笑,聲音悲痛淒楚,那不是笑,那是最刻骨銘心的傷痛。
她走到懸崖邊緣,冷然傲視群雄,讓風幹了臉上的淚,幽幽的飄出清幽脆弱的聲音道:“秦蕭峰,我不會讓你踐踏五嶽的身體,不會讓你在他的身上留下任何一絲的痕跡。”
她的話音剛完,秦蕭峰已欺身攻進。
徐孟琴仰頭承受著懸崖邊吹著的山風,望著清晨明媚的朝陽,最後一次享受它的溫暖。嘴角邊露出滿足的笑容,在秦蕭峰攻到的瞬間,抱著趙五嶽的屍身,縱身跳下崖去。徐孟琴跳下崖時,覺得右手疼痛,慌忙一縮手,嘴裏喃喃的喊道:“五嶽,五嶽,我來見你了。”
她睜開雙眼,見趙五嶽捂住胸口,不停的咳嗽著。
徐孟琴揉了揉眼睛,不敢相信自己還活著。她拉著趙五嶽的手,怔怔地道:“五嶽,五嶽……。”
趙五嶽不停的咳嗽著,良久才止住咳嗽聲道:“你……,你好傻。”
徐孟琴掐了自己的手一把,還有知覺,呐呐地道:“我們還沒死。”
趙五嶽歎道:“剛才你好像做夢了,不停的說著話。”
徐孟琴臉上一紅,望向自己的右手道:“這是怎麼回事,我明明……。”
趙五嶽伸手拿出盒子道:“全靠了這隻盒子,要不是它,我恐怕也沒命了。我夢見被一群白衣人抓走,你在他們身後拚命的喊著我的名字,可我始終不能掙脫。飄飄 悠悠的隨他們到了一個山洞,洞口站著個老頭,放那些白衣人進去,卻擋住我的去路,扇了我一耳光,道‘你來這裏作甚,還不快些回去’。我醒來就見你躺在我懷 裏,右手流著血,我用你身上的布纏住你的右手,止住了血的流淌。”
徐孟琴的眼眸盯住趙五嶽的臉,伸手抱住他的肩,深深的吻了一口道:“五嶽,答應我,以後我們再不分開。”
趙五嶽掙紮著坐起身,道:“我答應你,陪你到永遠,直到你煩我,不願再見我。”
徐孟琴伸手理著他蓬亂的頭發,道:“我怎麼會煩你呢,我一輩子也不會離開你。”
趙五嶽笑著摸了摸她的頭發道:“你的頭發也很亂,我來替你理理。”
徐孟琴撒嬌道:“不嘛,你傷得不輕。”
趙五嶽拉住她柔軟的手,用欣賞的眼光望著她的身體道:“你好美。”
徐孟琴轉過身,撫弄著搭在肩前的青絲,搖著雙腿道:“討厭。”
趙五嶽一把抱住她,笑道:“難道你不喜歡我這樣誇你?”
徐孟琴轉身望著他道:“我們現在不知道能不能出去,你傷得不輕,還是先找出口出去再說別的。”
她打斷趙五嶽的調戲,站起身,尋找著出口。
趙五嶽挪動身子,似覺左臂中的一箭不輕,右腿上又多了幾道傷痕,隻得道:“我看這裏根本沒有出口,要不然這裏怎麼會這麼靜?連老鼠都沒有,蚊子也沒有一隻。”
他邊揉著身子疼痛的地方,邊撫弄著鐵盒,又朝徐孟琴瞥了一眼。
徐孟琴轉了一圈,尋不著出口,見趙五嶽玩弄著鐵盒,像托著一個小碗一般。足有百餘斤重的鐵盒,在他的手裏,像把玩花瓶似的,她定了定神道:“五嶽,你打開鐵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