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兒嘶聲道:“宮主,沒必要對這些不是人的東西說那麼多,我們殺出條血路。”
趙嘯天道:“香兒,還是你對本宮衷心。”
說畢,朝香兒使個眼神,香兒右手手掌一揚,袖中疾射出一物,朝秦蕭峰飛去。秦蕭峰見物事飛來,忙搖羽扇,將長劍一掃,趁著太陽的光芒一照,那物反飛回去,射到香兒的左肩。香兒大驚失色道:“真是飛花血月劍。”
伸手捂住左肩,忙點了周遭穴道,從懷中掏出瓷瓶。秦蕭峰見她受傷,羽扇一送,長劍再次刺到。趙嘯天見飛花血月劍威力無窮,不敢正麵交鋒。但若不救香兒,自 己也逃不過升天,一招孤鶩齊飛,朝秦蕭峰的劍尖拍去。香兒抖見趙嘯天不顧性命來救自己,心撕力竭地喝聲道:“宮主,不要。”
楊覺風見機會難得,腳下運勁,雙手齊出,飛身朝趙嘯天攻去。他的金鐧,猛地一砸,誰知趙嘯天看準來頭,身子一偏。楊覺風砸了個空,見趙嘯天掌影反撲了過來,不自覺地後飄數步,退到花叢之上。
趙嘯天見解了香兒的圍,香兒已將藥丸服下,才舒了口氣。
趙五嶽一旁見飛花血月劍落在秦蕭峰手裏,又見如此多的高手相爭,不敢有非分之想。但他知道,雙方無論誰勝誰負,都是打死老虎累死牛,是以靜觀其變。心道: “徐姑娘騙我回秦淮,飛花血月劍原來就在不歸穀,我要是回去了,豈不對不住蕭邪風蕭老前輩?隻要我在支持片刻,八人就會分出勝負,到時飛花血月劍就會落到 我的手裏,稱霸江湖指日可待。爹,我知道你瞧不起我,我就做成件大事給你看。”
忖罷,見趙嘯天和香兒漸漸的被六人逼到前麵的山崖,趙五嶽忙閃身跟上。
眼見秦蕭峰手握飛花血月劍,宛如天神。他在萬花叢中,踏著劍陣,花叢中的毒物不斷朝趙嘯天和香兒射去,亂花齊飛,將不歸穀的亭台樓閣點綴成花的海洋,繽紛的世界。趙五嶽眼望奇景,低頭沉思。
這不是美麗的絢爛,而是仇殺的痛苦。
趙五嶽不願想象一切,也不願回憶剛才的情景。那種廝殺,驚天動地,沙石飛揚,一見悚目,就算是遠遠觀望,全身青筋,無一刻不崩得緊緊的。
他望向趙嘯天,腥血滿袍,少了昔日的威嚴,但那股淩然的高傲氣質一點都沒有改變。他扶著香兒,閃避著六人攻出的奇招。趙五嶽心道:“難道香兒就值得趙嘯天 這樣去保護嗎?薑月娥不但欺騙了我的感情,還想從我身上得到飄血劍譜,難道香兒同薑月娥不一樣?香兒,是乎和徐孟琴有著同樣的品質,她救了我,可離我而 去。不,我完全可以追隨她而去,可從她的眼裏,我看不到絲毫的安慰,她並不喜歡我。我不能讓她痛苦,也不會死死的糾纏。除非哪天,她真正的讓我動心。她不 避嫌疑,救我一命,遲早我要還給她。她既然騙我說飛花血月劍在天魔宮,那我違背我的誓言也不算得什麼。女人的心,永遠都那麼揣摩不透。”
趙五嶽忖畢,見楊覺風朝趙嘯天攻出的金鐧越來越猛,顯然趙嘯天和香兒也支持不住。六人慢慢的將二人逼到斷崖,秦蕭峰怒喝道:“趙嘯天,還不交出宮主信符?”
但聽趙嘯天仰天大笑,笑聲隨著雲霧,消散在空氣中,傳向遠方,久久回蕩。
良久,趙嘯天才朗聲道:“月魔宮五大長老,沈萬裏,那麼遲早會死得比本宮還慘。要宮主信符,除非你們殺了本宮。”
秦蕭峰聽趙嘯天那麼一說,霎時怒極,飛花血月劍一掃,刺向趙嘯天的心口。趙嘯天見長劍刺來,一腳將香兒踹下懸崖,自己雙手卻來抱住飛花血月劍。
秦蕭峰一驚,忙收回飛花血月劍,卻被趙嘯天用內力緊緊吸住,朝斷崖下跳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