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義季見她說得誠懇,也不想掃了她的興致,不過現在正是皇城戒備深嚴的時候,又是江湖各大門派爭奪飄血劍譜的關鍵時期,倘若同她公開較量,必會引得江湖中人注意。遂道:“倘若姑娘不介意,那我倒想領教領教姑娘的成名絕技。不過我們的比試,絕不容第三人知道。”
徐孟琴聽他願意和自己過招,高興地道:“好,神劍飄血果然爽快,假如有第三人知道,本姑娘饒不得他。”
趙義季道:“你想怎麼個比法?”
徐孟琴道:“本姑娘來,隻想見見神劍飄血,還沒想到你真願與我切磋。我們就比比輕功和內力,不知你覺得如何?”
她沒有將趙義季看成身份地位高貴的衡陽王,也沒有將他看作武林中聲明顯赫的神劍飄血,仿佛將他當成了朋友。但她要與趙義季比試輕功和內力,不用說都是趙義季的拿手好戲,可她敢公然挑戰。
趙義季想不通眼前的美少女為何不比試暗器,更想不通她為什麼要和自己拚內力,這樣弱不禁風的少女,內力有多深厚?趙義季不願多想,也不屑去想,但他骨子裏 閃過一絲靈光,那就是徐孟琴會使詐。以趙義季的身份地位,絕不能對一個江湖晚輩使出半點伎倆。可現在的趙義季,恍惚對聲名和地位都不再感興趣,是輸是贏, 都與他無關。
趙義季聽她說完,點了點頭道:“不過這樣對姑娘是乎不公平。”
徐孟琴微微的笑道:“你可知道江湖中人送本姑娘什麼外號麼?”
趙義季對眼前的少女的不知人情事故和天高地厚感到又好氣又好笑,她那點小小的名聲,雖驚動武林,卻是因為她年紀尚幼,無人能在短時間內達到她所練就的境 界,她的武功造詣為人尊崇,可她畢竟不是天下無敵。心道:“今晚非教訓教訓你不可,日後你行走江湖時,就不會再這樣狂妄自大了。”
於是笑道:“能在短短的半年之間,就得到俏佳人的美名的,當然沒有第二人了。不過姑娘,江湖中強人環立,高手如雲,還望姑娘日後勤加修煉,方能成為絕世高手。”
徐孟琴冷哼一聲道:“成不成絕世高手不關你的事,隻要你和我比試就行了。神劍飄血,出招吧,本姑娘先讓你半步距離。”
趙義季心道:“真這麼不自量力,不說讓我半步,就是我讓你五步、十步,你都不是我的對手。你讓我半步,且不是小瞧了我神劍飄血的名號嗎?”
轉念又一想,她這樣激怒我,是要逼我使出真功夫,小丫頭果然智計過人。
徐孟琴見他站著不動,幽幽的道:“怕本姑娘追不上你,輸了?你盡管使出你的絕招,我絕不會落後你半步。”
趙義季聽她這麼一說,心道:“難道她真有過人的本領?”
忖畢,腳尖輕點,飄身而起,朝樹巔馳去。
徐孟琴見他馳起,身子一搖一扭,晃身跟上。
趙義季見她跟來,隻落後自己半步,心道:“果然厲害,我再使出一成功力,看她能不能趕上。”
趙義季再使出一成功力,就算是師兄仇穀子,恐怕也隻能不相伯仲,徐孟琴要是能趕上,那自可以稱得上是武林中的高手。他使出來時,見徐孟琴落後自己十步之遙,心裏一喜,正待放慢腳步,卻見徐孟琴已趕到自己身後,不由得大吃一驚。
暗道:“沒想到江湖中竟出了如此了得的高手,這些年算我白飲酒自娛,卻將武藝生疏了。”
徐孟琴趕到半步時停下道:“神劍飄血果然是少有的高手,不過看你心浮氣躁,就不像是和本姑娘比腳力,這輕功比得也沒意思。你要是不全力以赴,他日本姑娘定找到衡陽王府,公開和你比上一場,讓天下武林都知道,你敗在了我的手裏。”
趙義季心道:“我心裏不安,她也能看出來,她和一般的高手又是不一樣。要是五嶽這孩兒還在這裏,這女娃兒,大可做他的媳婦,隻可惜他現在生死未卜,即便五嶽孩兒在此,她也未必能看上他。”
忖完,朝徐孟琴道:“我們兩人的秘密是不能公開的,你言而無信。”
徐孟琴冷冷地道:“是你先違背了我們的約定。”
趙義季聽她這麼說,又加了一成功力,兩人越行越遠,大約飄出裏許,忽聽得有人嘀咕道:“老大,要救福三姐不是不能,隻是皇城守衛多如牛毛,你我根本就進不 去。即使混進了皇城,也會被趙義季這老狐狸查出來,況上官無極他們的人手現正被衡陽王府的侍衛困住,我們萬找不到人接應。”
另一人沉聲道:“管不了這麼多了,他們定是要用福三姐來換趙五嶽這蠢貨。”
趙義季聽得有聲響,悄無聲息的落到一株樹丫上。徐孟琴劍不見了趙義季,嬌聲喝道:“神劍飄血,你給我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