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雙說你喜歡那隻胳膊的話盡管帶上它吧,隻不過咱們得各走各的,她氣道:“等咱們翻過山去之後聯係警方交由他們來處理遇襲現場好了,咱們事急從權拿走了車上這許多工具本就是在破壞現場……”
“管他什麼現場?剛剛不是你叫得挺歡要離開這裏的嗎?咱們這就出發嘍!”準備停當之後小可搶著背起了準備齊整的旅行包、手執大砍刀和程雙辨明方向繼續西行。兩人行出兩公裏之後程雙離那車子遠了些這才鬆弛下緊張的神經。兩人停補充了些許食物和水,之後再次踏上翻山之行。這一夜他們經曆了太多本不該發生的連環事件:從翻牆去偷窺夏家宗族大會、被圍之後大打出手,到被圍追堵截逃亡至此、而發現了越野車裏那截斷臂更使得他們變成了驚弓之鳥因而勞身卻更更累心。
小可向來習慣於從胡說八道中尋開心,然而閑侃了一會兒他竟然沒了詞,如果換成楊嬌在場的話她定然會和小可互相罵得很熱鬧;而和程雙這樣過於斯文的姑娘閑聊時玩笑開得大了對方就裝聾作啞,過於注意分寸又毫無提神醒腦的快感。如此這般翻過了一片以灌木為主的山頭之後小可幾乎已經走睡著了,此時已經到了後半夜人精神最為疲累的時段,他正在醞釀著一個噴嚏,然而一種不詳的感覺卻莫名湧上心頭,小可頓時全無困意,他突然感覺到自己被幾雙眼睛盯上了,那種難以形容的感覺使得他的頭皮發涼、兩眉之間又麻又癢,這種感覺但凡走夜路的人都應該有過類似的感受,據某些不權威的部門分析說人有這種感覺是因為在大腦中位於眉心之後幾厘米處的鬆果體能夠感知到附近其它生物的電場因而預知到危險,這種現象可以並入到第六感當中去。
程雙也和小可一樣很快響應到了這種令人窒息的壓迫感,她的注意力一直比小可集中得多,她雖然沒怎麼說話卻始終雙眼炯炯有神的觀察著周遭的環境,當發現了危情之後她輕聲在小可身邊說:“有點不對頭,好像有東西在跟著咱們!”
小可盡量使自己的呼吸保持勻稱以穩定情緒,他回答說:“不隻是跟著這麼簡單,咱們的左右兩側也有些異動。趕快打起精神來!”
不用小可提醒程雙就非常精神。她能夠保持高度清醒是因為她一直在憋著一泡尿,到了這危急當口上她頓時尿急起來,其實她早在偷窺宗族大會時就有了些許尿意,隻不過這想法被不斷發生的事情刺激了神經因而沒能顧上多想,當離開那輛越野車之後兩人保持著高速行進的狀態前行了半個多小時,她因為緊張過度竟有些難以忍受,程雙臉皮雖薄然而膀胱卻同樣並不算厚,再多忍得片刻下去恐怕非得小便失-禁不可。無奈之下她隻得拉著小可的衣袖低聲說:“唉!我……我……”
“你什麼你?別擺出一副苦大仇深的表情好嗎?跟尿急似的!”小可無心的說出這句話之後卻見程雙輕輕的點了點頭,如果不是他眼神兒好恐怕都難以發現她在向自己確認他猜得沒錯。他瞬間明白了程雙如此尷尬的苦處,於是小可改口說:“你別看我平日裏膽子挺大似的,那都是好麵子裝的,現如今被這樣錯亂的環境驚嚇到以後哥們我已經控製不住自己了,真應了“嚇尿了我!”那句話,程熊貓你別笑啊,要不咱們找個相對安全點的地方先解決了後顧之憂吧,憋死比被狼咬死還要難受是吧?”
程雙何嚐不清楚小可是在為自己著想,她這次終於能夠重重的點頭表示對他提議的讚同。她笑道:“你怎麼知道憋死比被狼咬死還難受?就像你被狼咬過似的!”
兩人雖然有了臨時休整的打算,然而這空曠的山地中哪裏去找什麼相地安全的空間呢?他們既要照顧到對方的個人隱私而保持距離;又要為雙方的安危著想而不能分散力量。所以隻有在彼此來得及互相救援的距離以內方便才行。小可四處看附近山地的形勢,很快他就注意到了位於近百米遠之處的一塊大石頭,他心想以這塊一人來高的大石頭為依托雖然並不足以保障安全,然而有了它終究算是在背後多了一重屏障,因而可以在防衛與隱私之間尋求一個小平衡,他向程雙說出了自己的建議,程雙無奈之下隻得答應了這唯一可行的方案。
程雙和小可幾乎以一路衝刺的速度趕到了那塊大石頭所在的位置,小可戲言說自己憋得太久大概得尿上N分鍾,所以他建議程雙先行解決。程雙終於鬆了一口氣,她向那大石頭邁出一步的同時不忘鄭重警告小可說:“不許朝我這邊偷看!”
小可嚴肅的回答道:“我當然不會偷看啊;而是要正大光明的看。你別忘了在咱們周邊的是多麼危險、殘暴的動物,你若不怕被襲擊盡管去找個我看不見的地方吧。等你方便到一半時卻被狼殺害了的話,你屍體的樣子一定比被我現在偷瞧上幾眼時要難看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