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可下盤的穩定性更比族長所估測的要遠遠的強出許多去。他在幾個起落間就由逃跑轉變成了極有條理的防禦。兩人很快進入了攻防對戰,此次交手族長的刀法遠比之前那威不可當的劈削要熱鬧得多,旁觀眾人不斷的向後退讓開以留給他倆更大的對戰空間。小可看似處於被動,然而明眼人卻看得出來,族長以五十歲的年紀不斷用臂力驅使這三十餘斤的長刀作矛用,打起持久戰來他實則是吃了體能和年齡上的虧,這種打法能堅持兩分鍾的就算是中年人之中的鐵漢了。
小可見招拆招的不斷在廳中四處遊走,他漸漸擺脫了受製於人的窘境,時不時的還用那兩截斷棍壓住刺來的刀尖並擇機反撲。當他退守到二表哥身側時二表哥卻很不地道的使了個壞偷偷伸出腳來想要絆倒後退中的小可。然而身在二表哥對麵的程雙卻將這一切都看得清楚,小可以一雙木棍和大刀搏命每個瞬息間都極有可能掛掉,此時被絆一跤豈不是將自家性命都交到了二舅的手上?她情急之下再也顧不上什麼立場、族規,第一時間便高聲提醒了小可一句:“當心腳下!”
這一聲斷喝給小可提了個醒並救下了他的命。他沒能躲過被二表哥絆倒的厄運,然而因為已經有了心理準備,他在摔倒的同時已經在調整動作以維持平衡,族長打發了性沒心思理會小可是因何而摔倒的,他占得了優勢便再度以一個後旋轉身將那柄大刀猛掄了起來。
大家都在等待著看已經不能再度撲上去架開大刀橫柄的小可如何躺在地上防禦族長這中之必死的一刀,然而偷襲得手的二表哥卻並不知足於即將圓滿的戰果,在此當口上他偏偏畫蛇添足的上前衝小可又補上了一記重腳,他的拳腳功夫和小可差得太遠,在之前那場被族長叫停的對決中小可明明是在讓著二表哥他竟然絲毫沒體會出來。當此生死之際小可哪裏還會再度容情了?急切之小小可在空中平衡住身體之後抄住二表哥的腿就將他拉過身前擋在了自己和大刀之間。
族長二十年沒和人動過刀,他因全心投入到此戰之中而沒能看清自己兒子作祟的過程,他清楚的看到小可倒地這才打得發起狠來不顧自己先前做出的要對小可留手不傷的想法而劈出極其狠辣的一刀,然而這覆水難收的絕招卻被他的兒子擋了下來,虧得族長在這柄大刀中浸淫了數十年的刀法,危急中他雖然無法收回這股巨力卻生出急智將兩腕急轉放平了刀身,如此之後原本應該豎砍而下的刀就變成了平拍,那厚中的刀身因而狠狠的砸在了二表哥的右肩之上。
二表哥慘叫一聲當時就眼前一黑昏了過去。僥幸得脫的小可在地上撐了一把並借勢向後使了個空翻在大刀的攻擊範圍之外站定,他用手中僅剩下的一截斷棍敲了敲地麵用一記冷笑回複了大廳中的夏家族人。
族長夫人見愛子被夫君誤傷昏絕便不顧危險的急著衝下大廳抱起了夏立冬。族長因為這無心之過而傷了兒子,他想上前探看兒子的傷勢卻被倔強的夫人反推了出去,族長隻得站在不遠處探頭瞧了瞧兒子,他手持長刀立在夫人身旁謹防小可打得發了性再度上前傷人。
族長夫婦倆關心則亂,他們焦急的關注於兒子的傷勢因而心亂如麻沒再理會廳中其餘的事情,眾人頓時亂作一團,大表哥乘機不斷的高聲喝罵想引得眾人一齊出手殺掉小可;然而他那小體格喊出的聲音全無聲勢,早已被族人的嘩然掩沒了下去。
與大表哥同時展開行動的還有程雙。隻不過她與大表哥卻站在相反的立場上。她衝上前去一把拉住小可的手和他背靠背站在了一處,她的行動很明顯的表示了她的心跡,她雖然決心和小可共生死、同進退。然而程雙並沒有趁亂逃走的想法,她終究是半個夏家人,逃掉又算是怎麼回事?她隻想等大家都冷靜下來之後再向族人求情以放過小可。
大表哥賊眼溜溜的盯著程雙,忽然一條惡計湧上上的心頭,他對那三個犯了族規的小弟說:“你們三個,現在你們為咱們夏家將功補過的機會到了。這小子傷了咱們族長的繼承人,你們還跟他講什麼規矩?群起而攻之殺了他替我堂弟報仇就是。”
那三兄弟都被大表哥的話說傻了,他們都知道大表哥向來以族長繼承人自居,這會兒他怎麼又公然推舉生死未卜的二表哥擔任族長繼承人了?他說殺了小可大夥就要無腦的去執行?這算是哪門子的將功補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