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可從沒練過、甚至沒接觸過傳統的冷-兵器,此時他才有些後悔:放著史於君這麼一位明師在,他不跟人家學些實用的長兵器,偏偏每天纏著她教授自己地麵技幹什麼?都怪自己平日裏太想占人家姑娘的便宜,結果到了生死關頭他卻拿不出乘手的技能來應對。這報應來的不算快;隻不過當真不是時候。小可此時的心態就如同那些臨上考場卻一道題都不會的考學一樣,反正題目是否簡單對他來說都是一樣難,於是他隨便挑了一支長棍便低眉垂首立於族長對麵,出於對長輩的尊敬他還請族長先行出招。
族長問:“我先出手?小夥子你可別後悔。”
小可心想:“誰先出招難道還有什麼可後悔的?難不成你一氣嗬成就能打得我隻剩招架之功,全無反擊之力嗎?”族長的反應使得他心裏越發的沒底,此時竟有些後悔自己過於托大,過於輕視那夏家刀法豈不是拿自己的命在玩嗎?這夏家姐弟的實戰水平如何能作為借鑒來推測族長的武藝呢?想到這裏小可想改說一句“那麼我先出招好了,”然而族長卻沒給他反悔的機會,隻見這族長握緊大刀身形一晃,他先向斜後方轉過身去並帶動著大刀隨同他轉了個圈,在將那柄大刀掄起之後他淩空猛的上前一步,那柄大刀便隨著他的身形一同猛烈的朝小可劈了過來。
族長這套動作的要領和現代武學之中後旋踢借助離心力的技法不謀而合。隻不過古人所傳承的招數更多憑借的是經驗和實際效果;並不像現代武技一樣融入了解剖學和數學中的最優算法。同樣使用這種身法:現代武技中出招者甩出的是腿,而這位族長劈出的卻是一柄大刀。早在小可和夏立冬對攻之時這族長就已注意到小可的身法極其靈活。少年人的腿腳本就輕快;而小可又是那種瘦而不弱、靈而好動的身材,對付這種繞來繞去再伺機反撲的打法他們夏家刀法中有著最簡單的破解之道——以威不可當的速度和力量借助大刀那360度無死角的橫向攻擊範圍令其避無可避。
當那柄大刀砍來之時小可的雙眼頓時就亮了起來。這種看似樸實無華的刀法在高手的眼中才近乎完美,他發現這看似極簡單的一記斜劈卻是生死搏鬥中最難躲閃開去的招式。他同時也發現自己無論是用一個大跳後退兩米;還是沿著大刀劈來的方向順勢躲開都無濟於事。對方隻要以同樣的同作再砍一刀他都將繼續麵臨同樣的境遇。
小可推測這種靠旋轉力加速的刀法其微妙之處定然在刀法的發動者身上:越是與刀身劃出的弧線外沿接觸則越危險;相反,他若迎刃而去在大刀揮開之前攻進圈中或許還能在對方發動之初扼製住族長的攻勢。小可畢竟占了年紀輕且身形靈動的便宜,他腦中想到破解族長此招的方法之後不及多想便提膝上步向前疾衝了一個身位,主動鑽進了那柄大刀的攻擊範圍當中。
他和族長後發而同至的各向前上了一步並在相距兩尺的距離交上了手,此時族長那斜劈下來的刀身已經劃過了他之前所處的位置,但凡反應慢些的人這會兒腦袋都已經被劈下來了。然而大刀和小可左肩位置正對著的卻是族長手中握著的刀柄,小可才不會傻到用肩膀去硬扛這如同鐵棍一般堅硬的刀柄,他手裏還有一支長棍可用。與刀柄硬碰之時他早已橫過長棍攔在肩臂外側並以之格開了這猛烈的一刀。
既使這樣,那大刀的長柄與木棍相交之時的硬勁仍然震得他雙手發麻,而那支棍子也不爭氣,它的韌性不強難以減緩衝力終於在這股硬力的作用下斷為兩截。小可心想自己使兵器的經驗還是欠缺了些,若是換作由史於君來應用自己想出的這手破解刀法的招術,她或許能在格擋的同時反擊一棍出去吧?然而武術隊的學院派棍法是否能夠匹敵這夏家祖傳的刀法呢?這個問題隻是在小可腦中一閃而過,他並不願多想,誰才是真正的贏家?這個問題隻有一種解答方法——打打看。
族長沒料想到自己全力一擊的怒劈竟然會被這青年用抵近格擋的方法破解掉。他和小可此時離得極近,族長臨危不亂,他左臂橫向砍出使了一記手刀將小可逼退開去,之後他撤開了一步並再度握緊刀柄雙手使力向正上方撩起大刀。
小可第一次遇上這種古樸而實在的刀法竟然發揮出了比之前對敵夏立冬時要高明出很多的臨敵智慧。這完全超出了族長對小可預期的實力估測,在使出這招時他的潛意識裏還在擔心自己一個沒收住力會砍死小可;然而第一招交手兩人就戰了個平。他第二招那記反撩的招術卻是心急之下使出了全力的刀法。而小可在避讓開他那記左手虛劈之後便順勢退開到兩米之外去。他迅捷的退卻與大刀追擊的速度竟容不得分毫的差池,小可的雙腳剛一落地那柄大刀冰冷的刀身便在他眼前劃了過去,刀尖與他的臉部相距隻不過十幾厘米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