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小可再怎麼著急都無濟於事,他隻能聽從程雙給出對方的回答,因為隻有她才是這起許婚事件的核心人物。程雙說:“表姐,咱們兄弟姐妹之間自小親密無間,然而這和婚姻完全是兩碼事。我以前沒有過、以後更沒有和任何一位表哥成婚的想法;而且你們從沒問過我一句就先定下了此事,有尊重過我、在乎過我的感受嗎?”她最後一句話則是在問她那身為族長的舅舅。
既然程雙表明了對任何一個表哥都無許婚之意,而且大表哥料到程雙必然聽到了他之前指摘她和二表哥等人是一夥的言論,他幹脆將程雙也並入到敵對陣營當中,隻希望把場麵搞得越亂越好,於是大表哥說:“你們爭得這樣歡,似乎咱們這次宗族大會成了堂弟和表妹的訂婚典禮似的,你們幾個就別裝內訌了吧?我先問大姐一句:你向來以按族規公正辦事出名,怎麼今天看在雙雙的麵子上你就放過了這私闖祠堂的外人呢?你是當真以為他能以一敵三而怕了他嗎?若是因為他武力強橫就任憑其在咱們祠堂內撒野的話,你們有家有業的舍不得性命能容忍他;我這個自小就手無縛雞之力的不肖子孫卻容不得他如此踐踏咱們貢奉祖先牌位的場所。如果你們不追究他的責任並非因為怕他,試問這哥仨打劫他的經過可否另有隱情?”
大表姐之前雖然說過要處置小可的話;然而她卻把重點放在追問程雙是否有意嫁與其弟之上,大表哥的質問很快爭得了大多數族人的認同,小可的身份因而立即受到了在場所有不明真像之人的質疑,甚至連族長也認為他就是兒子女兒為扳倒侄子而找來的幫手。雖然雙方各執一詞,然而大表哥卻站在了宗族利益的至高點上,這是在逼著大表姐一派做出選擇:要麼按照族規向程雙和小可發難;要麼放過這兄弟仨並且不再追究他們的責任。
大表姐和弟弟用眼神相互交流了意見,二表哥一切唯姐姐馬首是瞻,他清楚自己在智力、口才和應變能力上都與姐姐相去甚遠,還是聽從她的安排為好,這種姐弟合力應對所有大事的方案也是他對未來自己執掌族長大位之後治理桃源穀的期許模式。
大表姐代表己方表明了態度:“另有隱情?堂弟,你的弦外之音大家都聽得懂。這位小兄弟是不是與我們一路的我沒法證明給你,你若是懷疑他的來曆還不如問他自己。如果他給出的回答都不足以為證的話我們又該相信誰呢?咱們總不成放著族規在此卻不聽族內公斷反而要對簿公堂吧?”
她的話末了提到了族規的權威性和公信力,族人都認為自己有義務維護族規的權威,於是小可就發現滿廳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到了自己的身上在等著他證明自身與二表哥一派並無絲毫瓜葛。他由當前的情況想到:想要打破這一死局唯一的辦法就是反證出程雙對二表哥並無情意,隻有表明她拒婚實屬真心才能替她的朋友小可證明沒有參與設計陷害大表哥的嫌疑。
“程熊貓,你二表哥人傻錢多,你鐵了心不肯嫁她是嗎?你可別騙我。”小可低聲向程雙求證著,之後他就得到了她堅決有力的回答:“放心吧,就算天底下的男人死得隻剩下你們倆,我寧肯嫁你也不會嫁他的。”
小可會心一笑看了看程雙,說:“說實話你在這種語境中對我表白一丁點都不浪漫。咱們就來個一勞永逸的辦法斷了你這兩個表哥的念頭吧!”
“什麼辦法?”程雙不解的問小可,於是她就聽到了小可當眾說出了他的辦法:“你們別再為難程雙了,她要嫁的人是我!”
眾人聞聽到他的解釋竟然有一大部分族人對他的回答毫不意外。小可想要自圓其說當然要有充足的理由讓另外一部分人也信服才行:“你們以為我大老遠跟她來到桃源穀是旅遊的嗎?我早就聽我家程雙說過她有兩個跟膏藥似的表哥自小就愛纏著她,我怎麼能放心得下我的寶貝兒好老婆獨自一個人在這兩隻饞貓嘴邊?我下午進村時曾和二表哥說過我是給程雙送禮的,其實我要送她的禮物就是向她求婚啊。你還記得我說過這話的吧立冬兄?”
二表哥隻無腦式的“恩”了一聲以肯定了小可陳述的事實。他心中氣惱的是小可竟然要拿出一百萬來和程雙結婚。雖然小可壓根沒提錢的事,他卻因為和堂哥派人打劫小可的事有關聯因而對那一百萬極為當真。喝多了吹牛的人他見過;一口酒沒喝卻當著數十人吹這天大牛皮的人他還當真沒遇上過,夏立冬自然信了小可是個肯為迎娶表妹而一擲百萬的富翁。
然而他滿滿的醋意還沒發泄出來卻注意到在場的很多人——其中也包括他的姐姐、父母都在用責備的眼神看著他。二表哥這才反應過來:這被打劫之人在族長家大院最先見到的知情人如果是他夏立冬的話,那麼他豈非也逃不過與小可被劫事件之間的幹係?大表哥的手下不會揪出大表哥;卻有可能因為他的口誤而反咬一口汙蔑二表哥是那幕後主使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