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媽媽對程爸爸一直不離不棄並悉心照料,村民們都說這對夫妻真真兒的是“出雙入對”這個詞的現實版解釋。小可由此得出了很理性的判斷:“有著這樣一位不凡的母親,程熊貓以後定然會是一個中國好媳婦。”
小可在途經雞冠山市城區時曾用心采購了幾件既不顯得很見外、又特別養生實用的禮物當作見麵禮,他以前一直像個大孩子一樣不在意這些禮數上的細節,然而想到此行要見到程熊貓的父母,一種無形的壓力使小可成長了起來。
他初見程媽媽還有些緊張,程媽媽很好客,她熱情的把小可引到了屋子裏,在簡單寒喧之後小可才說明了此行的來意,他自稱是程雙因為工作關係才結識的朋友,程雙之前幫了他一個大忙所以他是特地來程家感謝程雙的。
這種忽悠幼兒園孩子都未必能奏效的借口怎麼能騙得住程家父母這一對過來人?夫妻倆一眼就看出小可和自家女兒就算不是男女關係也一定頗為曖-昧。
小可由這對夫妻一個眼神就能看出他們在交流著彼此對自己的考量結果。他們並沒有對他多不友善,然而小可卻感到一種莫名而來的壓力,由其是當斜倚在床邊的程爸爸一眼瞧來之時,這位腳無踏雞之力的中年男人總是令小可不自禁的肅然起敬;而對他殷勤熱切的程媽媽也讓他體會到了如自己母親般的溫暖。
程媽媽說程雙並不在家裏,她告知小可程雙兩天前就去了她舅舅家裏。
小可和這對夫妻很有的聊,他甚至很反常的和這對素未謀麵的長輩共進了午餐。她們給小可的感覺就像和自己爸媽撒嬌團聚時極為相似,因為這兩個家庭都有著和睦溫馨的共同點。
這雙夫妻相濡以沫的和諧讓他非常羨慕,而且數十年的相知使得這對夫妻就像焦不離孟的好友一樣默契。小可忽然就想起來自住院以後這十多天都沒曾和家人通過電話了。他回到車站以後趁中午等車時間給爸媽打了一通撒嬌報平安的電話,之後就趕去了程雙舅舅家所在的村子——桃源穀。
這對夫妻在小可離開之後竟沉默了許久,之後程媽媽率先打破了沉寂說:“這小夥子相貌個頭都挺不錯的,就是身體單薄了些。他戴上一副假發還挺配得上咱家雙雙的是吧?”
程爸卻哼了一聲道:“也不過是個尋常的年青人而已,雙雙以後跟了他那是他的造化!”
“你呀!”程媽媽替愛侶蓋了蓋被子說:“但凡做準嶽丈的就沒一個看未來女婿順眼的,想當年我爸不是也死活不答應你帶我走嗎?”
程爸爸思及往事不禁哈哈大笑起來:“若不是咱倆在封狼山幽會被你的族人發現了,恐怕嶽父大人到咱倆五十歲時都不會答應你嫁給我的,可惜他老人家早已逝去多年了,咱們一直沒機會多盡點孝心。”他說罷輕輕握住了夫人的手道:“如今你爸媽都去了,但你還有我在!”
程媽沒好氣的回答道:“還說呢,那次在禁地被捉住了,若不是我已經懷了雙雙,咱們都得按族規被處死。”
“怎麼會一齊被處死?你是族長大人家裏的寶貝小女兒誰都不忍心要你的命,”程爸道:“我可是被綁了扔到封狼山裏一天,能活下來跟你過這麼多年還不是我命大?”
程媽說:“說的就像沒有我爸放你一馬你自己就能逃出山裏似的,要不是我這以死相逼,你還不得被山裏的狼分作數塊吃了?”
程爸爸滿臉都是溫馨,但他的表情突然定住了。之後程媽媽問丈夫在想什麼,程爸爸於是踟躇道:“這小子此去不會有什麼危險吧?雙雙的姥姥、姥爺都不在了,她舅舅可個個都是狠角色,這小子若是被扔山裏,他哪有我當年的體格,莫要在你們村兒丟了性命。”
程媽媽怪道:“你這瘋子!人家小夥子好端端的去找你女兒誰會害他?你當你的大舅哥和我們全族的人都是殺人不眨眼的魔頭嗎?”
“萬一他和雙雙也進了山中禁地,豈不是要重蹈我當年被扔山裏喂狼的覆轍?”程爸爸頗有些憂慮。
程媽媽奇怪的反問夫君說:“她們進禁地去幹嘛?你當雙雙不知道禁地有去無回的規矩嗎?”
“你當年也知道族裏那故老相傳的規矩,”程爸爸笑道:“你說咱倆到禁地去幹什麼?”
程媽媽輕拍了丈夫肩頭一巴掌翻著白眼道:“還好意思說,咱們就是在禁地裏懷上的雙雙啊!”她腦筋一轉突然急道:“哎呀!莫要讓這小子占了雙雙的便宜去,我得叮囑咱們的傻閨女多長個心眼才是。”
“剛剛你不是說我這個準嶽丈看未來女婿不順眼嗎?怎麼你這個未來嶽母先不放心那小子的行止了?”程爸爸雖然這樣說,然而他也愁眉苦臉的歎了一聲,很難接受辛辛苦苦養大的寶貝女兒早晚要被豬拱的現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