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可原本就沒打算和錐子那些人較勁。他想做的是給大胖過完這個早已約定好的生日,繼而恢複員工們的凝聚力和鬥誌。他又不是像大秋哥、喜春那樣的“社會人兒”,他並沒把臉麵、場子當回事,在他看來:戰略性轉移並不是什麼丟人事,隻要以後能找回尊嚴來,發言權終將屬於最後的贏家。
所以小可動了點腦筋,帶大夥從後門穿過鐵道繞到數百米之外的公路上去,一行數十人到了離錐子一夥很遠的安全地界之後分散開來,各自打出租車到約定地點彙合。二十分鍾以後,大胖已經在火車站附近那聚點戴起了生日紙帽子,滿心歡喜的聆聽著同事們為他唱的生日歌。
錐子和他的手下又罵了幾次陣,玉鼎音樂城那些膿胞依舊高掛免戰牌而毫無回應。他們帶來的酒瓶已經全數用完,衝上去動手砸門非但容易遭來遠程攻擊,而且在這黑燈瞎火之下極容易被滿地的碎酒瓶渣子劃傷。眼見已經到了半夜三點多鍾,再過一會兒黎明前最黑暗的時段到來,這大初四的早晨上弦月早尼瑪下班了,還指不定又黑又冷的多難熬呢。錐子一看弟兄們也都又困又冷得罵不起勁頭來,隻得下令收工回了冰河歌舞廳。
這是連日來兩個歌廳形成的默契。不管玉鼎音樂城下班多晚,冰河歌舞廳的人就算剛剛抵達也會趕在天亮之前離開,他們要留給玉鼎歌廳的人一點時間盡快收拾完滿地的瓶渣,第一時間打掃完爭鬥現場才能在天亮時不被片兒警抓到現形。這是兩個歌廳之間私下的事情,哪方都不願牽涉到圈子以外的人去。
錐子回到冰河歌舞廳時,他的老板喜春正坐在大廳裏喝酒。他一見這情形就有點奇怪:他早就知道喜春的酒量很淺,可是這位大半夜倍兒精神的邊喝酒邊看著電腦裏的視頻,還嘿嘿笑著作出一幅很陰險、很腹黑的表情,這是玩的哪一出?
這時喜春卻招呼錐子過去一塊兒看那視頻。錐子一瞧之下才明白老板為什麼會獨自一人喝著小酒自high起來。原來他正在看玉鼎音樂城漫搖吧失火現場的視頻呢!
那段視頻的內容僅有幾分鍾而已,但失火之時歌廳裏的混亂場景和工作人員救火時的不規範動作都被盡數展現在這段很短的視頻當中。而且其間還加上了記者後編輯進去的台詞,把救火時的各種錯誤行為當成反麵教材來作科譜。
“大哥,真有你的!這段新聞一播出去,玉鼎歌廳還不得停業整頓一陣子?”錐子沒想到老大不但是個使黑手腕的高人,竟然還有這麼一手。他對喜春的手段不禁大為佩服,深感以自己的道行,對這位前輩隻能仰望而已。
喜春抿了一口白酒,說今天晚間時段的新聞就會看到這段,言罷又哈哈大笑起來。(我的小說《異化基因》將在官方微信平台上有更多新鮮內容哦,同時還有100%抽獎大禮送給大家!現在就開啟微信,點擊右上方“+”號“添加朋友”,搜索公眾號“qdread”並關注,速度抓緊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