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一聲清亮卻不刺耳的車喇叭聲從身後不遠處發出,之後他便聽到一個女子的聲音叫了一聲他的名字。小可這才懶洋洋的轉過頭,隻見一輛跑車上坐著個大美妞,還衝他揮了揮手。小可定睛一看,不禁愣了。
“夜鶯?”小可看著對麵的大美女飄然下了車。便會心一笑,也走上前去,“你怎麼又回界湖城了?不怕再被監視?”
“我現在是一家外資企業的項目經理,幹的是合法生意,納稅人的錢得用在刀刃上,警察吃飽了撐的還來監視我這個小良民幹什麼?”葉嬰落說話還是那麼半冷不熱。
“噢,投資商?有錢途。”
“你要去哪?我送你吧。”
“這,合適嗎?”
“不合適就算了,反正我是出來兜風的,去別的地方也一樣。”
小可笑嘻嘻的上了車,“合適,合適。我還沒坐過阿斯頓馬丁呢。”他摸著真皮的車座墊自言自語道:“這車我隻在停車遊戲裏見過,樣子跟這輛真的比起差出太遠了。”
路上葉嬰落問起小可到社區服務站來幹嘛,小可實話實說了給大秋哥辦事的情況。
宏衛社區比小可想象中的還要破敗。多半房屋都是上世紀五、六十年代建起來的。這裏住的也都是工薪階層的小市民。有些房子稱之為“貧民窟”也不為過。
小可在一條三叉路口的大樹下見到一位獨自下象棋的老大爺,對這老大爺頗感興趣,於是踱過去,掃了一眼老大爺正琢磨的殘局。
老頭也看了他一眼,隨口問:“小夥子,殺一盤?”
小可笑笑拒絕了,“我隻會擺棋,傳說中的臭棋簍子。”
老頭心說不會玩你跟這看什麼?於是又橫了他一眼,不成想看到他身後的葉嬰落,老大爺盡管上了年紀,見到漂亮姑娘還是會心頭一哆嗦。他再回過來看小可,也是個笑嘻嘻不怎麼裝逼耍酷的後生,於是對他二人多了些好感,招呼他們一塊到樹下來乘涼。
小可謝過老大爺,心中想著如何套出關於顧阿姨的情況,便問:“大爺,咱們這個老社區挺有人情味的,邊乘涼邊研究棋局可夠舒坦,在這兒住久了很有感情吧?”
“能沒感情嗎?我在這兒住了快四十年了。”
“四十年?趕上我們倆年紀加起來大了。這一帶您一定特別熟了?”小可問。
“那還用說?”老大爺還在看著棋局。
“這條老街區看著挺溫馨的,我都想搬來住了。哎,大爺,咱社區最近有什麼大事兒發生嗎?”小可不想表現出是來套話的,裝作隻是閑聊天的樣子遞上一支煙。他說想要搬來,自然是要老大爺回答這個社區將要拆遷,這才好說起之後的話題。
那老大爺卻左顧右盼的尋覓了一番,這才接過煙,就著小可打著的火點上猛吸了一口。
“這煙是我敬您的,又不是偷的,您老這是幹什麼呢?”
“我得看看我老伴是不是跳舞回來了,這要是讓她看到我抽煙,不得跟我急呀?”
小可樂了,“半輩子都過來了,您還怕大媽跟您離怎麼著?”
“愛離不離!”老大爺擺出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氣勢,轉眼間卻又氣餒了,“我是怕老婆子生起氣來不給我炒下酒菜。煙不讓抽,酒再喝不上,我老頭子就隻剩下自己一個下棋解悶了。”
一直沒發話的葉嬰落聽了都嗬嗬笑了起來。
“唉?剛才說到哪來著?”小可又將話題引了回來。
“噢,你說最近社區最大的事,那當然是羅家兒媳婦生了個畸形的死胎那事了。”
“噢?”小可和葉嬰落對視一眼,都有點後悔,嘮了半天事情竟然說叉了。
小可本以為老頭兒會回答社區裏最大的事是拆遷呢。但是老頭子都說起了畸形死胎的事,顯得毫不關心就脫略形跡了,隻得湊著老頭的話題說:“都說吃多了含農藥的食物水果對人體有害,這年頭畸形兒多了也不是啥怪事。”
老爺子卻不以為然,“據社區衛生院的護士說,那死嬰的樣子特瘮人,跟外星人似的,頭這麼大。”說著還比劃出一個直徑十幾厘米的球形。
葉嬰落卻不太相信他的話,“社區衛生院的設施也能接生?”
老大爺白了她一眼,“你們這一代年青人就是嬌貴。想當年,我家一兒兩女,三個孩子全是在自己家裏生的,現在也都活的好好的,還各自成了家,也沒見耽誤什麼。那羅家人家裏窮,在衛生院生完就近回家休養,全套下來能省出上萬的錢。”
老大爺數落了葉嬰落幾句才想起來跑了題,“我剛才說到哪兒來著,對,怨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