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越笑著說:“我正想跟你說我送你回去呢——然後再繞回我住的酒店就是。”

他堅持紳士風度,多多也不好再說什麼,就由著陳越伸手攔了輛的士,兩人一起上了車。

剛才還說說笑笑的兩個人,上了車之後,突然變得有些安靜。好在司機有著典型的北京的哥的熱情,他一路找話跟陳越聊,從臭水溝一直說到最近的華南虎事件,搞得多多不停在後邊抿嘴偷笑。

車子路過長安街時,陳越望了望窗外,突然喚司機道:“師傅,麻煩你停一下車。”

司機把車停穩後,陳越興衝衝拉著多多下來,又掏錢把車費付了。司機找錢時,他還特意問人家有沒有硬幣,搞得多多和司機都有點兒莫名其妙。

司機告訴陳越:“你怎麼不早說,我之前有過不少硬幣,都找給前麵的客人了。”他等於什麼都沒有說,把一疊紙幣找給了陳越。

多多詫異地望著陳越:“怎麼了?”

她眼看著車子一溜煙開走了,心裏很有些著急,跺著腳道:“哎呀,這個地方很難再打到車的!”

陳越看起來一點兒也不緊張,隻顧著笑眯眯地問她道:“想收禮物嗎?我送你件禮物。”

多多有些莫名其妙:“這大半夜的,什麼禮物呀?”她跟陳越開玩笑地說:“莫不是你在這裏事先藏了寶貝,要玩尋寶遊戲吧?”

陳越神秘地嚇她說:“說不定就是呢!”

他領著多多往回走了幾步,後麵是一個大商場。到了商場門口多多就明白了,她看見這裏停著個投幣機,機子裏裝著各式各樣的娃娃。

陳越指著機子,特慷慨地問多多:“喜歡哪一個?”

多多看來看去,最後選了個饅頭娃娃:“這個吧,圓頭圓腦的。”她很有點兒懷疑:“這種機子命中率很低的,我上次投過10塊錢,結果血本無歸!”

她問陳越:“你玩這個是不是很棒?”

陳越已經在翻包找硬幣,一邊童叟無欺地承認道:“不棒。玩過20元的。傾家蕩產。”

他讓多多也找一找有沒有帶硬幣。

多多心裏很有點兒崩潰,想著那你還叫的士走呢。她張了張嘴沒說話,一來想著既來之則安之;再者,潛意識裏多多發現,其實自己也挺想再和陳越待一會兒。

兩人最後湊出了10多枚硬幣,陳越興衝衝地說:“我們就靠著它發家致富了。”

他揀出其中一枚,放進了硬幣口。

多多大氣也不敢出,看著陳越開始拉抓杆。

陳越把抓杆慢慢地對準饅頭娃娃的上方,又緩緩地伸下去,一個無聲的抓取動作,馬上把饅頭娃娃抓了起來。

多多正高興呢,陳越手上的勁沒使好,一個無聲的“叭”,人家饅頭娃娃隻是出了趟差,結果又回到了老位置上。

兩個人都有些遺憾。多多尤其不甘。她看陳越玩得開心,手癢癢地也要求道:“我來試試,我也想試試!”

陳越於是分了一半硬幣給她,還指著另一個在多多看起來簡直是麵目猙獰的家夥:“這樣好了,我幫你找饅頭娃娃,你幫我抓聖鬥士。”

多多很不滿:“你的技術明顯比我差嘛,這不公平!”

說完她就把抓杆直接指向了饅頭娃娃。

結果很不爭氣的,多多手裏的抓杆連饅頭娃娃的身子都沒碰到,直接就抓了個空氣。她看著陳越在一旁嗬嗬直樂,不滿地說:“你剛才的方案不錯,我考慮過了,重新批準施行。”

兩人你一幣我一幣地在街頭玩得很是開心,一種溫暖的氣氛在彼此之間漫延,趕跑了冬季帶來的寒冷。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兩人總算把硬幣都敗光了。站在路邊一邊等車一邊幸福地跺腳取暖,多多手裏捧著個饅頭娃娃,一副特滿足的模樣。

陳越看著她,由衷地說:“誰要是有你做女朋友的話,一定挺幸福的。”

多多一副“這還用說”的表情,同時問陳越:“你怎麼知道的?”

陳越評價說:“你是那種滿足感比較強的女孩子,跟你在一起讓人容易放鬆和開心。”

他像是不經意地問多多道:“你有男朋友了嗎?”

多多說:“沒有。”然後她調皮地玩笑了一句:“怎麼辦?我要求可是比較高的。”

陳越馬上說:“這樣啊?那你考慮我好了。我要求比較低的。”

多多愣了愣,兩個人都哈哈大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