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保鏢麵麵相覷,左右為難,不知道應該聽誰的。
“沒聽到我的話嗎?送少奶奶回去!吩咐沈姨,將她鎖在房間,沒有我的允許,誰也不準給她開門。”
季司冥一聲怒吼,在場的幾個人都是一驚。路深戀更是目光呆滯,全身瑟瑟發抖,像是受了巨大的刺激。
兩個保鏢不敢怠慢,他們走到路深戀的麵前,彎下腰,伸出手。
“少奶奶,請吧。”
路深戀一動不動地站在原地,雙方就這麼僵持著。保鏢更是麵露難色,無奈地看著兩人。
路深戀忽然看向季司冥,她的眼中燃燒著仇恨的火焰,“季司冥,我這輩子,都不會原諒你!”
她跟著保鏢離開,而季司冥站在原地,默默地看著她離去的身影,他的難過竟然無以複加。
他們怎麼了?為什麼會一步一步走到現在這樣的境地?本來不是說好要一起走下去的嗎?為什麼他想守護她,她卻不再需要了。
季司冥在身後的長凳上坐下,陽光透過樹葉的縫隙落下斑駁的痕跡。他的心裏,刮起一陣空落落的風。
他抬起頭,看著湛藍的天空上,幾片浮雲在清風的吹動下,緩緩漂浮,所有的一切都是那麼美好,美的讓他想流淚。
路深戀安靜地坐在車上,像被人掏空了身體,丟了魂魄。她沒有任何表情,眼神空洞,不知道她的心裏在想什麼。
再次回到這裏,所有的陳設都是那麼熟悉。玄關鞋櫃裏放著她的拖鞋,茶幾上還擺著那本她喜歡看的雜誌。園丁在花圃忙碌著,廚房傳來叮叮當當的聲響。一切都好像沒有變,卻已經是物是人非。
沈姨看到路深戀回來,激動地迎上來,這十幾天她一直很掛念路深戀,幾次想詢問季司冥,可又不敢開口。
“少奶奶,你可回來了,這麼長時間,你都去哪兒了喲。”
沈姨親切地拉過路深戀,才發現她瘦了很多,臉色也不好,一點精神也沒有,整個人就像沒有靈魂的空殼一樣。
“少奶奶,你這是怎麼了?”沈姨著急得問道。
路深戀卻仿佛全然沒有聽到沈姨說的話。她掙脫沈姨握著她的手,在沈姨愕然的眼光中,一步一步走上樓梯,回到她自己的房間。
沈姨驚訝得看著路深戀,滿心疑惑,這到底是怎麼了?少奶奶怎麼好像完全變了一個人?發生了什麼事?
保鏢從外麵走進來,在沈姨的耳邊輕聲說了幾句,沈姨不可思議得張大了嘴巴。
“這……這怎麼行……”
少爺居然下令將少奶奶關起來,他們是吵架了嗎?怎麼會鬧的這麼嚴重。
“少奶奶她……”
沈姨看著保鏢,為難得開口,她的眉頭緊皺,心裏擔心著路深戀。
“少爺發話了,你照做就是不要問那麼多了。”
一個保鏢提醒沈姨,雖然這件事情讓所有人都覺得不可思議,但是季司冥的命令,他們隻能執行,不能問為什麼。
沈姨點頭,深深歎了一口氣,看了一眼樓上那個緊閉的房間,無奈地搖頭。
這麼長時間以來,她看著季司冥和路深戀的感情越來越好,她在心裏暗自高興,少爺的性格太過冷漠孤僻,少奶奶來了以後,他似乎改變了很多。她打心眼裏希望少爺和少奶奶可以攜手白頭。沒想到,這才幾天,兩個人竟然已經鬧到了不可開交的境地。
終於安靜下來,那些聒噪,喧囂被盡數阻擋在了門外。
黑暗的角落裏,路深戀蹲在地上,她的臉埋在膝蓋,肩膀不停地顫抖。她小聲哭泣,眼淚落在地板,在地板上開出蒼白的花朵。
她的心像是被撕裂一般,她眼睜睜看著季司冥不停地往她的胸口捅刀子,卻無能為力。那個已經發了瘋的魔鬼,她不怕他怎麼折磨自己,她唯一擔心的就是躺在病床的母親。
想到母親,想到姐姐,路深戀的眼淚就怎麼也止不住。這麼長時間,她沒有治好母親的病,沒有找到姐姐的下落,現在被季司冥像個犯人一樣關在這裏,遭遇非人一般的待遇。
“少奶奶?少奶奶?”
門外傳來沈姨的聲音,路深戀抬起頭,卻沒有答話。
沈姨輕輕呼喚了兩聲,屋內卻沒有一點回應。她的心裏一直擔心著路深戀,雖然幫不上什麼,哪怕給路深戀一點安慰也好。
“少奶奶,你不要怕,少爺回來了我就會求他放你出來的。少奶奶,我不知道你和少爺發生了什麼,但是少爺不是壞人,他這麼對你,自己肯定也不好受。少奶奶,我們少爺也不容易,你要多體諒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