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店的門一關上，季司冥連燈也沒有開，直接將路深戀抱進主臥，壓在身下。
路深戀臉上的淚還沒有幹，她看著男人似乎有些氣消了的模樣，努了努嘴剛想說些什麼就再次被男人堵住雙唇。
沒有給她開口的機會，季司冥無法控製自己，倘若再聽到他不想聽到的，他也不知道自己會做出什麼來。
可路深戀想說的，其實是對不起。
季司冥因還在氣頭上，身下的動作毫不留情，和上次在總裁室裏的休息間一樣。
他像匹餓狼，不要命的要了她一次又一次。
占有，隻想占有，隻能容許她是他一個人的。
路深戀扛不住男人洶湧的剝奪，終於昏死了過去。
她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酒店的窗簾擋得嚴嚴實實，一絲光亮也投不進來。
她動了動身子，一股酸疼卻從四肢傳來，想起昨夜的瘋狂，她的嘴角劃出一抹苦澀，一直以來，她都隻是他宣泄怒火的工具。
罪魁禍首已經不見，她偏頭看了看四周，桌上被什麼東西壓著的白紙揚了揚。
她努力撐起身子，伸長手臂將那張紙拽下來。
兩百萬的字眼赫然跳入眼中，這是支票。
哪來的兩百萬呢？
是上一次的，他沒給她。
“嗬嗬。”路深戀捏著支票，捏得骨節泛白，忽地就笑出了聲，可笑著笑著，卻有什麼滑進她嘴裏，鹹鹹的，澀澀的。
路深戀，你真值錢。
兩條腿幾乎抬不起力氣，身下更是一定就疼，路深戀翻身摔下床，撐著身子往浴室裏爬去。
一個小時後，直到熱水泡的渾身不再那麼酸疼，她才從浴缸裏出來。
一出來就看見不斷在桌上“嗡嗡”作響的手機，抬眸瞟了來電顯示一眼，神色卻驟然一變，她忙接起電話，那邊傳來激烈的哭鬧，熟悉的聲音令她的心髒微微發疼。
“路姐姐你快來吧，路阿姨突然失控，打了鎮靜劑也依然控製不下來情緒，一直嚷著要見你，我怕她出什麼事，你快點過來吧。”護士小九的聲音急切的在她耳邊大嚷，生怕她聽不見。
“我馬上過來！”掛斷電話路深戀頭也不回的匆匆跑出酒店。
一路輾轉了許多個地方，最後換了一身衣服後出現在精神病院門前。
一進門就聽見歇斯底裏的尖叫，像要將五髒六腑都喊出來那樣用盡全力。
路深戀眼淚一下子掉了下來，她衝上前，用力推開按壓著路雪的護士，在路雪坐起身來時一把抱住路雪，像小時候路雪拍她的後背一樣溫柔的撫平她所有的情緒：“媽媽，沒事了沒事了。”
她一遍遍的撫摸她的後背，一遍遍的重複“沒事了”。
慢慢的，一開始情緒十分激動一直平靜不下來的路雪像聽懂了她的話，終於緩緩安靜了下來。
直到路雪安靜的睡下後，路深戀走出病房，長期以來一直負責照顧路雪的護士小九跟在她身後。
“我媽為什麼會這樣？”
小九搖頭：“我也不知道，在今天之前，路阿姨的狀況一直都是良好的，可也不知道為什麼，半個小時前忽然就失了控，怎麼也控製不住情緒。”
微微點頭，路深戀揉了揉眉心沒再說什麼，身為心理醫生，她自己很清楚病情這種東西有時候真的很難控製。
想了想道：“小九，前幾天我給了醫院一千萬，你以後不用顧忌，隻要是最好的設施，統統給我搬來明白麼？”
“知道了姐姐。”
“對了，我讓你在我媽麵前念我小時候寫的日記有用嗎？”
聞言小九驚喜道：“對，姐姐，這本日記你怎麼不早點拿來，我在路阿姨麵前念，真的起作用了，她有時還奪了你的日記，自己在那看得入神。”
“真的？”路深戀震驚的瞪大雙眼，這本日記也是她在無意之中找到的，是路雪當年給她收起來的，不然早被她弄不見了。
“千真萬確！”望著小九亮得出奇的眼睛，路深戀笑容愈發溫柔：“真好。”
沒有在醫院待久，路深戀從醫院出來，攔了輛車又兜兜轉轉的轉了好久才回到她換下衣服的地方，換回原來的衣服，搭車回到醫院。
沒有人知道她還有個得了精神病的母親，也沒有人知道這個人對她來說究竟有多重要。
她不會讓任何人知道她的存在，不會讓任何人有機會傷害路雪，或者拿路雪來威脅她。
她之所以會答應和季司冥的交易，也是為了給路雪看病，讓她吃最好的藥，住最好的房間，擁有最好的待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