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戰士們在做的工作是那個占地3000平米狹長形的食堂;按照老馬原先的設計,為了節省空間,食堂分為三層,總麵積9000平米,可同時容納150|0人就餐。另外為了方便戰士,這座食堂還專門設計了衛生間、盥洗室等設施。
“這活做得,太好了。”王阿貴站食堂外順著窗戶往裏麵看著。裏麵的戰士們正分班分組地施工,有壘砌鍋台的、有在地上抹水泥麵的,有貼瓷磚的;那幾輛近乎報廢的皮卡幹脆就是用來運水泥沙子,反正用完了就該扔掉了,這會兒能跑就行。
“末世也有末世的好處,你們看這些地麵瓷磚,都是用裝修五星級大酒店地麵的瓷磚鋪就的;你們看外麵挑出來的桌椅,都是以前什麼山莊、什麼大酒店的會議用桌,那重量、那質量,好著呢;那椅子都是好椅子,都是壓合板整體壓製出來的——當然,真正的好椅子不能用在這裏,都用在宿舍和辦公樓了。”老黃興奮地向大家解說著這個食堂,“整個食堂蓋好後可以容得下一千多人同時用餐,甚至舉行大型酒會都可以。”
“食堂裝修都是按照隊長的說法全部選用暖色調裝修,為的就是讓戰士們有家的感覺。今後我打算裏麵的賣菜方式就按照大學食堂那樣每個人拿個托盤自取自用,消毒設施咱也有,統一處理泔水、餐具要省很多水。”老周說著自己的設想。
“隨便,你怎麼想的怎麼來吧。”王阿貴從來不幹涉下麵的人如何去做,他隻需要畫出框架就行,反正最終的大權已經牢牢掌握在自己手中,生物護甲、生物空間放大儀、生物發動機這種神秘的力量讓他心中十分安定,根本不會出現平常掌權者對權力的提心吊膽。
九歌山鬼送給他的那支簪子也讓他不用顧忌下毒、迷藥等暗殺手段,絕對的安全鑄就了平靜的心——末世人心難測,防人之心不可無;疑人不用,用人不疑隻為中層,真正的上層用人手腕是為不管什麼人都要把他們放在合適的位置,“疑人”有“疑人”的用法,值得信任之人有值得信任之人的用法。
“嘿嘿嘿!這隻是一樓,二樓的設施和一樓一樣,但是上麵有兩排共16個包廂,裏麵是雅座,裏麵會好好裝修一下;當然,我不是說領導要搞特殊,我聽老黃說過以前咱這裏來過尊貴的客人,紅兵也跟我提起過說日後咱可能會做生意,我就想遲早要有客人過來的,總得有個好地方表示咱們的敬意吧?”老周對王阿貴的放權很是高興,心中對這個獨臂青年很有好感。
“想法不錯,應該的,應該的。平時也可以給普通戰士們開放,但是要製定嚴格的紀律,誰用誰負責打掃衛生。”王阿貴讚賞道。但是心裏麵並沒有跟著多興奮,這個軍卡內部豈是誰想進就進的?但也不能打消老周他們的積極性。
“不用不用,我是這樣想的,日後人多了咱是不是發行飯票什麼的,誰用包間誰掏錢就是了。”老馬在後麵插了一句說道。
“是要發行,但咱現在人太少;發行要等日後人多了再說吧。不過這個主意真挺好,日後不會打仗的人會多起來,總不能讓他們閑著吧?當個服務員也算幹點活了。”王阿貴表示認同,飯票等一般等價物遲早要發行,不然的話計劃經濟的一些弊端遲早要露出水麵,但是沒個懂經濟的人這事憑王阿貴他們的腦子可遠遠不夠。
“上麵是三樓,我們設計了個茶座、酒吧、台球室;戰士們晚上沒事的時候可以喝個飲料、打個台球什麼的。雖然咱現在沒有飲料,但喝個茶還是可以的,不讓小夫妻們同居,總得給人家留個談情說愛的地方吧。”老周興奮地指著三樓亮起的燈光說道。
“老周你心真細。應該的,應該的。”王阿貴感到老臉有點紅,不讓戰士們XXOO是得給人家個談情說愛的地方。
“做飯的燃料是個問題啊;總不能老燒柴火吧?”金雨堂皺了皺眉頭說道。
“不用擔心,咱們到時候去找天然氣站拖現成的天然氣就行;不是還有煤嗎?這些都夠了。”王阿貴表示這個問題不是問題。
“這個工程可真那啥啊;如果換到屍亂前就這個規格設施七八百萬打不住吧?”劉紅兵聽後砸了咂嘴。
“嘿,紅兵,你可少說了不少;這個規格、這個麵積沒七八千萬都拿不下來。七八百萬連那些桌子椅子門子窗戶都不夠。”老周擺出一副你是外行的樣子。劉紅兵縮了縮脖子不吭聲了——娘類,七八千萬,一個食堂!
整個食堂的設計施工是最難的部分,因為老黃他們終究都是搞設計的二把刀,很多該留孔的都沒留,而且這麼厚的鋼板打孔又不現實,這可讓老周費了一番心思。問題不大,解決也不難,但是想實用又漂亮可沒那麼容易了,老周畢竟是老工程兵了,而且16米高的範圍留給他發揮的空間也夠大,對於亂七八糟的管線老周一律采用“麵子活”,用各種裝修材料全部遮住蓋住,省得看得煩心。
王阿貴是個很懂得放權的人,也是個能放得下權的人,整個工程中王阿貴隻定了兩個調調,除此之外不管不問:一是不能奢華裝修,現在還不到享受的時候;二是各處裝修要以暖色調為主,東方人畢竟是東方人,不能搞西方那種所謂的“宮廷裝修”風格,搞得到處是冷色調根本沒有個家的感覺。
當然,茶座、酒吧還是需要用那些冷色調的,年輕人都喜歡那種格調——反正王阿貴也不會去,有幾個跟他那樣老成的跟個中年似的年輕人?王阿貴不吭聲,陳二狗他們更不會插手,因此老黃、老周他們可以放心大膽的設計施工,這要比屍亂前蓋個廁所都有領導過來“指導”一下要舒坦得多。
這些工程還得再晾上個十天半個月跑跑氣,而且到處都是施工也沒什麼看的,王阿貴就走出軍卡、走出集裝箱來到樓頂上看看那些“人們”的生活,一個星期了,該下結論了。
...
這天是個陰轉晴的日子,少見的陽光伴隨著微風照耀著這座軍營,樓頂上的環境很宜人,不冷也不熱,更沒有討厭的沙塵暴。整整一個星期,這群“人”沒有任何反常,根本無視樓頂上的人和集裝箱、直升機,好像他們就不存在似的該幹什麼幹什麼。但是眾人也發現了一些問題,比如他們從來不吃飯,從來不上廁所,而且沒見一個士兵喝過水、抽過煙甚至睡過覺;他們就那麼不知疲倦地巡邏、站崗、開車、再回來。
邱國興曾經跟著那四台隔一天就出去一次的車去看過他們到底要幹什麼,結果看到的結果是他們在附近的一個小村子裏“打糧食”;所謂的打糧食就和小清河邊的那個鎮子裏的喪屍一樣,是在重複一種動作,因為那個村子裏已經沒有任何可以再拿的東西了。這一星期的觀察讓隊員們確定了這就是喪屍,那種恐怖的新品種喪屍。
“嘿嘿,隊長,咱們有好東西了!”正在蹲點的徐少川見王阿貴過來後說道,“你看那倉庫是什麼?”
王阿貴順著徐少川的手指看去,然後樂了——真是天助我也,果然是裝甲步兵營!隻見這座三層的辦公樓後麵一座占地2000平米的中型倉庫中一扇卷簾門被拉開了一人高,裏麵幾個“人”正在提著工具搗鼓著什麼,從拉開的卷簾門看去裏麵竟然停著一排車子,雖然隻能看見車輪,但是那墨綠色的裝甲和6x6的規格讓這些老兵們一看就知道那是輪式步兵戰車。
“哎呦喂,甘南基地還真是個裝步營呢,這回咱可賺大發了。”王阿貴舉著軍用望遠鏡看著倉庫中幹淨的地麵和墨綠色的輪式步戰車笑道。
“哎老大,電視劇裏不是說機械化步兵營嗎?”王軍不解地問道。
“中國的電視劇能當真?雖然裝備什麼的都一樣,但是中國沒有‘機步營’這個稱呼,隻有‘裝步營’這個稱呼;營級以上部隊才有機械化步兵旅啊、機步師這個稱呼;營以下的隻有外軍才有。”陳二狗拿著望遠鏡說道。
“我就奇怪了,他們一開始為什麼不拿步戰車上的高射機槍或者機關炮揍咱們?”王軍在一旁奇怪地說道。
“我一直再想一個問題,這些喪屍應該和咱們在那個小鎮上遇見的是同一種喪屍,他們就像電腦一樣,隻會讀取運行硬盤中已有的數據,比如他們一直在重複打糧食的動作。但是它們比小鎮上的喪屍更勝一籌,它們麵對外界的刺激仍然能選擇大腦中相應的處理信息作出反應,比如對我們的攻擊。”
“但是它們好像隻能讀取他們在死亡威脅下必須用全力以赴去做某些事情而形成的數據。這麼多天來看,這些家夥們一直再重複他們各自的職責;但是他們沒有吃飯、洗澡、洗衣服、上廁所這些行為;比較起維修、站崗、開槍這些事情來說洗衣、吃飯、方便真不算什麼重要事情。如果他們是喪屍的話,這說明他們隻記得這些生前讓他們繃緊神經的記憶。”王阿貴想了想說道。
“也就是說,對於這個機步營來說防空根本就不是必須全力保證的事情,就算以前是訓練項目,但是屍亂以後這一年防空還不如重機槍來得重要,因此它們在屍化後隻記得重機槍步槍、敬禮、開車等必須要保障的事情。”金雨堂說道,“或者說它們已經很久沒有開過戰車了,那玩意可是油老虎,輕裝機步營可沒有重裝部隊那麼多油料儲備。以前萬裏浪那回事時他們開得是的普通車;現在還是以普通車為主,甚至那幾台軍卡也就是打咱時動了動。”
“但是到現在我還不敢肯定他們就是喪屍,這怎麼看怎麼和正常人一個樣;喪屍會使用工具真的是很不可思議。”徐少川還是有些拿捏不準。
“咱們都是受美國大片影響太深,誰規定了喪屍不能使用工具的?《活死人黎明》中那個領頭的光頭喪屍不就會使用槍械和電鑽麼。”王阿貴說道,定性思維害死人,美國大片確實給大家指明了一些方向,但是也束縛了大家的思維。
“如果這些喪屍真的有這種記憶的話,我倒有個想法——”陳二狗獰笑了,笑得很有水平很有水準,然後陳二狗書說出了一個讓大夥感到震驚卻又躍躍欲試的設想。
“二狗這個想法不錯,可以試試,今後拓展業務時咱們需要它們。”王阿貴衝陳二狗豎了豎大拇指,表示你這個想法夠缺德也夠厲害,“再觀察一夜,明天開始全部消滅,咱不能再在這裏待下去了。”
第二天天一亮,邱國興就開著直升機帶著三十幾個戰士遠去普洛斯物流園去挑選合適的集裝箱,軍卡裏需要3個40尺的、8個20尺的完好集裝箱,樓頂停著的這個已經報廢,必須換新的了。
剩下的戰士們用手推車推出百十個裝滿廢舊渣土的沙袋堆在樓頂邊沿堆了厚厚一層布置掩體。這種喪屍雖然不知道抬頭攻擊房頂上的人,但未必不會在受到刺激後反擊。這就像電腦一樣,殺毒軟件不會主動搭理網絡上的病毒,但並不代表著電腦受到病毒入侵後不會反擊。
這次戰鬥不會讓沒有護甲的戰士們參加,畢竟這是近乎人與人之間的戰鬥,傷亡雖然再所難免,但對於此時的王阿貴他們來說少一個戰士都是對隊伍的削弱。
“紅兵,怎麼樣?試驗一下老大的高科技武器?”劉大壯趴在沙袋後用胳膊肘捅捅劉紅兵說道。
“行......行嗎?就這一程膜?”劉紅兵還在為昨晚的驚魂心有餘悸。
“一層膜——咋?還能害死你不行?快點!昨晚瞧你那樣子,吱哇亂叫的搞得就跟哥幾個要強奸你似的。”劉偉不屑地瞪了一眼劉紅兵,劉大壯和陳二狗撇撇嘴心道不知道是誰穿防護服時哭得就跟要被強奸的少女似的。
“好......好吧。”劉紅兵穩了穩神,露出腦袋,舉起八一杠對準大門兩側的兩個崗樓其一中的哨兵就是幾個點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