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末世的絕境 第一百七十六章 夫妻(3 / 3)

“唉,幸存者基地以後也未必安全啊;要知道,以前十幾億喪屍都以高密度的形式集中在城市、鄉村裏,很多地方喪屍根本不多,而那些幸存者基地卻恰恰都是建立在喪屍並不多的地方。但是喪屍不會高密度的在那裏待一輩子,它們也會慢慢地往外遊蕩,那麼幸存者基地周圍的喪屍密度會陡然增加,甚至變成喪屍密集區,那麼除了銅山基地這樣規模的大型基地外,其餘小基地根本就守不住。”王阿貴看了看幾個滿眼驚恐的女人說道。

“瀾瀾,你想象一下,如果咱進入了幸存者基地,咱這些東西統統得上繳,這可是咱用命換來的,你舍得嗎?又不是沒法活,去基地給人家當奴隸去?”老馬拖著一台焊機路過,一邊擦著汗一邊說道。

“可是,可是到大型基地咱可以活下去呀,雖然日子很苦,但總能活下去呀,在這外麵說不定哪天就死了呢。”代安瀾還是有些神經過敏。

“唉,小丫頭,趕緊成熟起來吧,別再跟個孩子似的想問題非黑即白了。”王阿貴無奈地笑了笑,不再多說話走出了車廂,嫣雲看王阿貴出去了,趕緊小跑兩步跟在後麵。

“嫣雲,你先回車廂吧。我去找你婉兒姐說會話。”王阿貴停下腳步,用力摟了樓她纖細的腰身,在她翹臀上拍了拍,突然覺得老拍人家屁股不太好,於是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可又太高別扭的慌。

“嗯。”嫣雲順從地停下了腳步笑了笑,牽過王阿貴的胳膊放在自己的翹臀上,“還是拍這裏吧,這樣順手。”

王阿貴抬頭看看嫣雲親切的笑容點了點頭,什麼也沒說翻身跳下了車廂。軍卡停著的地方方圓十幾裏地都沒有幾頭喪屍,所以這個時候大夥可以佩戴手槍在軍卡附近轉悠轉悠呼吸一下新鮮空氣,宋婉兒就在距離軍卡三十多米的地方傻愣愣的站著。

...

天空已經由晴轉陰,上午的晴空萬裏變得再次陰霾悲涼,宋婉兒穿著一件褐色的小夾克、深藍色的牛仔褲、黑色運動鞋站在一個小土丘上呆呆地看著遠處一望無際的黃土高原;秋風吹動著她如瀑的長發淩亂地飄舞,幾縷泛著淡淡紅色的發絲吹打在她秀美的臉龐上,宋婉兒伸出手輕輕地將發絲捋給秋風,一雙眼圈在淡淡地發紅。

陰霾的天空、微寒的秋風、風中淩亂的長發還有纖弱的肩膀、憂鬱的背影,這副展現在王阿貴麵前的圖畫讓他感到一絲淡淡的憂傷,王阿貴想了想,還是走向那個落寞的背影——要發火的話,那就聽著吧。

宋婉兒的朱唇中含著一根狗尾巴草,秀美的臉龐上搖曳著一絲淡淡的苦笑;心中的滋味就像著高原寒秋一樣悲涼、落寞。她除了認之外還有什麼辦法?不但要認,而且還要和嫣雲如姐妹般處下去,宋婉兒明白自己要怎麼做,千千萬萬的道理她都懂,但這三十年的“女權、平等”已經深深地刻在了骨子裏,真要改變哪是那麼容易的?

韓燕說的不錯,自己把自己看得太高了,韓燕作為一個外人都能看出來,王阿貴豈能不知道?自己都能看出來代安陽平時無意中展露出來的大小姐脾氣把陳二狗氣得夠嗆,那麼自己呢?自己是不是也犯過這毛病?結論是肯定的,哪怕自己再注意,但是骨子裏的東西總會在無意中顯露出來;可是王阿貴說過什麼嗎?沒有,從來沒有,自己是不是已經把他的這種包容當做理所應得的呢?總有一天,他會包容不了的,她和他之間,必須有一個人甘願居下。

宋婉兒雙臂緊緊地抱著肩膀,雖然她不冷,但是仍能感覺到一絲深深的寒意,天快黑了,該回去幹活了,還有一大堆事情要做呢。

就在宋婉兒準備回身時,她感到一雙溫暖而有力的手臂環住了她的纖腰,一副寬大而結實的胸膛緊緊地貼在她柔弱的雙肩,那股淡淡的、熟悉的煙草味傳來,宋婉兒輕輕地閉上了眼睛,任他把她拉進懷裏。

“燭光中你的笑容、暖暖地讓我感動,

告別那昨日的傷與痛,我的心你最懂;

盡管這夜色朦朧,卻知道何去何從,

我和你走過雨走過風,慢慢地把心靠攏;

就讓我默默地真心為你,一切在無言中......!”

悠揚的歌聲從他手中的MP4中傳出,輕輕地拂過宋婉兒的耳邊,這是那首她最喜歡的歌曲;聽到這熟悉的旋律,宋婉兒頃刻間淚流滿麵,她忽然想起了那個逃亡的前夜,她和王阿貴、陳二狗在閃動著燭光的客廳裏悲壯地碰杯宣誓——從此生死與共!

宋婉兒仿佛又看到了那漫漫的冬夜,刺骨的嚴寒中、瘦骨嶙峋的王阿貴裹著破舊的棉襖跪在飄滿屍體的小溪邊一瓢一瓢地過濾著渾濁的溪水;虛弱的身體、不時的咳嗽、布滿凍瘡、凍得青紫的雙手,往往跪一個多小時才能濾出幾升幹淨的水,隻為了她這個一無是處的女人能保持身體的健康;哪怕在她瘦得皮包骨頭、沒有了昔日引以為傲的容顏、猶如七十老嫗般一步三搖的時候,他說過什麼嗎?他圖她什麼?她有什麼值得他圖的?比她年輕、比她溫柔、比她漂亮、比她更知足的女人大有人在,他抱怨過嗎?沒有,從來沒有,甚至連一句難聽的話都沒說過!

宋婉兒突然間感到自己真的很可惡很可惡,王阿貴為她做了這麼多,自己竟然還在內心深處對他不屑一顧;自己口口聲聲地告訴單瑤瑤和葉清兒作為女人要知足,可是自己又何曾知足過?自己非但不知足,反而在內心深處認為這一切都是王阿貴應該做的,而那原因竟然是如此的可笑、如此的可憐,內心深處的那個自己竟然還沉浸在過去的輝煌中不願醒來,竟然還以為自己是那個令眾人羨慕的央企金領,下嫁給王阿貴是他八輩子修來的福!

宋婉兒豐滿的胸口急劇起伏著,窈窕的身軀也在輕輕地顫抖,秀美的雙眼中充滿了淚水,宋婉兒猛地轉過身來緊緊摟住王阿貴的腰,把臉靠上他結實的胸膛哽咽著:“阿貴,我......我......我是不是很賤很——”

宋婉兒話還沒說完,就被他深深地一吻封住了朱唇,宋婉兒不再說話,抽泣著踮起腳尖迎了上去——我和你一起走過雨走過風,我的心,你最懂;可是你的心,我卻現在才懂;那麼以後的日子就讓我默默地真心為你,讓一切都在無言中盡情地展現吧。

...

“隊長!引來了二百多頭,喪屍群已經到了預定位置,我們正在往上麵引。”天色剛黑,通訊器中傳來陳忠的聲音,期間還夾雜著一片此起彼伏的屍吼聲和劉偉唧唧歪歪的聲音。

“很好,讓喪屍往上衝,耗光他們的子彈,注意把握尺度。”王阿貴眯著眼睛笑了,大內高手啊大內高手,你們就等著挨削吧,“邵洋,向目標移動;二狗,帶幾個人開另一輛車出去;老金帶個人開那輛別克車去撐場子,剩下的人騎摩托車出去,把陣勢拉開了,好好鎮鎮這幫國家精英們!”

“兄弟們,走!扁他們去!”陳二狗武裝帶一甩,在空中“啪”地抽響,接著往腰上一纏提起一挺輕機槍大步向悍馬車走去。

一片夜幕中,距離那個高大的輸電塔不遠的一片窯洞村,萬裏浪和伊麗華藏身的小窯洞頂,劉偉正光著脊梁耳中戴著MP3,在空中甩著迷彩服上衣又扭又跳的,一會兒模仿下傑克遜、一會兒來段孔雀舞,反正是無聲無息的在那瞎扭搭;旁邊的王軍正在擦拭著六把06式微聲|手|槍一臉惡心加鄙視地看著劉偉那“曼妙”的身段在那扭搭著;與王軍不同,二百多頭喪屍卻對劉偉的舞姿甚為崇拜,一個個舞動著青灰的手臂、圓睜著崇拜的眼睛、扯著嗓子為它們的舞神而呐喊,它們加快了步伐,向著那個不高的窯洞走去,它們要和劉偉打成一片、舞成一片。

為了不讓窯洞裏的人看見汽車的身影,陳忠把車停在了距離窯洞一公裏的一片土丘後麵,王軍劉偉騎著兩輛自行車引領著喪屍群向小窯洞開過去;然後兩人悄聲無息地繞到山坡後麵,爬上了那個小窯洞所在的山頂,繼而開始無聲地熱舞,讓夜視能力十分強悍的喪屍循著這段熱舞圍攏過來,而裏麵的人卻壓根不知道這群喪屍是有人故意引來的。

軍卡在小土坡後麵和陳忠彙合,遠遠地跟在喪屍群後麵,王阿貴坐在車頂舉著望遠鏡看著劉偉在洞頂跳肚皮舞,看那舞姿倒還真有一套。

“這小子,不當舞星真是搭了。”王阿貴笑道。

“明兒給他舉辦個專場舞會,邀請小六小七她們免費觀賞。”金雨堂笑了笑打趣道,“哎,阿貴,劉偉到底是和小六走得近啊還是給小九走得近?”

“不知道啊,我也看不出來,這才差六七歲就有代溝了,實在看不出他們都咋想的,哪跟咱那代人似的,古板的跟個棒槌似的。”王阿貴打趣道。

“哼,也就你們這種人跟棒槌似的;老許和大壯又被代表了!”韓燕在一旁一邊掛著彈鏈一邊撅著嘴瞪他們倆,宋婉兒在一旁給韓燕拿著彈鏈,笑嘻嘻的臉上絲毫看不出剛才大哭過一場;惹得韓燕心中鄙視她——這才一天就變幾次臉了?

“好,他們開槍了。全體注意,對方子彈打完了再過去。王軍劉偉注意隱蔽射擊,把握好尺度。”王阿貴打開對講機說道。

當三頭喪屍登上山坡向著它們憧憬不已的舞神圍過去時,一間小小的農具室中發出了火光,一串子彈帶著火光瞬間把三頭喪屍的腦殼打碎。洞頂的劉偉趕忙穿上衣服臥倒接過三把微聲手|槍瞄準下麵的喪屍,他們的子彈還沒打完,這會兒隻需控製住爬上來的喪屍數量就行。

“很好,清兒,準備播放戰鬥錄音,我估摸著他們馬上會呼叫。”王阿貴下到車庫對葉清兒說道,已經整裝待發的眾人哈哈大笑,這手玩的真夠缺德的,這點子估計也就王阿貴能想得出來了,大夥這才明白為什麼以前戰鬥的時候王阿貴非要錄下戰鬥場麵不行。

果然不出所料,才交火兩分鍾,通訊器就響了起來,王阿貴示意葉清兒開始播放戰鬥錄像,頓時車庫的牆壁上開始播放以前他們戰鬥時留下的錄像,一時間屍吼聲、呐喊聲、重機槍聲、輕機槍聲響成一片;老冀裝好的環繞立體聲讓人猶如身臨其境;王阿貴這才接通了通訊器。

“你們的人在幹什麼?我們已經受到喪屍圍攻!你們的人怎麼還不到?我告訴你姓鄭的!你們已經違抗了軍令!如果不馬上出現,我們要對你進行審判!雖然你是退伍兵,但你仍然屬於國家預備役戰鬥序列——”通訊器中響起了一個氣急敗壞的男聲,同時那邊也響起了老人驚恐的聲音和持續不斷的槍聲。

“去你M的軍令!老子現在自顧不暇,你們等著吧!”王阿貴一邊喘著粗氣一邊破口大罵,然後果斷地關閉了通訊。車庫裏爆發出哄堂大笑,幾個女人也笑得花枝亂顫,王阿貴這戲演的真是活靈活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