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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架攝像頭被搬到醫務室中,在征求了紅月藍雪的同意後,攝像頭選定了一個位置然後接通通訊。不愧為高級警衛,對方竟然有便攜式的特種海事電話,王阿貴在想是不是可以找個理由把那東西要過來。
醫務室的牆上顯示出一個光線昏暗的土房,看裏麵陳舊的擺設應該是哪個窯洞,透過殘破不堪的窗戶,很遠處一個大型的供電塔隱隱約約地顯示出它落寞的身影。大家笑了笑,有了如此鮮明的地標要找他們太容易了。
“二狗,告訴老陳他們把喪屍往那附近引,今天晚上咱們再過去,先殺殺他們的傲氣再說。”王阿貴走出醫務室,對走廊裏的陳二狗說道,陳二狗陰險地笑了笑表示明白,然後跑了出去。
那個小窯洞實在是太小了,估計是村民們作為農具間用的,裏麵放滿了大大小小的農具;畫麵上顯示出一個氣度不凡、帶著金邊眼鏡的矮胖老者和一個裹著破被子、身材瘦小的白發老嫗,這估計就是伊麗華了。
老嫗旁邊是一個大餅臉、身材粗壯的女警衛,年齡在四十來歲,手中有一把95式突擊步槍,身上穿著普通的便服,渾身是泥巴,此刻正帶著警惕的眼神看著這裏;除去這三個人之外,還有一個身材矮壯的男警衛,年齡也是四十來歲,看那副警惕的模樣,想必這應該是個隊長級的人物,他的手中同樣有一把髒兮兮的95式突擊步槍。
“各位好,本人就是這支小隊的隊長王阿貴。老先生怎麼稱呼?”王阿貴笑眯眯地出現在屏幕前說道。
“你有什麼資格問教授的尊稱?你算老幾?趕緊報告你們的番號,你們領導是誰?”那個女警衛一臉不屑地說道,旁邊那個男警衛冷笑一聲,衝著鏡頭“呸”地吐了一口痰,還用腳搓搓。
“老先生,如果你的警衛人員用這種口氣和我說話的話,那我認為我們沒有必要在通話下去了。記住,國已不存,家已不在,你們沒有資格用上級的口吻對我說話。言及於此,請各位三思。”王阿貴冷笑地說完,讓開一邊,讓紅月、藍雪和對方通話。
“嗯嗯嗯!”紅月和藍雪看見熟悉的麵孔後不顧滿身繃帶流著眼淚向對方打招呼,李佳陽和小六趕緊過去把她們扶起來,這邊小九把攝像頭向前挪了挪。
“鄭隊長息怒!他們就這脾性,他們其實還是真正的戰士,看在我的麵子上請不要和他們計較了!”老人趕緊過來打圓場,王阿貴也沒搭理他,看得出這些貼身警衛不可避免地沾染了“親隨”的毛病,以為天底下的兵就他們厲害,人家都是傻蛋。
“紅月、藍雪!哎呀,孩子們可苦了你們了!”老人看到兩個包裹得像木乃伊一般的女孩眼淚唰一下掉了下來,撲到鏡頭前使勁地瞅。
“鄭隊長,老朽全名萬裏浪,是國家重點實驗室的負責人之一;這位是我的太太兼助手伊麗華,這兩位是我們的警衛;不好意思,萬某能說的就這些了,還請見諒。”萬裏浪趕緊表示歉意,作自我介紹道。
“無妨,萬老請繼續。”王阿貴揮了揮手表示無妨。至於萬裏浪這個名字他沒聽說過,知道不知道和自己無關,他也不關心,沒有相應的各種設備他就是尼古拉—特斯拉在世也沒用。
“嗯嗯—嗯嗯!”紅月衝小九直嗯嗯,意思是她要寫字,小九趕忙拿來紙筆讓紅月寫字。很快,小九拿著一張寫著歪歪扭扭一句話的紙遞給王阿貴。
“紅月同誌說,請各位領導放心,她和藍月受的隻是皮肉傷,很快就能痊愈歸隊。”王阿貴說完把紙遞到攝像頭前讓萬裏浪過目。
“好!好!好孩子,別激動!安心養傷,奶奶等你們回來!”伊麗華裹著被子來到攝像頭前一臉慈祥地看著紅月藍雪,心疼地說道。
“行了!二位教授,她們泄露了通訊口令已經違反了軍紀;按照規定,沒有上級命令不得向任何人提供內部通訊口令。沒有槍斃她們已經算是好的了。歸隊?哼!回來就等著上軍事法庭吧。”那個一臉囂張的女警衛過來拿起通訊器說道,一張大餅臉中滿是怒意,似乎根本不把兩個木乃伊似的女孩當回事。不過這也更堅定了眾人找到這兩個警衛好好收拾一下的決心。
“你他——”潑辣的小九火冒三丈回過身來就要罵那個大餅臉,王阿貴伸手製止住她;對著電話吵架那是真傻,等見了麵再削他們也不遲;再說這是他們的家事,王阿貴雖然憐香惜玉,但也不至於見一個愛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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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嗯嗯——”紅月藍雪一看女警衛竟然這麼絕決,激動得拚命嗯嗯,渾身顫抖著不知道是要罵還是生氣,眼神中閃動著憤怒和絕望;小六和小九趕忙把她們摁到床上,再這麼掙紮下去她們的傷口會重新崩裂。
“好了,二位尊敬的教授,請告知具體方位吧。我們的人已經在喪屍群腹地待了五天時間,給養已經不夠,如果各位還是這麼耽誤下去的話後果請自負。最後說一句,我們隨時可能離開。”王阿貴站在攝像頭前衝著兩個老人淡定地說道。看來兩個老人和兩個警衛並無上下級關係,警衛隻是受托保護他們而已,不然的話萬裏浪和伊麗華能允許手下人這麼囂張的話,要麼是他們腦子燒壞了,要麼是他們故意默許的。
“好,你聽著,我們所處的坐標是*******,我要求你們今天天黑之前必須到達,聽著,這是命令!”大餅臉對著攝像頭一臉不屑地看著王阿貴。
“好的,知道了;你們等著吧。”王阿貴笑吟吟地答應了大餅臉,關上了通訊器。其實站在他身後的人都看到了王阿貴的手指頭在打擺子,這是王阿貴發怒的征兆;時間久了大夥都明白,王阿貴大聲嗷嗷反而不是發怒,越是笑吟吟的反而卻是動了殺機。王阿貴最討厭的就是站在道德的製高點上目空一切的傻×,可惜的是這樣的人還真不少。
“紅月、藍雪;對於你們隊伍內的規則我不是很清楚,所以這事我沒法發表評論;但是大哥這兒會給你們留碗飯、留張床的。”王阿貴走到床邊接過小九遞過來的幹淨毛巾給兩個女孩擦了擦眼角,然後起身拿起攝像頭架子向女孩告辭道,“你們好好休息吧。”
這倆女孩很可能回不去了,被自己人拋棄如此絕決是誰都沒有想到的。其實王阿貴明白,大餅臉和囂張男應該是她們的教官兼上級,而且時間共處的時間不短了,不該這麼絕決無情,唯一的解釋就是他們已經估計到紅月藍雪那一身重傷,他們就是帶回去了也救不活,所以幹脆這麼絕決點好,省的兒女情長。
大餅臉他們這樣做無法說是對還是錯,但王阿貴另有打算,他同情這倆女孩,也有心留下她們,畢竟她們太小,很多觀念還沒有定型,和隊伍的融合要比三十歲左右的人更容易,況且還增加了兩位戰鬥隊員,這對於急需戰鬥隊員的王阿貴來說總是利大於弊的。
“老陳,具體坐標是******,你們把喪屍往那裏引,不能讓他們感覺救了他們太容易了。”王阿貴回到車庫給陳忠他們說道。越是救援困難,越是能凸顯出他們的誠意,另外也增加了和中央談判的籌碼,既然中央答應給獎勵,何不多要點呢?
“嗯,明白。不過隊長,我們發現一個反常情況,喪屍的密度比原來增多了,而且從喪屍的穿著和打扮來看似乎是內地的屍群在向這裏移動。”陳忠的聲音響起,說出了一個讓王阿貴感到緊張的情況。
“嗯,知道了,回來再說這事。”王阿貴表示知道了,隨後關閉了通訊器。
喪屍在向西部移動,看樣子喪屍的大規模遷徙已經開始,雖然它們的遷徙沒有目的性和目標性,但是這種情況標誌著今後整個中華大地不會再有一片淨土,他們這悠哉悠哉的桃源日子也到頭了,新的戰鬥就在眼前。這個情況必須盡快得到證實以確定下一步具體行動計劃,這樣的話,直升機必須盡快修好。
“老邱,飛機的進度怎麼樣了?”王阿貴放下通訊器踱到邱國興他們工作的地方,那三架直升機周圍放滿了各種維修工具和設備——這都是從各地小工廠搜集而來的。
“老冀他們幹了幾天才把窟窿眼都補好,少川和雪振他們正在熟悉直升機的結構。下一步大家熟悉好了之後拆卸發動機,然後更換螺旋槳,怎麼了?是不是有急事?”邱國興正在那架拆的七零八落的直升機前教大家認識一些部件,沒了發動機的直升機其實很簡單。
“剛才陳忠說內地的喪屍可能向西部大規模移動,我們得知道這個規模有多大,如果規模和咱在西安遇見的一樣的話,那咱就得趁早做離開的打算。絕對不能在一個地方死守。”王阿貴說道。
“那我們盡快吧,都不是老手,得一點一點的來。”邱國興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表示自己加快進度。
“隊長,咱們又要出去打遊擊了麼?”聽到王阿貴說的話,代安陽和代安瀾、韓燕她們趕緊圍了過來。對於女人們來說,好不容易有了個紮根的地方,她們真的不願意再出去跑了;女人們希望的就是一個安安穩穩的家,哪怕再苦、再累也比四海為家讓她們感覺心安的多,離開熟悉的小基地再次投身於茫茫屍海,這讓她們感覺十分的不安。
“目前不知道啊。我不能確定這次喪屍密度增加是偶然的還是真的喪屍有大規模遷徙,如果真是後者的話,咱們還真的繼續漂泊。沒辦法咱的實力太弱,守不了啊。”王阿貴看著幾個女人有些悲觀地搖了搖頭。
和喪屍打遊擊並非王阿貴所願,遊擊隊雖然機動性強、死亡率低,但是遊擊隊卻永遠無法發展壯大,這幾年還能打打遊擊戰,畢竟各地村鎮的存糧還不少,可是還能跑幾年呢?當糧食供應不上後還沒法兒自產糧食,那麼進入幸存者基地就是最終的歸宿,可是隊伍裏的男人們都野慣了,不想去給人家當大頭兵。
但是不打遊擊也不行,他們不再是去年隻有三兩個人,找個小旮旯一縮,誰也找不到,幾百斤糧食就能吃好長時間;他們現在已經有了三十多人,目標太明顯了。要不是這附近地廣人稀、喪屍也少,他們根本不可能撐到現在;小基地麵對千餘頭喪屍以下的規模還能堅守;超過兩千頭的喪屍就有些吃力,而當喪屍密度到了一定程度,很容易就能達成圍攻銅山基地的喪屍規模,如今他們也不再是一兩台摩托車,湊個空隙就能逃,隻要膽子大就行;當軍卡和悍馬車都衝不動的時候,他們隻能等死。
“為什麼我們不進幸存者基地呢?那裏多安全啊?”代安瀾單純地問道,姐姐沒少給她說過以前打遊擊的日子是怎麼熬過來的,小女孩感覺十分恐怖,如今又要去打遊擊了,她自然驚恐萬分,在她印象中,那根本不是人過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