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眾人沒有忘記從廢棄的汽車油箱裏搜羅殘存的汽油,天越來越冷,往後找油也越來越難,趁現在多儲備點好。
不過問題又來了,怎麼把車開回去,路麵上雖然有空地,但是隻適合摩托車穿行,汽車根本就開不動,要不然這麼多車也不必堵在這兒等死。眾人絞盡腦汁也沒想到更好的辦法,隻能一輛一輛車的挪,以前的地方沒必要再回去了,隻消把車開到下一個引橋就行,這末世在哪都一樣。就這樣,五人走走停停,直到第二天中午才把車開到最近的一個引橋下。
“這裏算涿州還是石家莊?”車子停在引橋下麵,陳二狗趴在摩托車上翻著地圖,這是一本軍用地圖,上麵標注著北京軍區在北京、河北等地市所有駐兵點的位置。但是目前來說這本地圖和普通地圖一個樣,因為駐兵點都在市縣裏,有地圖也進不去那被喪屍統治的地方。
“唉,可惜了,這幾個兵最高的才是三級士官,權限不夠;要是能找到一個大官就行了,拿高權限的軍事地圖。”陳二狗歎了口氣。
軍事地圖有著其特殊性,多高的軍職有多高權限的軍事地圖;三級士官拿到的軍事地圖隻有駐兵點的位置;如果能找到更高軍職的軍事地圖,上麵會標注軍事儲備倉庫和各大駐軍基地的詳細位置,甚至會有各種保密級別的工事所在地。
“管他呢,走哪算哪;天大地大處處是我家,大江南北什麼都不怕呀——”王阿貴趴在摩托車上興奮地扯了兩句歌詞,連跑調帶錯詞,“咱們得找個地方落腳,四處亂竄總不是個辦法,以後咱們拉來的物資也得有個地方放才行。昨天有點失算,那輛金杯車真應該開過來。要換地方了,就要換個大的。”
“咱們得找個有地窖的地方,得容易藏身,別咱們出去搜羅物資,有人抄咱們的後路。”金雨堂趴在方向盤上對著後視鏡瞅著自己那張髒兮兮的臉說道。
“對了,老金,你記得不?涿州附近有個小型加油站,新建的,那油罐還在地上放著呢;咱來的時候不是從那路過嗎?”韓燕突然想到了什麼說道。
“那地方太危險,正好大路邊——哎,對呀,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放油罐的地庫不是現成的地窖麼?”金雨堂拍了下腦袋,高興地說道。
“你們記得在哪嗎?我們現在就去!”陳二狗一把合上地圖發動摩托車。
天黑之前,五人來到了那個小加油站;站在小加油站外麵,五人都感到這個地方真是得天獨厚,仿佛是上天特意留給他們似的。小加油站尚未建成,所有的房子連玻璃都沒安裝,房子裏麵堆滿了建築材料和裝修材料;幾輛被抽幹了油的廢棄工程車留在站前的空地上,放油罐的地庫還是空的,不遠處那個預備放進去的巨大油罐正老老實實地停在在一輛巨大的拖車上,上麵還拴著鐵鏈,似乎是剛剛開到這附近準備擇日吊裝就碰到了屍亂。
地庫寬5米、長8米、高4米,混凝土澆築成型;底部麵積四十多平米,裏麵布滿了落葉、垃圾和水漬。地庫的右下角有一個高2米、寬50公分的小鐵門和外麵一個寬3米,長5米的小隔間通著。這個小隔間從設計上來看是用來維護儲油罐的。這一段國道修建在丘陵上,國道旁往南幾米處就是一個落差十幾米的土坡,土坡下麵就是樹林和農田,遠處隱隱約約的能看到村子。而小加油站就建在這個土坡邊上,因此小隔間雖然是地下一層,卻和土坡下的責任林屬於同一平麵;維護間上還有一個尚未裝門的門框,通過門框可以直通後麵陰森森的責任林。
王阿貴查看了一番,發現這個小加油站是靠著一個年代更加久遠的建築上蓋起的。位於土坡下的部分旁邊是一個水閘般的倉庫型建築,應該是上世紀五六十年代大興水利時建造的水渠通道什麼的如今卻破敗不堪。這個如倉庫般的建築深8米,寬7米、高3米,有一米是在地下,有一個土坡通向地麵,地上是泥土堆積而成,盡頭是紅磚壘起來的。小加油站有一半的承重牆都是利用現成的老建築——可真能省錢!這個建築的洞口處有一個現成大門,想必是加油站的主人要用來當車庫使用的,建築物的承重牆砸開了一個門,和裏麵的小維修間有一個剛能進一人的小門相連,這下可便宜了王阿貴他們,不用再費勁建造車庫了。
地庫旁邊就是預備封頂用的巨大鋼板,吊車什麼的都是現成的,隻需把鋼板裝好,這個麵積不小的地庫就可以住人了。
說這個地方好,完全是站在軍人的角度來看的,一來小加油站地處偏僻,旁邊還都是樹林,隱蔽性強;二來這裏尚未完工,空空如也的儲油罐就放在外麵,一看就知道這裏要什麼沒什麼,幸存者的時間都是寶貴的,傻子才會過來看看有沒有什麼東西可以搜刮;隻要把地麵工程做得完美點,從這裏路過的幸存者團隊根本不會發現這裏有人藏著。三來加油站前視野寬廣,雖然這會兒沒有喪屍,但保不齊哪天就有喪屍順著公路遊蕩過來,在普通人看來,在這裏住人明擺著是給喪屍上菜,不會有幾個人能想到地庫裏麵住著人——當然,封頂的鋼板要進行特殊改造,上麵要塗點東西不至於讓人的氣味太明顯。四來最重要的是,這家小加油站可能是村民自己投資建的,為了生活方便在這裏打了一口壓水井,這口井對於為水發愁的幸存者來說不亞於槍支彈藥般寶貴;同時這也意味著今後可以洗衣服洗澡了;蓬頭垢麵、渾身刺撓、虱子跳蚤亂爬的日子終於可以宣告結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