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好舞姿,琵琶和鳴,迎著春風,沐浴陽光,平心靜氣,緊閉媚眼。
第一聲起,媚眼如花苞般綻放,麵露笑意。第二聲起,鈴鐺如同聲聲細語,久久不散。第三聲起,纖腰恍若弱柳扶風,倒掛金鉤。第四聲起,盈盈水袖席卷千裏,百媚回身。千千萬萬聲,大珠小珠落玉盤。
隻見那水袖輕輕一甩,仿若直入雲霄,飄帶淡淡香氣,迎身而上,蓮步輕移,人未動來身先行,腳下生風。一記回旋,水袖抽回,如同翩翩玉蝴蝶,背上生翅。
樂曲幽靜婉轉,有‘小弦切切如私語’之勢,動作輕言悲哀,不容自已。猛然間,又有‘大弦嘈嘈如急雨’之趨,身形迅速凶猛,不顧自我。
突然間,四周全無了聲響,連琵琶也停止了撥弦,卻又在這時,編鍾猛然敲響,聲勢蕩氣回腸,正可言:‘銀瓶乍破水漿迸,鐵騎突出刀槍鳴’。
水袖作勢,如同槍擊,奮勇向前,架在空中,隨風飄零,軟軟弱弱,不堪重物容納。然佳人足尖輕點,順勢飄起,躍然流蘇之上,仿若輕如鴻毛,笑意叢生。
流蘇之上,佳人曼舞。若用古句來喻,也未不可啊!
北方有佳人,絕世而獨立。一顧傾人城,再顧傾人國。寧不知傾城與傾國?佳人難再得!
台下殿前悄無言,唯見佳人裙舞衫。虛虛幻幻飛下台,水袖一掩傾人姿。
曲罷,舞止,人定,無言,湖心,月影,凝寂……
一舞罷了,然聖上未言,形不可動,低眉淺笑,媚眼再閉。
首先劃破聲音的自是銘帝,雖是男子,也是帝王,恐失了顏麵。
正襟危坐,龍言輕吐:“好!真不愧是六弟的人,當真是才藝雙全啊!”
“聖上抬愛了,沐兒謝過聖上。”沐兒放下掩麵的水袖,對著銘帝說道。
“好好好,六弟啊!快把你的王妃領回去吧!今日群臣想來是大飽眼福吧!不知日後還有此機會否啊!”銘帝感言道,笑意漸漸的滲透了出來。
“是啊!是啊!聖上所言極是。”這時,殿下群臣美眷們,一同附和道。
“哈哈,皇兄說笑了,臣弟這個美嬌娘,身子瘦弱著緊,連臣弟都難得一見這傾城的舞姿,皇兄就不要說笑臣弟了。”靖王從座位上站起,對著銘帝拱手道。
“好了好了,這傾城的舞姿大家也觀賞過了,想來後麵的節目也了然無趣,不如,大家隨朕一同擺駕‘觀景樓’,看煙花去吧!”銘帝從龍椅上站起,對著底下的眾人說道。
“謹遵聖上所言。”群臣再次附和道。
於是乎,眾人移駕‘觀景樓’,聖駕再前,群臣尾隨其後,穿過禦花園,旁邊的那座宮殿便是‘觀景樓’了。
在這可以聞到陣陣的花香,畢竟這裏離禦花園隔得並不是很遠,宮娥太監早就趁聖駕還在來的路上的時候,便在‘觀景樓’布置好了一切,所用的人力,物力便也是十分的浩大,然而這點事對於銘帝來說,並不得知。
聖駕駕臨‘觀景樓’,煙花早已經準備妥當,又在‘觀景樓’下設置了戲台,依依呀呀聲又再次回旋開來。
銘帝下旨,眾大臣隨意便可,不用拘束著緊,若是刻了,便坐下喝杯香茶,若是對煙花有興趣的,大可在‘觀景樓’的觀景台上夜觀美景。
銘帝此話一出,底下的人便活絡了起來,然而,眾美眷還是安安穩穩地坐在椅子上,恪守本分,古言道:“女子無才便是德。”否則,怕是被人恥笑了去,也不可得知啊!
淳於佳佳也不例外,剛才在大殿之上,所有人的目光都被沐耽給勾搭了去,唯獨這一點便讓淳於佳佳怒火中燒,而王爺雖然沒有在沐耽的身上停留過久,卻也是時不時的瞥向沐耽的身上,在這樣下去,自己是不是就要出局了啊!
不光是淳於佳佳一人如此的想法,皇後也是同樣的想法,剛才瞧見皇上看得都失了魂,眼睛一直盯在沐耽的身上,絲毫沒有偏移過,連酒都不曾吃了。然而,自己作為中宮之首,該有的氣度還是要有的,否則,這個皇後遲早是當不下去的,像是宮中,這個妃子,那個嬪位,小主貴妃一籮筐的,要是不能夠容忍,豈不是要被人恥笑了去。
然沐耽知道,自剛才一舞後,可能不光是皇後以及淳於佳佳,也許其餘王公大臣的夫人們,也在妒忌著自己,瞧那些人,看著自己,眼睛都直了,若不是自己是靖王的側王妃,有著強大的後盾,否則的話,怕是遭人暗殺了也說不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