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爽明白,有時候過於熱情也不見得是件好事,因為熱情過度就是厭惡,令人討厭那種,有時候距離產生美,保持一定的距離與給雙方都有的自由空間。
愛情也是一部一生都專研不透的學問,有的人或許懵懵懂懂,一下子就成了,有的卻格外清晰地懂得,反而被愛情傷,要不就是不斷地傷害別人,總之,沒有一個人敢信誓旦旦地說自己將愛情研究得很通透,什麼專家,教授,也不過是對生活中留心的觀察,細致地表述。
阿妹續道:“我都煩他了,怎麼罵他,數落他,總是衝著你嬉皮笑臉的,又一次我真的很討厭他,說離我遠遠的,他還是沒臉沒皮地衝著我笑,一下拿起桌上的西瓜刀,衝著我開玩笑地說,試試這把刀快不快,鋒不鋒利,能不能一下子劃破肌膚,看到血。”
範爽又一次錯愕驚訝,雙眼大睜地衝著阿妹疑惑地叫道:“什麼?這是腦殘的節奏嗎?都多大的人了,居然還玩這種三歲小孩都知道的事,他不會開玩笑的吧?”
“是啊,我也以為他是開玩笑的,也或許是他是喜怒不露於形那種人,這才最陰險可怕,我都怕他了,還說別拿鋒利的刀玩,誰知道他居然不是鬧著玩的,抓起我的手,一刀劃下!”
範爽驚呆了,真不知現在的年輕人,不,現在的九零後怎麼做事都這麼任性衝動,不講後果,也不去計較事態的嚴重性,玩起這麼激越極端的事,他嚇得不知所措,雖然這件事發生在阿妹身上,但好像自己親身經曆一樣,那切膚之痛好像正在此刻自己的手上,心底發毛,後心直涔絲絲冷汗。
阿妹又說道:“當時也沒想到那把刀會那麼鋒利,劃開我的手指縫之間的皮膚,看到白鮮鮮的肉,瞬間鮮血直流,毫不誇張地說是往外滲血,彪血……我當時嚇壞了,心裏直發毛,趕緊找衛生紙啊什麼棉布啊包裹傷口,那小子還嘻嘻地笑,這下好玩嗎?我沒時間理他,更對他深惡痛絕,他也自知難過,見到血就跑了。誰知道我的血怎麼止也止不住,整整弄了一盒子的衛生紙,嚇得我差點無計可施,就此絕望了……”
“你幹嘛形容得那麼詳細,描繪得也太真實了點,這是玩得心裏恐懼大冒險嗎?不必講得那麼細致,我能想象得到當時是怎麼回事了?不過……沒留下什麼傷疤吧?傷口不大吧?”
“你看我食指與拇指之間還有條很明顯的傷疤呢!怎能說不嚴重,還好一個星期後又沒事了,誰知道我媽媽好像又不放心我一個人在外麵,跑上來看我,為我剪指甲時,竟然看見了,我又瞞著她。”
範爽一下心跌宕不安,任誰見到阿妹都恨不得嗬護她,保護她,關心她,誰知道還有那種不懂憐香惜玉的混蛋,混球,竟然這麼直接地傷害阿妹,難怪阿妹心裏麵一直有陰影了。
範爽很想痛斥哪個不懂事的任性少年,但他明白那是阿妹的過去,過去的事一切都過去了,如果說的再多隻會令阿妹想起不好的過去,現在是讓她靜靜療傷的時候,而不是繼續沉浸在悲傷之中。
阿妹是堅強的,也是脆弱的,因為她也習慣一個人默默地承受著傷楚痛苦,或許年輕時都有容易迷惘的時候,難道對於那些不好的人都要永遠記恨嗎?
有些人可以不再往來,但不一定要記住他,因為誰也不願意背著傷痛過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