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爽故意扯開話題,因為自己經不起盤問,所以必須由被動的局麵逆轉成有利,阿妹倒是也會見招拆招,耐心地走進範爽的房間,先東張西望,觀察著整個房間的布置,問道:“以前我都沒有好好看看你的房間,想不到這麼狹窄,狼藉,真不知道你這樣的人是心裏扭曲還是有強迫症?”
範爽心想:這不都差不多嗎?站起來將手機趁她不注意時放在桌麵下麵的抽屜裏,就像在做什麼見不得人事,生怕被阿妹發現了線索,正在毀屍滅跡,笑道:“是嗎?那你感覺就對了,別看我平日裏生活很嚴謹,將客廳打掃的幹幹淨淨,一塵不染的,連死角、窗戶我都不遺餘力,可是自己房間亂得跟豬窩一樣,你知道是什麼原因嗎?”
阿妹臉色平靜,平時總能見到她迷人的笑,或許是感覺範爽在隱瞞著什麼,背著她做什麼見不得光的事,或是聽到了她心裏不痛快的話,反正情緒有些不大正常,“我哪裏知道你是怎麼想的,不過你這麼極端,你造嗎?”
範爽耐住性子跟她玩起太極,希望自己的事千萬別暴露就行,否則日後怎麼麵對麵,整天抬頭不見低頭見的,要是這種糗事也讓阿妹得知了,豈不很難堪,無法麵對她了,擺出一副漫爛無邪的笑容回答:“我極端嗎?實話跟你說了吧,外麵客廳是麵子,房東也好,客人也罷,來了我會讓他們感受到賓至如歸的一種享受與視覺衝擊,讓他們感覺我範爽不是一個生活糜爛、邋遢的人,所以呢,自己關在自己的房間如何都行,這裏就像豬窩、廁所,但是是裏子無論再純潔幹淨也見不到光,我不會輕易讓任何人走進我的房間的,誰能保證表裏如一呢?”
好具備權威官方的言論,好有說服力與牽強的理由,範爽說的底氣十足,其實愈發地再掩飾心裏的緊張。
阿妹調侃道:“想不到大叔這樣冷酷的、怪異的人也會有‘閨房’,你還能再搞笑點嗎?連我聽了都感覺好笑,你還能編個再爛點的理由嗎?”
範爽目瞪口呆地看著阿妹,她表麵雖在笑,其實是在生氣,是不是生自己的氣就不知道了,反正感覺到房間裏她一來氣氛都變了,逐漸在升溫,範爽整個人就置身在烤爐上,如蒸如炙,口幹舌燥,心虛不已,“我編?我說得都是實話,每句話都是真的啊,我可以稀裏糊塗,但是也有自己明確的態度,你上班那麼辛苦,本打算……”
“打算什麼?”
“……”範爽感到很窘迫,因為這不過是自己的一點小心思,小算盤,小秘密,不可告人的秘密,如果說出來,他會害羞的,但是為了欲蓋彌彰另一件打死也不能說的事,他連自己的隱私,尊嚴,麵子都可以不顧了,豁出去了“打算讓你好好補休,睡上一個安穩覺,我替你洗衣服被褥,保證你滿意高興為止!”
阿妹皺了眉,不大敢相信地用鄙夷的眼色斜睨了他一眼,問道:“真的假的?你該不會是有戀物癖的怪人吧?我才不要讓我接觸過的東西被你這種人給猥褻了。”
範爽心裏一緊,恨不得直噴鮮血,就像一下子生吞了一百隻惡心的毛毛蟲一樣,有口難辨,“這……這……我……我……哎……原來我這點小心思在你眼裏看來竟是這種定義,那……”頓了頓又一臉壞笑地回答:“那你以後可得小心點了,跟我還在一套房間裏,就不怕我不安好心,欲圖卑鄙齷齪的事來嗎?你一個小姑娘涉世未深、少不更事的,無疑是羊入虎口了啊?”
“嘻嘻……你幹嘛那麼緊張,不會是那種開不起玩笑的人吧?還有我就算是隻羊,也是隻漂亮可愛的美羊羊,而你呢,還虎呢?是狼還差不多,徹頭徹尾,思想肮髒的色狼!”
“不對吧?我頂多就是灰太狼,他多好啊,任勞任怨,家庭和睦,雖然一心想得到小羊們,但家中已有悍婦,可他畢竟還是衷心如一的好丈夫。”
阿妹聽到範爽這麼說說笑笑,出乎意料的解釋,也不知她是感到高興還是還在為自己的隱瞞而多少存有一些不高興,過了良久,阿妹臉上泛起一種酒醉似的酡紅,奴著嘴問道:“少來,你剛才是不是接了什麼人的電話啊?幹嘛那麼激動啊,以前記得你不太愛笑,愛說話,怎麼一下變了,變得那麼油嘴滑舌,你不會心裏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