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大掃除(2 / 3)

阿妹還以為他會客氣一句,誰知道還是一副冷若冰霜,不近人情的高傲,直挺挺地站在那裏黯自神傷。

範爽邊擦邊後退,誰知身子一下碰到了阿妹的腳,嚇得他心神為之一震,仰頭看著她臉上似有傷心啜泣的失落,緩緩直起身來,大覺自己剛才說話有些冷漠,向阿妹道歉:“是我不對,隻是這裏隻需我一人就行了,你在這裏反而擾我思緒,何況你又幫不上忙,所以我……”

阿妹似有不忿,朝著沙發走過去,範爽不知她要做什麼,又不好相勸安慰,眼睜睜地看著她彎身將沙發拉至吊燈下麵,大有不服氣,向範爽逞強道:“誰說的,你把抹布給我,這裏我來。”

範爽伸手拉住她,問道:“你要幹嘛?我是沒事做,才想起來要大掃除的,你湊什麼熱鬧,逞什麼能?”

阿妹執拗不聽,臉上嚴肅地衝著範爽示意道:“你就把抹布給我就行,別說我吃飯不做事,讓你操心。”

範爽爭執不過她,低頭看了看手裏的抹布,滿是黑漆漆的髒東西與灰塵,已經不能用了,著急她會不小心摔下來,一邊走向廁所清洗抹布,一邊叮囑道:“你先下來,我去把抹布洗洗。”

阿妹多少釋懷,輕點頭道:“那好,你快點。這裏可不能跟我搶。”

廁所裏傳出稀裏嘩啦流水的聲音,他在裏麵無奈地回了一句:“這年頭幹活還有爭著搶著幹的。太陽打西邊出來的吧?”

阿妹似乎聽見了範爽的報怨,在客廳裏反駁:“是太陽都快下山了,你這人怎麼早不打掃,晚不打掃,非要挑這個時候,出去逛了一圈不嫌累啊?還是說你這是在做榜樣給我這個新人顏色看的嗎?你好有心計啊。”

範爽很快從廁所出來,一邊用那塊半幹不濕的抹布擦拭著手上的水漬,免得弄髒了客廳,還是比較注意小節養成的,回道:“這是我的習慣,每周末大掃除,時間不定,每天將房子裏打掃一遍,隨時保持幹淨整潔,這裏是我住的地方,總得看上去心裏舒服吧?我可沒那麼複雜。”說著走至沙發前,伸手將洗幹淨的抹布遞給她,然後雙手扶住沙發,生怕她年輕氣盛,做事不穩重,從上麵摔下來就有些自愧了。

阿妹站在沙發的扶手上,全身搖搖晃晃,真叫範爽到捏了一把汗,想勸她下來,但見剛才情景,又好笑又好氣,隻能全神貫注地注意她,不敢說話打擾她分心,看得自己提心吊膽的。

阿妹先將吊燈的燈飾擦了個遍,覺得沒有任何塵埃蛛網了,夠不到高的地方,打算爬得再高些,這時心裏都有些戰戰兢兢了,還不肯下來,叮囑一句:“你千萬要扶好了,我有個好歹,就賴你一輩子。”

範爽有氣不打一處來,但又無話反駁她,真心為她擔憂,先說道:“你先等等,我換個方向扶著你,真摔下來可不得了,我還不想帶著負贅過下半輩子呢。”

阿妹倒也自掂輕重,沒有任性胡來,站在沙發的海綿扶手上沒有在往高的靠背上去,她的臉色煞白煞白的,這點高度已經嚇得不輕,更何況還做出這麼令人驚詫的事來,就是範爽自己也不敢這樣靠一個沙發就盤高伏低的,那是拿身體安全開玩笑,寧願做到保險些,也絕不會這麼輕率。

範爽本想勸她下來,就算真要鬥氣,也得找張穩固踏實點的桌子上去,沙發雖然柔軟,但那是供人坐和睡覺的,絕對不是拿來鬧著玩的,而且還將其當做梯子,完全就是對自己不負責。

不過阿妹那麼堅持,就是九牛二虎之力也拉不回來,範爽除了將危險降到最小之外別無它法了。阿妹那麼年輕,那麼倔強,真跟自己有些相似。

一場虛驚之後,阿妹還是不負重望吧,將最後那塊髒東西擦拭掉了,下來時也小心翼翼,範爽心底不由長籲一口氣,舒緩自己壓抑的緊張,誰料阿妹下到沙發上,整個人栽倒下去,範爽嚇得麵色土灰,目瞪口呆,著急地準備衝至沙發前麵看個究竟,這時一張抹布丟了過來,將自己麵目遮住,眼前一黑,什麼也看不清。

“嘿嘿……大叔你下壞了吧?”阿妹的聲音清晰地響起,範爽一把將臉上的抹布拿開,嘴裏有種澀澀的滋味,滿是灰塵,幾欲煩嘔,連感惡心地啐了幾口,責備道:“搞什麼呢?這麼髒的東西看也不看就丟過來,玩笑開過了頭了吧?”隻見阿妹仰躺在沙發上,笑得手舞足蹈,好不得意的模樣,一邊還手指著範爽大肆取笑。

範爽對於她的鬼馬性情真是無話可說,準備暫不搭理她,回到原來的位置繼續擦地,以示惱怒,這時阿妹從沙發上跳了起來,雙膝跪在上麵,探出長發的嬌首,問道:“生氣了大叔?看你剛才好緊張,所以開心開心嘛。”

範爽一臉凝重,不正眼看她,冷峻地斥道:“開心?你知道從那麼高的地方摔下來,你受了傷住進醫院倒沒什麼,我呢?不但受牽連,甚至心裏有愧疚,還得花時間與精力照顧你,你新找的工作說不定沒了,你爹媽知道了,不知有多擔心,還有,你的住院費,醫藥費,營養夥食等等都是一大筆開銷,這些問題你想過沒有?玩世不恭,吊兒郎當隻會自食其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