貔貅說:“普通來說,概率不到億分之一。”
“可是,”雲美認真的看著我,“我相信你,以你的能力來說,肯定不會是那種幾率。”
我環顧四周,房中鬼怪皆對我點頭,
我心中一熱,問:“那我親自出馬,勝算的概率有多少。”
貔貅說:“大概是億分之二吧。”
“……”我說,“那我還是考慮一下吧。”
“瑪麗叔。”吊死鬼說,“你要是為小鬼屎了,我們都會懷念你。”
死都死了,你就算追封我為中國十大優秀廣告人我也不高興。
我見他們還有勁頭想勸我,連忙擺手道:“散會散會,改天再說吧。”
然後轉身回自己屋,男人頭特大聲的問吊死鬼:“你覺得他會賭嗎?”
吊死鬼也大聲說:“瑪麗叔素個高尚的倫!他一定會賭的!”
幼稚了吧,還用激將法,這可是性命攸關的事,老子才不上當。
我想著他們晚上一定會來再勸我,於是我躲在房間一天沒出門,我房間還放著一遝沒貼完的小廣告,我就一張一張數啊,賭,不賭,賭,不賭,賭,不賭……
賭?!我還沒娶老婆沒孩子,做這麼危險的事萬一英年早逝了世上的美女們不得哭死啊。
再數數另一遝!
不賭?!那小鬼又可憐兮兮的……
我還是再數數另一遝吧。
結果數了一宿沒睡,第二天我頂著個大黑眼圈往外走,一出門,眾妖怪都圍在大廳,三娘和雲美就站在我房門口。
男人頭奇道:“密斯特馬,你眼圈怎麼黑了?”
“公司不好開,工作忙啊,這不。”我說:“核對了一晚上的廣告業務。”
雲美說:“馬力術,我……”
我大手一揮,道:“那事再讓我考慮考慮。”
“不是那個事。”雲美有些羞澀的低下頭,說:“我跟你商量個別的事。”
我問:“什麼事?”
雲美看看站在房門口的小男孩,眼圈紅了:“我……我覺得他生生死死都困在這裏實在太可憐了……我想帶他出去走走,讓他看看外麵的世界。”
我說:“他不是屍骨在附近,出不去嗎?”
“原來是不可能,但是現在這裏有我,還有神獸貔貅,結合二者的法力。”三娘笑眯眯的說:“再找到合適的載體讓他附身,他就可以出去,隻是時間有限,不能出去太久。”
我問:“什麼樣的載體?”
三娘說:“性格單純的人的身體。”
我說:“行,那你們把雷迪嘎嘎拿去用吧。”
貔貅說:“他不行,他的大腦有損傷,靈體附身對他身體的損耗太大。”
我說:“那用誰?”
所有人都齊刷刷的看向我。
男人頭說:“密斯特馬,你本身就是道士,通靈體質,他附在你身上,說不定還能說話。”
大家都覺得我單純。我忽然安心了,我床底下的私藏碟片他們一定都沒發現!
我問:“那他用了我的身體,我怎麼辦?”
雲美說:“你是生靈,本身又有靈力,所以可以附在物品上麵,像是包啊,衣服啊,鞋子啊之類的,隻要施了法術,無論附在什麼東西上,你都可以看見身旁的事物。”
衣服?電光火石之間,我腦中靈光乍現。
“人人都有惻隱之心,既然他受了這麼多苦,那我為他做點什麼也是應該的,”我大度的說,“好吧,就把我的身體拿去用吧。”
三娘眯起眼睛看了我兩眼,唇角一彎:“那麼小馬哥,你要附在什麼上麵呢?”
“我肯定要和你們一起出去,但是要附在什麼東西上,萬一不小心把我丟了就不行了,肯定要附在離你們很近的地方的東西。”我望向樓上,二樓窗外晾著三娘和雲美的內衣褲,我咳嗽了一聲,看著那些內衣褲說,“而且那東西還不能太招搖,萬一被人看到就不好了,所以最好是貼身一點的,隱私一點的,能用身體和皮膚感覺到的,這樣才丟不了嘛。”
雲美奇道:“那是什麼?”
三娘嫣然一笑,輕聲罵道:“死相。”然後打開扇子,遮住嘴,在雲美耳邊說了幾句,雲美臉一下就紅了。看看我,害羞的笑著往樓上跑去。
知我者莫過於三娘啊,我心裏那個興奮,那個期待,那個美。
過了一會兒,雲美從樓上下來,遞給我一個布包,紅著臉說:“你要的貼身的,隱私的,能用身體和皮膚感覺到的東西,附上去,穿上就走吧。”
哎呦嗬,我附上就穿,然後就走啦?
這話都說的出來,你個不害臊的小妖精!
我樂滋滋的打開布包。
然後我的心一下子就涼下來了。
我哭了。
布包裏放著一雙鞋墊!
換魂附身之類的過程就不用細說了,不是我看不懂,是那太高深了,牽扯到靈魂學,玄學,和物質不滅定律,說了你們也聽不懂,而且我現在心情不好也沒心情說,總之三娘和貔貅嗖嗖幾下,我就附在鞋墊裏麵了。
然後雲美又在鞋墊上畫了個臉,有鼻子有眼睛有耳朵還有嘴,對我說:“這樣你就能看能聽能說了。”
我心想就算看也不就能看到個臭腳丫子麼,結果畫上一看,還真的不同凡響,就算扔在鞋子我還是啥都能看到,反而比我原來的視野的範圍要大很多。
此時小鬼已經附在我的身上,我看到‘我’的眼睛茫然的眨了兩下,然後低頭看著自己的手,確定一般的握了兩下。
雷迪嘎嘎蹲在‘我’麵前,說:“這個不是馬力術了……”
吊死鬼問:“你能不能縮話?”
‘我’張了張嘴,很幹澀的說:“說……話……?”
“果然!”雲美拍手道,“和我們想象的一樣,馬力術的身體是個絕佳的容器!”
怎麼我遇見的人誇起人來都這麼靦腆,這麼含蓄,聽著跟沒誇一樣。
三娘問:“你叫什麼名字?”
小鬼臉馬上紅了,吭哧半天沒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