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女策騎分別來到李子儀身旁,聽到他念的詩詞,各有所思,雲姬關切道:“儀郎在為唐軍形勢擔憂麼?”
李子儀點了點頭道:“你們不清楚,安祿山極其陰險,權於謀術,處心積慮十多年,自是兵強馬壯,家父曾擔心唐室安危便由於此人,他的軍隊驍勇善戰、凶悍無比,又有江湖魔教助紂為虐,對付起來委實不易。”
繼而轉身深情望著兩女,歎了一口氣道:“如今我最擔心的不是戰局,而是與你倆將要相處的姐妹,她們都是很好的姑娘,雲姬定會喜歡的。”說著不自禁莞爾,長嘯一聲,策馬疾馳,兩位佳人緊跟其左右,身後是一萬鐵騎向長安進發。
行出十裏多路,在西郊山丘處終於遇到秦府親兵護衛和中原武林人士,李子儀把騎兵留在一旁暫作休息,當下領著惋如二女下馬上前與眾人相見。
天刀宋燁、北佛慧明、東槍詹勳業以及邊疆老人等宗主掌門與李子儀逐一見過,韓雪衣、李紫嫣、蘇蓉兒等諸女聽說愛郎平安歸來,喜極而泣,投在他懷內哭了起來,弄得他手足無措,忙著安慰一番。
雲姬瞧過幾位佳人均是妙齡少女,各個天香國色,嬌媚動人感到了少許威脅,不由擔心起來,恰與蘇蓉兒目光一觸,頓覺眼熟,仔細凝思,登時想起了江南杭州一行,在侯府被一對男女偷窺沐浴,便有此女的份。
回想往事,氣便不打一處來,何曾受過那等委屈,當下向著對方嬌喝道:“是你這丫頭!那個淫賊現在何處?”話音未落,呼的一掌斜劈了過去。
蘇蓉兒瞧她也甚是熟悉,隻因思念情郎過切,難得相逢心情翻騰,其他事卻也記不大清楚,一時並未想出是何許人也,驀見女子出掌打來,勁力不弱,微感愕然,當即嬌軀傾斜,運轉內力揮袖便回了一掌。
眾人不明所以,一時呆望著二女,香衫鏽帶隨意一揮,招式優美和諧,動作賞心悅目,仿佛翩翩起舞一般,掌隨身走,風聲颯然,瞬息之間交了數掌。
李子儀見二女愈鬥愈狠,生怕傷著彼此,正所謂手心手背都是肉,無論傷了誰,自己都是終身之恨,說道:“怎地剛見麵,還沒介紹就動起手來了?”
蘇蓉兒自幼在魔教長大,功力較雲姬略勝一籌,此時嘟起小嘴嗔道:“是她先動手,又怨人家不得,難道不動身讓她傷蓉兒不成?”當下一招“望月九寒掌”當胸劈了過去,夾著呼呼風聲。
雲姬又羞又惱,氣道:“她……她……”眼看對方掌力加速,急忙閉口運氣閃躲,李子儀怕她有失,立即縱身上前,左手架開蘇蓉兒的寒掌,說道:“不要這麼用力!”
蘇蓉兒微感愕然,手掌勁道被丈夫化解,秀眉緊蹙道:“幹嘛擋我?快讓開!”此刻雲姬見她攻勢已消失,趁機翻掌遞前,拍向蘇蓉兒的左肩。
李子儀見這邊又擊出一掌,當下伸手一封,真氣護在蓉兒身前止住掌力,雲姬隨即一呆,失聲道:“討厭,你到底幫誰?”在她掌緣粘住無形的罡氣之時,蘇蓉兒抽出一掌,從袖下穿過打出一招“寒冰徹骨”,拍向她的小腹,雲姬另一掌卻也不緩,加著上乘勁氣砍出。
二女同時出手,忽然李子儀中間一擋,見對方的掌勢將要落在丈夫身上,齊聲嬌呼,同時換招要護住情郎,李子儀體內真氣運行,倏地粘住二女的掌力,伸臂各攬懷中使其動彈不得,笑道:“自家人,打得哪門子的勁!”
雲姬公主回想往事,怒道:“龍郎不知……她……”說到此處,頓了一頓,心中遲疑下麵的話是否該當麵說,但實在惱火忍不住道:“她……數月前曾領著一個男人夜闖我的房內,還偷窺……人家沐浴,你說該殺不該殺?”
蘇蓉兒聞言,哦的一聲,嬌笑道:“啊,我想起來了原來是你啊,嗬嗬,你想知道那個男人是誰嗎?”說完瞧著愛郎格格笑個不停,李子儀卻是尷尬萬分,當然清楚自己的風流事。
雲姬被對方調笑本已大怒,但聽出話中有意,滿頭霧水順著她的目光望向李子儀,顫道:“那人……是你?”
李子儀臉上通紅,幹咳一聲,苦笑道:“當日杭州夜探侯府的那個男子正是為夫所扮,被你發覺後逃去,拿走你衣裳的還是為夫,幸得如此,才有今日良緣,姬兒該不回怨我非君子所為吧?”諸人似懂非懂地瞧著三人,不由一陣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