鴻蒙界,水鏡軒
似幻似真的樓閣前,站著一位白衣飄飄的影子,那人影久久佇立在那裏,眼眸中似惆悵,似緬懷,更多的卻是仇恨……
風逸軒站在門前,雖是製定了計劃的,卻是不知要說什麼,從何說起。
上一次到這水鏡軒是何時呢?
萬年前?亦是千年前?再次到這兒,是,為了什麼?交情?或者是熙冉的死?亦是靈界發生的事?
熙冉,那個他視為親人的人,那個照料他的人……
還記得初見……
“我叫熙冉。”
櫻花樹下,一個綠衣少女婷婷站在中央,頭上簪著一朵嬌豔的桃花,手中亦拿著一段枝幹。有粉色的花瓣落到她那泛著綠意的衣裙上,卻無絲毫違和感,那一身綠衣便像這粉紅世界中唯一的不同一般。
風逸軒皺了皺眉頭,他不喜歡其他人傷害草木,這是整個雲家都知道的事,她豈會不知?他是相信萬物都是有靈的,就連草木亦是,這女子為了討好他便反道而行嗎?
雲熙冉,雲家大小姐,傳聞她驕縱任性,不知人間疾苦,這性格他便是不喜,卻未想到他這次雲家而行,竟是她來……
不過,閣主為了懷舊便去了這雲家,他亦是左右不了對方的意願的,隻得和這個叫雲熙冉的女子相處一段時間了。
據說閣主曾經是雲家分家的小姐,她這次到宗族怕亦是念舊情罷,他們這個閣主,性子亦是這般……這般念舊!
想到這裏,風逸軒歎了口氣,這般性子,總歸不是好的。
“你為何要歎氣?”那個叫雲熙冉的女子說道。
“那你覺得呢?”風逸軒起了興致,便問道。
“我想你定然認為我猜不出的。”雲熙冉吐了吐舌頭。
“那時當然。”風逸軒道。
“我猜出了,你如何?”雲熙冉笑顏如花。
“我不如何。”風逸軒挑眉,他想:他明白了,這女子好生聰慧!
“我猜出了,你亦確定了。”雲熙冉用朽木不可雕也的眼神望著他。
“我亦是明白了。”風逸軒笑了,他想,這個雲大小姐亦不是傳聞那般驕縱,倒是有趣的很……
他曾異常受靈界少女的歡迎,無論那位少女接近他亦是為了他手中的權和勢,她似乎不是呢?
白衣的女子由近到遠的走了過來,臉上帶著熟悉的微笑。
她輕啟朱唇,“逸軒,看來你豔福不淺呀。”
熟悉的嗓音空靈的響起,風逸軒心中亦是一暖,這便是他的朋友,和最高領袖……向雨荷!
“那是當然,你的異性緣定然比我好的。”
“說起來,這樣亦不過鏡花水月一場。”向雨荷精致的臉卻是一陣感歎。
風逸軒搖了搖頭:“你便是這般……愛傷春感秋……我亦是不知憑你這性子如何當是閣主的?”
“這隻是一部分而已,這閣主明偉若你喜歡,便讓給你罷,倒是個麻煩。”向雨荷輕笑道。
“不不,我才不喜歡呢。”風逸軒連忙擺手,他對外人都亦是冷冷清清的,卻是對自己人露出真性情。
“你這悶葫蘆,姑娘都跑了!”向雨荷對這風逸軒數落道。
他連忙望了望,那個叫雲熙冉的卻是離開了。
“莫急,她定然會來的。”向雨荷拍著他的肩膀了然道。
風逸軒苦笑一聲,這下可是跳進黃河亦洗不清了。
他和向雨荷的相識,還在那時……
那時,他慕名前來拜師,卻是拜入了這仙隱閣,從一個小小的外門弟子做起。
他是在參加外門的比的時候見到向雨荷的。
她一襲白衣,坐在看台上,妙目不斷的顧盼著,卻看到他後,眼神一亮,從此,他便成為了聖子。
第一次相遇,他的命運得到了改變。
他漸漸的和她熟悉了,卻問她原因。
他亦未想到,向雨荷眼光竟這般好,她說,她看他年紀不大,卻修為較高,靈根亦是不錯,毅力,心性,皆是成大事者所具備的。
於是,他便接受了向雨荷的橄欖枝。
“你……你怎麼來了?”這一萬年,他從未忘記的聲音響起,清脆若銀鈴,卻帶著猶豫。
風逸軒停止了思考,之因前麵正站著一個他異常熟悉的人……
“我來了。”風逸軒苦笑道。
“那便進來說罷。”向雨荷卻是勉強的笑了笑。
水鏡軒的布置極其精妙,一件件水晶雕琢的家具整齊的擺放著,整個房間無一絲塵埃,坐上椅子,卻有種清爽的感覺,似乎冰製作的。
向雨荷正拿著那透明的杯子,倒著草綠的茶葉,那不知品種的茶葉卻散發出醉人的清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