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5章 沒有真愛過(2)(2 / 3)

“人家結婚關他倆什麼事兒?”

“誰說不是呢?”小山子把煙頭撚滅在床頭的煙灰缸裏,繼續給我講事情的來龍去脈。大意是那天小蝶去參加婚禮了,回來後說婚禮搞得特奢侈,光鮮花就上百萬。老萬鄙夷地說:“你想結嗎?你如果點頭,我明就派人把上百萬的鮮花送到你樓底下。”小蝶臉色鐵青地問他什麼意思,他說要錢還不容易嗎?哥哥我現在窮得隻剩下錢了。

“我看你也就剩這點東西了。”她的語氣很不客氣。

老萬當即叫服務生拿來一張紙,大筆一揮,在上麵起草了一份轉讓說明,十分豪邁地遞到她跟前:“簽了,簽完這酒吧就是你的了,我們明天就到民政局登記去。”

小蝶拿起那張紙,三下兩下就撕成碎片扔到他臉上:“流氓!”倆人就此不歡而散。

“幼稚!”我瞪著在我旁邊睡得比死豬還沉的老萬,“你說人家結婚你跟著瞎興奮個什麼勁兒啊。這小蝶也真是,脾氣怎麼強得跟頭驢似的,兩句話不對付說走就走了。”

“肯定是覺得傷自尊了。”小山子肯定地說。看得出,在這件事情上,他堅決地和小蝶站在了同一個戰壕裏。我決定閉上嘴不再發表任何言論,陷入愛情中的人是沒有原則和理智的,不管男人女人,也不管那場愛情到底是相互摩擦出的火花,還是一場暗自神傷的單戀。我發現自打杉菜夥同南方鬼子把我甩了以後,我發育得有點像個愛情專家。

我從酒吧出來,街道兩旁已經霓虹燦爛,幾對年輕男女相擁而走,笑聲甩在頭頂上方,風一吹就散了。空氣中彌漫著一股曖昧和潮濕,仿佛孕育著一場風花雪月。

或許青春在贈予我們無限生機的同時也賦予我們許許多多不能說出口的哀傷,有很多時候我們在人群中說說笑笑,沒心沒肺的像個二百五,可一旦人群退去,繁華散盡,我們隻能在自己的世界裏暗自神傷。

有一段時間,我刻意不去聯係任何人,我發現他們身上發生的任何一點不如意都能把我的情緒攪和得很糟,就跟那些倒黴事兒發生在我自己身上一樣。我安靜地窩在學校裏努力教書育人,盡管在老萬他們眼裏我是在幹著摧毀祖國下一代的勾當。我發現學校是一個淨化人心靈的好地方,真的,如果你沒進過染缸你永遠發現不到清泉的好。

學校最近在舉行優秀教師的評選,教英語的劉老師光榮當選,這些天,她笑得像朵百合花,後來我才知道,值得高興的事兒不隻這一件。有一天她拿著一大兜子糖挨個給辦公室的老師們發,說是懷孕了。劉老師結婚三年一直沒有孩子,她的丈夫長年在貧困地區做誌願者,倆月前回來了幾天,倆人纏綿了那麼幾次,沒想到竟然中了標。劉老師自是欣喜得很,再加上被評為優秀教師,可謂是雙喜臨門了。

那天我嚼著大白兔奶糖恭喜她,她把我拉到一邊,笑著對我說她要走了。

“去哪啊?”我問她。

“找他去。”

“你行不行啊?挺著個大肚子,那地方可苦著呢。”

她小臉一仰:“我不怕,有他呢,他是為祖國做貢獻,我是為我們的愛情做貢獻,心裏美著呢!”話雖說的實在,可我聽完竟有些微妙的感動。

周末晚上,我帶她去了老萬的酒吧,她說她從老家來這裏這麼多年了,一直沒過過夜生活,沒真正體驗過大都市的喧騰,有點遺憾。我拍著胸脯說:“跟我走!”我當時怎麼也不會想到,我的這一舉動成為我今生又一件能把腸子都悔青的事。我不僅毀了劉老師,也毀了她和諧美滿的小家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