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身白衣尊敬跪在那裏,一雙眸子雪般冷徹,眼神冰冷得不摻雜任何情緒,淡淡說了兩個字“遵命。”
突然,心髒驟痛像被一雙手捏碎般痛苦不堪,帝羽痛呼一聲,手攥緊胸口衣裳,整個人甩到地上。
連城瑾反應過來,急喊:“停下。”
外麵馬夫拉緊韁繩,卻聽馬車裏又是一聲痛叫,馬夫與侍衛相視幾眼,未敢發言。
胸口好似要炸開般,帝羽睜開雙眸,一片白霧,啥也看不清,頭暈乎乎的。
“羽兒。”
是連城瑾的聲音,帝羽突然感覺頭好痛,意識如白煙吹散,倒在連城瑾懷裏。
連城瑾接住帝羽,臉色大駭,不敢置信得看著帝羽胸口上折射出的紅光,雖然一瞬間便消失殆盡,但那股強烈的力量令人生畏。
按捺心中震撼,連城瑾冷靜下來,朝馬夫命令道:“行。”
馬車行駛遠去,酒樓上,站著一道人影,嘴角輕揚,透出令人不寒而栗的陰冷。漆黑的雙眸似兩個深不見底的深潭。
想不到這個小家夥,意誌力還挺強,看來不需要多久,她的記憶就會恢複了。
燭火已滅,僅剩微弱的月光照射在屋內,帝羽睜開惺忪睡眼,輕輕揉了揉雙眸,緩緩打了個哈欠,這一覺睡得著實難受,腦子痛得很,她發誓下次再也不喝三日醉了。
口好渴,她起身全身無力,一骨碌從床上滾下。
“好痛。”
“愚蠢。”
一杯茶水遞落在眼前,一雙漆黑的靴子映入眼中,帝羽緩緩往上看,恰好月光照在這個男人臉上,挺直的鼻子在光線下顯得更加硬朗,瞳孔中不時散發著令人不可捉摸的黑色流影,神秘莫測,薄薄的嘴唇勾勒出冷酷的弧線,微微向上翹起的嘴角透出一絲冷笑。
好一個絕美的男子!
她接過茶水,喝下去後才覺得喉嚨好受了些。
“你是誰?”竟然可以夜闖太子行宮。
君璃天挑眼看著帝羽一身白色的拖地長裙裏衣,寬大的衣擺上青色的花紋,烏黑的秀發用一條白色的絲帶係起,幾絲秀發淘氣的垂落雙肩,身子削瘦,大概是還沒長大,十七歲,胸是小了點:“君璃天”
她名字裏有帝,他的名字裏有君,可不得了,帝羽展顏輕笑,招呼君璃天坐在床邊一起閑聊。
“你不怕我?”君璃天飄飄的瞥了她一眼,露出涼颼颼的笑容,這個小家夥以前不怕他,現在也不怕。
帝羽搖頭,如果君璃天想要傷害她,她就早就一命嗚呼,哪還能坐在這裏。
“我叫東方帝羽,是不是很有趣,你是君,我是帝。”帝羽沉浸在自己的歡樂中,未在意君璃天鄙視白癡的眼神。
“我受傷了。”君璃天將自己的衣裳脫落一半展現在帝羽麵前,帝羽借著月光看去,傷口從胸口直至背後,像被利劍所傷,皮開肉綻,血噴不止,像一朵朵綻放的曼陀沙華,染紅了衣襟。
若是普通人,指不定齜牙咧嘴成何種難看的模樣,他卻麵色平靜,連眉都沒皺,光線微暗,若不是他自己說出來,她怕是看不到。
“我不會包紮。”帝羽攤開手鬆動肩膀,模樣無辜,愛莫能助。
“我知道。”她的能耐他早就打聽清楚,來這裏隻不過是想找個地方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