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顛簸,搖搖晃晃,帝羽被搖得頭暈,強忍著翻騰的胃,模模糊糊睜開眼睛。
馬車寬敞,僅有她和無歡兩個人,無歡全身無力,癱軟地倚靠在馬車邊,他被下了困靈散,暫時不能運用靈力,頭發散落,黑衣上還殘留著打鬥時留下的鮮血已經結成血塊,兩人甚是狼狽。
無歡虛弱的微睜著雙眼,擔憂地看著帝羽。
“小姐,你不舒服?”
“連續坐了這麼多天的馬車,頭暈。”
馬車裏麵四周都封上了黑布,隻有前麵透著口子,從剛才開始就可以聽到熱鬧的叫賣聲和孩童嬉戲聲,帝羽猜測這裏應該是皇城,天子腳下。
隻是她不明白,是誰是劫持了他們,為何千裏迢迢將他們虜獲回來。
帝羽還在迅速著飛轉腦筋,籲一聲,馬車突然停頓了,外麵一道威嚴聲音傳入耳朵。
“快將他們放到府邸內。”
馬車前麵的黑布掀開,一個粗壯的男人將帝羽拽出來,帝羽沒有掙紮,怕一不小心就有生命危險。
院外粉牆環護,綠柳周垂,正紅朱漆大門頂端懸著黑色金絲楠木匾額,上麵龍飛鳳舞地題著三個大字‘丞相府!’
越州的丞相獨孤藺的府衙,而站在台階上長胡須,一派威嚴像的就是獨孤藺,帝羽早年遊曆越州的時候經過皇城,遇見過這位受越州子民稱讚的好丞相,聽聞他無畏生死,清君側,誅妖邪,剛正不阿,也就是他的這般作風,導致他的女兒,也就是當今連城皇的皇後年紀輕輕就仙逝了。
丞相屬一品文官,著仙鶴補子,故繡仙鶴圖樣。
獨孤藺淡淡瞥了一眼帝羽,雙眼始終緊盯著馬車,直到無歡從馬車被抬出來,緊繃地麵容才稍稍放鬆。
帝羽被壯漢推著踏進丞相府,無歡被抬到其他地方,她則留在大廳,丞相府的大廳果然是要比她將軍府的奢華,精致大氣的琺琅花瓶擺在角落裏還插著幾根長長的珍貴的白孔雀羽毛,左右幾個丫鬟垂首站在一旁靜候著,磨光的大理石地麵一塵不染,廳堂上首兩把紫檀木雕花大椅,丞相坐在大椅上,揮了揮手,丫鬟恭謹退下。
“你為何抓我們?”帝羽率先開口。
丞相抿了一口茶,又悠閑地將茶杯放下。
“不是你們,而是他。”
他?無歡,帝羽皺眉,疑惑著看著丞相。
“隻是老夫知道,你若是留在邊境,他一定不會心甘情願回來。”丞相非常篤定。
“無歡是越州人?”
可她是從雪洲買賣奴隸的地方買了他,無歡也從來沒有和她說過他的身世。
丞相眉梢一挑:“他現在喚為無歡?”
無歡,喜怒哀樂都沒有的無歡?
爾後,丞相釋然哈哈大笑,看待帝羽的眼神也柔和了幾分,沒有那麼嚴肅。
“小姑娘,過來坐。”丞相示意帝羽坐在左邊的木雕花椅子上。
帝羽現知曉她和無歡不會有危險,懸著的心放下,也不扭捏,輕輕頷首,坐在椅子上,門外立刻有丫鬟進來上了一杯茶水,又默默退下。
“我是無歡的外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