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五章 指控(1 / 2)

次日,天空明淨,陽光晴好,明亮的日光透過窗子照進屋內,左凝杉一身素衣靜立於窗台前,窗外靜謐無聲,皓雪皚皚,整個院子銀裝素裹,純粹的白令人心態沉靜安詳。

轉身來到梳妝台前,鏡子裏映出女子嬌柔嫣妍的美好容顏,左凝杉怔然出神,纖細的手指輕點朱唇,昨天曾有個人親吻過這裏,帶著滿腔的蜜意與濃情,她還記得昨晚夜寒軒對她說的那句話,如若不是師父正好回來,打破了一室旖旎,她還真不知道該如何作答。

“凝杉,別再逃了,把你的負擔都交給我吧。”夜寒軒無疑是最了解左凝杉的,就算不知道她為什麼躲避自己,但他依稀能猜測到,左凝杉的顧慮是源於她心中的一個秘密,而這個秘密或許就與她現在所做的事情有關。

想到這,左凝杉深吸了口氣以清醒大腦,她記得在那一刻,她甚至想把一切都告訴夜寒軒,然後能有個人與她一同分擔苦惱,一個人在迷茫中苦苦探尋出路實在太累,尤其是在這一件件愈加撲朔迷離的事件中。

夜寒軒的話令她至今仍舊有些動心,她真的有點累了,需要一個支撐,哪怕隻是一個鼓勵的眼神,她知道自己不該如此放任,可也是在那個時候她才知道,原來自己也是有意於他的。

左凝杉搖頭自嘲一笑,怪隻怪自己後知後覺,隻知道回避夜寒軒的感情,卻不知叩問自己的心,在他敲破她理智的外殼之後,她方才知道,其實夜寒軒對她來說是如此的重要,重要到在不知不覺間已占據了她的一顆心,繼而讓她如此依賴……

“吱呀”的開門聲打破的屋內的沉靜,一臉曖昧嬉笑的墜兒蹭近屋內,搓著手不懷好意地問道:“小姐昨夜睡得可好?”

昨晚祁沐雨回來後,夜寒軒便送左凝杉回房,恰巧留在屋中的墜兒還沒睡,看到送左凝杉到門口的夜寒軒,還尤帶不舍地輕輕抱了一下自家小姐,墜兒就躲在門後捂嘴一通悶笑。

左凝杉揉了揉額際,無奈地歎了口氣,說道:“你不是找月姑姑去了麼,怎麼又回來了?”

“哦,我剛剛去找月姑姑,正好來了位老先生請她去看昨天那個病人了,所以我就回來了。”墜兒努了努嘴說道,心裏卻嘀咕著:轉移話題必定有鬼,其實小姐和夜公子真的很配,如果夜公子成了自家姑爺,嗬嗬……想著想著,墜兒便又笑了起來。

看墜兒這幅模樣,左凝杉甚為無語,徑自梳洗一番便舉步離開,往東廂方向去了。

臨近東廂,迎麵走來一位約摸七十歲的玄衣老者,左凝杉看著似是有些眼熟,而那老者仿佛也在看她,左凝杉疑惑地對上老者的目光,老者則笑著點頭說道:“左姑娘早。”

左凝杉微詫,禮貌回道:“前輩早,還未請教,您是……”語氣中帶著詢問。

老者聞言笑得更加和藹:“還未介紹,老朽徐伯鬆,是百縱堂的已故老堂主的師弟。”

“哦,原來是徐前輩,晚輩有禮了。”左凝杉恭敬道。

“不必客氣,姑娘是來尋月婉姑娘的吧,她正在給賀公子複診。”說著徐伯鬆便指著昨日她們來接月婉的那個房間,“姑娘若是還有什麼需要,可以隨時跟老朽說。”

左凝杉聞言,笑著回道:“好的,謝謝前輩。”說著便向賀衍章的房間走去,行了幾步,複又回頭,看著老者離開的高健身影,方才想起,當日在曾銘端的壽宴上,她見過此人,當時他就在站在曾連身邊一同迎客。

舉步來到房門邊,隻見屋內站的人倒不少,走進一看,月婉坐正在裏間的床邊為賀衍章施針,她側後方正立著一臉焦急的泰文遠,而高禦江、季簡、曾連三人則立在房中央關注著裏間的情況。

不一會兒,月婉便收針起身,來到桌前提筆寫藥單,嘴裏說道:“泰掌門無須擔心,賀公子不過是受夢魘所驚,待我給他幾副壓驚寧神的藥。”

“多謝月婉姑娘,在下感激不盡。”泰文遠感激地說道,繼而靠近床邊,還不待月婉寫好藥方,就聽得泰文遠驚喜的聲音傳來:“衍章,你醒了!”

眾人聞言紛紛來到床邊,隻見床上的男子,眉頭緊皺,好不容易才睜開眼睛,目光遊離,許久方恢複神智,待看清眼前的泰文遠,呆愣了許久,方才虎目含淚道:“師父,徒兒不孝……”

泰文遠安撫地按下賀衍章抬起的手,垂著頭沉痛不言,隻聽得賀衍章繼續悲道:“徒兒……”他勉力起身,待看到泰文遠身後的幾人,忽而臉色大變,雙手緊握成拳,連呼吸也變得粗重起來。

泰文遠見此甚感詫異,回頭看了看幾人,繼而回頭詢問道:“衍章,你怎麼了?”

周圍人也很是驚訝,都上前靠近過來,竟發現賀衍章竟死死盯著著泰文遠身後的高禦江,胸膛劇烈地起伏,隻聽得他咬牙切齒地說道:“師父,咱們重山派被滅門的罪魁禍首,就是流雲山莊的高禦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