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怕我。”肯定的語氣,玩味的笑容,他開始了他的試探。
“我很希望,你能遠離我的視線,永遠別再出現。”不是怕他,而是怕他將會做的那些事,所以別再糾纏於月婉,找個真正喜歡的人鬧騰去吧,她用沒握杯的左手推拒著他,她已經仰到極限了,再壓進她便退無可退了。
“我接近月婉,你很緊張?”擋住了她踢來的左腳,進一步下壓,右手握住了她推拒的左手。
“她將是你嫂子,有些人動得,而有些人卻動不得。”左腳落地,終於雙腳立穩的左凝杉突地立起,欲以上抬的趨勢擋回某人。
左手一抬,攬住她的腰順勢立起,右手利落地反手扣住她的左手和腰,左手沿著她的右臂握住她的右手和酒杯上抬,盡管左凝杉成功站直,但整個身體卻被他按壓在牆上,連頭都被他以額頭抵在了牆上,“那你呢,動得動不得?”悠閑的語氣和鷹般的銳眼,壓迫感再度襲來!
“你很無聊。”無視他微挑的眉和幽邃的眼,左凝杉譏諷一笑道:“你無聊到需要利用別人來打發時間,人們都說你嗜武成狂,其實你隻是無聊想尋求刺激,所以你才會嚐試修習邪功。對你來說,其實一切都是無所謂的吧,所以就算是逐出師門,你也毫不在乎。”直直地望住那雙探究的幽暗朗目,直接問道:“那麼,你的性命、我師父的性命,你在乎嗎?”
兩人的距離是那麼的近,近到呼吸交纏、心跳相合,他在試探她,她也在試探他,他扣住了她,而她則問住了他。
在乎嗎?他不知道,這個問題他從沒想過,現在想想,對於自己——他似乎是不介意生死,至於哥哥——至少他從未想過他死。
“你很聰明。”看起來答非所問,但卻是他此時的心中所想,從那雙盈盈美目中,他看到了自己的眼睛,深邃沉暗得不同於她的清澈明亮,因此在她的眼中他能如此清晰地看到自己,而在他的眼睛卻連她的臉龐都已看不分明了。
“你有想過,從出生到現在,你活著到底為了什麼?你真正想要的是什麼?”她盯緊了他的眼繼續發問,不願錯過一絲神態的變化,隻是那雙眼睛太過深邃,深邃到明明是看著她,卻感覺不到他到底在看什麼。
“嗬,這個問題——我倒真沒想過,不過——你今日一問,我想我應該好好想想了,等我想到了,我會告訴你的。”收斂了沉靜的表情,祁沐風又邪魅一笑,湊到左凝杉耳邊如此說道。
微涼的手指摩挲著她的右手手背,拇指輕揉著手腕,不同於以往窺視獵物的眼神,第一次他如此認真地看著一個人,仿佛想從那雙明澈的眼眸看進心裏去,那雙眼睛吸引人靠近、誘發人探索,他很想知道她的腦子裏到底在想些什麼、想到了什麼、還能想到什麼。
感覺到那隻扣住她左手和腰部的手放鬆了力道,左凝杉趁機抽出手欲再度推開他,哪知方碰上那堅實的胸膛,對方便已收手退開,隻是那隻握住她右手腕的手仍舊未放。
祁沐風右手撐在她的耳邊,俯首傾身望著她,左手再度握著她的手拈住酒杯,慢慢地將酒杯送至唇邊,一抹妖冶的笑綻放在月光之下,鍍上了瑩白色的光芒,薄唇微啟,酒杯被推送到唇邊,她的指尖輕觸在他的唇上,濕涼的觸感令她反射性地想收回手,卻被他緊緊握住,酒入喉,那人看著她淡淡一笑,隻留下了一句話便如風般消失,獨留空盞在她手中……
“好好等著,我會告訴你,我想要的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