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 第九章 四位是來砸場子的?(2 / 2)

如此炎熱的天氣,不僅人不願意走動,就連客棧外拴著的老狗也喪失了往日見人便吠的雄風,伸著舌頭將頭趴在兩隻前爪上。

一陣腳步踏破暑天的寧靜,那條土黃色老狗忽的站了起來,對著來人狂吠不止。

小夥計緊忙抬頭觀瞧,四名僅穿著長褲的光頭大漢扛著狼牙大刀站在自己麵前。壯碩的身軀遮蔽了炎炎赤日。

小夥計渾身都涼了,連滾帶爬地往客棧裏跑,還沒跑兩步,屁股上挨了重重的一腳,身子飛起撞在櫃台上。

櫃內的文弱書生模樣的賬房曾先生劈裏啪啦地打了一陣算盤,心滿意足地在賬本上幾下了幾個數字,這才抬步緩緩迎出櫃台。

“四位,是來砸場子的?”

四個光頭聽了心裏一愣,若是被問到“四位來找人?”或者“四位打尖還是住店?”之類的問題,他們可以理直氣壯地大喝一聲“我們是來砸場子的!”

可是被賬房先生搶先了一步,這四人一時半會竟然語塞,隻能含含糊糊地應付“啊,嗯……是”。

“既是來砸場子的,便要先問過我這雙手。”

書生亮出雙手,手指瘦而長,指甲修得很整齊,這雙手一看就是經過特殊保養的,用溫潤如玉形容也不為過。

書生一墊步便搶到為首的光頭跟前,趁對方還沒反應過來之際雙掌齊出。

對方“嗷”地一聲慘叫,落到了土黃老狗的近前。

緊接著又是三聲慘叫,四個光頭全趴在當街。

書生倚著門框,負手傲然而立:“你們知不知道城北那一票是我幹的!”

這個時刻自然沒有掌聲和歡呼聲,因為酷熱的大街上沒有行人,於是書生知趣地轉身進屋回到櫃台繼續算賬。

可他還沒來得及撥弄第一顆算珠,狂風裹著門板飛了進來。

書生舉起算盤一擋,“嘩啦”一聲算珠飛散開,落得滿地劈啪亂響,讓書生想起了一句“大珠小珠落玉盤”的詩。

隔著飛散的算珠,他清楚地看見一個二十歲上下的年輕人踏入客棧。

書生知道這個人不是來砸場子的,他是來殺人!

從剛才扔門板的氣勢就可知,此人內力不在自己之下,既然如此便速戰速決。

書生想到這裏,雙腿發力,身子旋轉著飛出。雙掌疊在一起,掌上蘊滿了十成十的內力。這招是書生的得意技,叫做旋燈掌,據說是書生看跑馬燈時悟出的掌法。

將內力以螺旋之勢打入對方體內,若是正麵硬接這一掌,任憑功力再深厚的人也要受傷。

那年輕人卻不閃不避,順手抄起一把椅子,簡簡單單地隨手砸去,就像小孩子打架般隨意。

嘩啦一聲,椅子在書生頭上開了花。

書生的掌法被破,隻得就地一滾,避開第二把飛來的椅子。

他擦了下額頭上的血,心裏不由得一驚,這年輕人扔出的椅子看似隨意,實則用了高深的內力。

不僅如此,這人的速度與力量都略勝自己一籌,單憑自己一人無論如何不能戰勝對手。

書生一個魚貫躲入櫃之後,台苦苦思索應敵方法。漆黑的木桌就在他頭頂開了花,飛散的木屑模糊了視線,就在書生準備起身之際,一隻手牢牢掐住書生的脖子。

“聽說,城北那一票是你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