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話:渴望真理(3 / 3)

「這一本《攝大乘論》,已經記載大乘佛教的佛理嗎?」

「不,並不完善,單由這本佛經,還是不能展望大乘佛教的全貌,大乘佛教就如黃河之水,源源不絕,雲中廬山,難窺全貌。中國對大乘佛教的記載有限,不如天竺記載完善,天竺是大乘佛教的發源地。」

「天竺……」

在玄奘心中,興起一個想法,總有一天,他一定要一窺大乘佛教的全貌。

「你走吧,以後再也不要來這裏。」

「可是我舍不得大師,我有許多事想跟大師學習。」

「我所懂的,都在這本佛經之中,隻要你熟讀佛經,就能明了一切。」

玄奘依依不舍,在瘋和尚的強推之下,才漸漸離開。

「大師,以後如果有緣相見,要如何稱呼你?」

「你還是稱我為『瘋和尚』。」

「靈光一點心內燃,妙理互研智慧添,天地皆藏大道玄,尊道得授服拳拳。道賴人宏法語宣,濟世為懷行慈念,天人合辦末一著,尊貴至道得普傳。」

在瘋和尚一聲聲佛語之下,彷佛祝福玄奘有新的人生。此時玄奘心中激動,是用筆墨難以形容,一回到廟中,就苦讀《攝大乘論》。

「一切眾生利益事,萬行修集大菩提,永入涅盤不成願行,徒修無報故,報身應身無常故,雲何諸佛常身,依常法身故,於諸因身應身報不定故,複應身者,視現功德如常受樂及如常勢故……」

玄奘一讀佛經,就不可自己,《攝大乘論》所寫的都是他所未見過所未聽聞的另一境界,越讀心越激動,玄奘心中亢奮,竟久久不能自己。

「天啊,怎麼會有這樣的佛經?簡直是朝聞道夕死可以。」

玄奘徹夜未眠,對佛經愛不釋手,對經中所寫的境界,非常渴望。這部佛經使玄奘深深著迷,也使玄奘佛學更上一層境界。

二十一歲時,玄奘對蜀中的坐夏學律,五篇七聚之宗,幾乎完全領悟。對蜀中知名高僧,都已聽講盡遍。玄奘將所學的《攝大乘論》與其他和尚交流,雖然許多人聞之有理,但礙於宗派,不敢與玄奘茍同。

玄奘心中萌起離開蜀地之意,想入京以求更高深佛法。在收拾細軟之時,被其兄捷同發現,為捷同所阻止﹐不讓他啟程。

「我知道你從瘋和尚那裏得到《攝大乘論》,那乃偏頗之佛經,我原本不想阻止你,如今你卻想棄兄而去,放棄涅盤宗派。」

「佛學學無止盡,我隻想追求更高的境界。如果繼續留在這裏,佛學是無法長進,我需要打開我心中的大千世界。」

「長兄為父,父母已死,大哥、三弟也死,我陳家就剩下我兄弟二人,你怎可棄為兄而去?」

在捷同親情打動之下,玄奘不忍棄他而去。但他的心是越來越渴望,對大乘佛經的渴望,對菩薩之心的渴望,使他久久不能自己,渴望追求真理。

二十二歲,數度向捷同提出入京之誌,被捷同所阻止,玄奘追求真理之心,讓他不能控製自己。於是與蜀地商人偷偷私約,泛舟渡過三峽,沿著長江而下,離開了蜀地。

到了荊州前住天皇寺,此地的僧俗,早就仰慕玄奘的大名,眾僧殷殷請求玄奘講解佛法。玄奘為他們講解《攝大乘論》、《毘曇》,從夏天到冬天,各講解三遍。

當時漢陽王李瑰坐鎮荊州,聽聞玄奘法師來到,對他甚為禮遇。玄奘講佛大會﹐漢陽王率眾幕僚及道俗之士,集合聽玄奘講法。法會完畢之後,漢陽王對玄奘極為稱讚,施贈甚厚的禮金,但被玄奘婉拒。

二十三歲,在荊州結束講解佛經課程,然後往北上行。到了相州,聽從慧休法師講解《雜心》、《攝論》,停留八個月。又到趙州,拜訪道深法師,學習《成實論》。

二十四歲,掛鋪於大覺寺,跟從道嶽法師學《俱舍論》。玄奘悟性甚高,隻聽一遍就了解《俱舍論》的要旨,而且銘記在心。道嶽法師稱讚他︰「汝可謂釋門之千裏駒,其再明慧日,當在爾躬;恨吾輩老朽,恐不及見也。」

經過道嶽法師的稱讚,玄奘之名聲名遠播,京城眾僧侶皆對玄奘刮目相看,使玄奘的大名譽滿京城。

二十五歲,玄奘拜訪眾京城法師,對各派佛經佛理盡通。見各宗派分歧疏遠,對佛經要義並不一致,終於勵誌要到天竺求取真經,欲追求更高深的道理。

於是玄奘留在京城學習諸國蕃語;知道前往西方路途艱險,苦煉心誌,為往西行做預備,且為欲嚐人間眾苦。

二十六歲,京城發生重大事件,李世民襲殺其兄李建成,是為玄武門事件。李世民逼其父李淵禪位,是為唐太宗,改為貞觀元年。政權轉移,政府不堪,太宗頒布禁出國令,禁止國人出國。

玄奘見情勢不妙,立即準備糧食馬匹,準備西行天竺,不料消息外泄,因此驚動官府。官府派兵拘提玄奘,玄奘當夜逃離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