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揚,你快過來啊。”樂心蘭隔著人群喊玉正揚,臉上堆滿了甜蜜。
“抱歉,齊先生,失陪了。晚辭幫我招呼一下齊先生,你們都在德國生活過,應該會有話聊。”
玉正揚笑著離開。而他前腳剛邁出,齊遠馬上湊近晚辭,挨著她耳邊低聲說了句:“我們又見麵了。”
濕熱的氣息縈繞在耳邊,晚辭一緊張,頓時雙頰飛燙。齊遠卻理所當然地低頭看著她,露出壞壞的笑,這神情讓她第一時間想到了紀澤宇,她鬼使神差地扭頭張望了一會兒。
果然如晚辭所料,紀澤宇正徘徊在一群太太小姐們中間,春光滿麵,樂得都快找不找北了。晚辭一臉不高興,她實在是看不慣紀澤宇那出盡風頭的樣子,明明她才是主角好!
恰好此時,音樂響了起來,紀澤宇順手拉著一位小姐進了舞池。
齊遠的聲音從身後晚辭傳來:“不知我是否有這個榮幸,請小姐和我跳這支舞?”
晚辭心中泛起一絲甜蜜,正想答應,她身後又響起另一個聲音:“當然可以。”
蘇淩之娉娉婷婷地繞過晚辭,走到了齊遠麵前。齊遠作出一個邀請的動作,挽起蘇淩之的手舞進了人群。
晚辭整個人好似被抽空了一般,渾身輕飄飄的,心也瞬間沉到了穀底。齊遠剛才的話是對蘇淩之說的,她卻傻乎乎以為齊遠對她也有好感。這就像是一個笑話,原來她所憧憬的愛情隻是她的一廂情願,是她自作多情。
“晚辭?”
晚辭回頭。蔣文軒微笑著站在她的身後,她忍不住讚歎,蔣文軒笑起來的樣子真好看,給人一種如沐春風般的感覺。她不由自主地想到了蔣文軒的父親——她母親的一生摯愛。或許是因為母親的緣故,晚辭對蔣文軒一直有種親切感。
蔣文軒問她:“怎麼一個人站在這兒?”
“我……”晚辭吞吞吐吐說不出話來。
“你若是沒有舞伴,可以和我跳支舞嗎?”
晚辭點了點頭。
蘇淩之和齊遠就在不遠處,看他們的樣子似乎聊得很開心,蘇淩之臉上的笑一直沒有停過。晚辭自小和她生活在一起,深知她的性格。她是個內斂的姑娘,平日裏寡言少語,更別說和男人接觸了。
晚辭回憶了一下,蘇淩之似乎很久沒笑得這麼開心了。她早該想到的,齊遠受傷那段時間一直是蘇淩之在照顧他。淩之溫柔細心,不像她,總是端著大小姐的架子。換做她是齊遠,一定也會選溫婉可人蘇淩之,而不是驕傲任性的玉晚辭。
晚辭一走神,蔣文軒就發現了不對勁,問她:“怎麼了?”
“沒什麼,”晚辭盡量掩藏自己的情緒,“有些悶而已。”
“可能是這裏人太多了,要不我們出去走走?”
“好。”
和大廳相比,花園冷清多了。風吹來,帶來絲絲冷意。
蔣文軒脫下他的西裝給晚辭披上:“小心著涼。”
“謝謝。”
他們一邊走一邊閑聊,不知不覺就走到了湖邊。月下的湖麵非常平靜,借著月光,晚辭看到湖邊的長椅上坐了個人。他靜靜地看著湖,背影看著很孤獨。
“爸。”蔣文軒開口。
晚辭心跳忽然漏看一下。蔣文軒的父親?蔣明輝?
蔣明輝轉過身來:“文軒,你怎麼也……”
話未說完,他看到了蔣文軒身邊的晚辭,大驚失色:“雪愫?是你!”
玉公館上下無人不知,晚辭長得很像葉雪愫,幾乎是一個模子裏刻出來的。
蔣文軒說:“爸,她晚辭。”
“晚辭?”蔣明輝把晚辭從頭到腳仔仔細細打量了一遍,生怕漏掉一個細節,“雪愫的女兒,晚辭?”
晚辭主動打招呼:“蔣叔叔好,”
“晚辭……已經這麼大了啊,”蔣明輝語氣恍惚,“我當年見你的時候,你才剛學會走路。”
“你見過我?”
“是啊。你外公最疼你了,不管有多麼生氣,隻要一看到你,馬上眉開眼笑。所以他生氣的時候,你媽媽就喜歡抱著你去哄他。”
晚辭沒有這部分記憶,那時候她還太小。聽蔣明輝這麼說,她一下子陷入了對母親的回憶當中。
蔣明輝從椅子上站起,他拍了拍蔣文軒的肩膀,“我先回去了。文軒,你好好照顧晚辭。”
晚辭一愣,馬上反應過來。蔣明輝定是看見她穿著蔣文軒的衣服,誤會他們之間有什麼。她連忙解釋:“蔣叔叔,我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