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葉陶韜的媽媽從國外打電話到淘淘的手機上。葉陶韜關起房間門抱著電話咕咕唧唧不知道和他媽說了些什麼,總之最後是哭著睡過去的。丁韻宜多少能猜到一點:葉陶韜的媽不願意回來……
韻宜更加心疼葉陶韜。在後麵的日子裏,哪怕是跟著朱盼盼出差跑商演也不願意把葉陶濤一個人扔家裏。今天不同,她不能帶淘淘去看爸爸,但是她可以盡快地把爸爸的聲音帶給他。
“太太應該是見到了葉誌誠。”派出去跟著丁韻宜的人打電話彙報簡悉之。
程田已經因為丁韻宜發飆和在簡悉之麵前勸說簡悉之放過葉家被簡悉之一怒之下踢出經理室,發配到下頭負責幫別的公司操作上市之類的業務。現在跟著韻宜的是簡悉之從保鏢公司請的專業人員。他們掩藏蹤跡跟在葉韻宜身邊,既是保護也是監視,他們每天都要報告丁韻宜的行程蹤跡。
“打著采訪的名義。不知道談了些什麼。”保鏢平平仄仄地彙報道。“要不要把太太隨身帶的錄音筆給您弄過來?”
“……不用。”簡悉之想了想。“盯緊她就行。”
簡悉之已經知道丁韻宜被雜誌社解聘。心裏感歎這媳婦還是那麼膽大妄為。她這時候見葉誌誠對葉誌誠的命運來說不會造成什麼轉機。恐怕也隻是情緒使然。畢竟葉誌誠是韻宜的親爹,丁韻宜已經知道葉誌誠的落馬有他簡悉之在推手。
簡悉之已經做好了準備,隻要丁韻宜來問他,他一定會把他這麼做的理由、當年發生在劉穎身上的悲劇和盤托出。丁韻宜不是個不明是非的人,簡悉之有自信會取得她的諒解。隻等著丁韻宜來找他。這一點上,簡悉之承認自己很偏執,他不會主動解釋給丁韻宜,他情願等著丁韻宜來找他、問他。
丁韻宜偏偏不張這個嘴,她寧可自己調查,弄清楚簡悉之把葉誌誠拉下馬的動機。
越是同樣偏執的人,越容易走到一起。小說裏都這麼寫。
除夕夜,在“巢”裏喝酒,李敏俊喝high了指著簡悉之的鼻子道。“你連當年的事情經過都搞不清楚就這樣報複人全家。”
“就是查不出來我才要逼葉誌誠出來說話。他這種人,隻有把他打下去,才會和你談。”簡悉之晃了晃杯子,望著杯子裏金澄澄的酒液,若有所思。“一命抵一命。如果不是他對我母親下的手,我會放過他。讓他坐幾年牢裏把他接出來,奉他終老。畢竟他是韻宜的親爹,我的嶽父大人。”
“你弄死葉誌誠,丁韻宜怎麼辦?雖說是前妻的女兒多年不來往,但中國有句話,‘血濃於水’。”
“我會對她好,比任何人對她都要好。那份婚前協議實際上就是綁住她,綁住了人,還愁過翻不過去坎兒?”
“丁韻宜瞎了眼會愛上你這個渣。”李敏俊把杯子拍在茶幾上。“你這種行為對她來說就是背叛。我要是她,絕不原諒你,你把月亮摘下來送我我也不稀罕。”
“你怎麼知道丁韻宜愛他?”一直沉默的路金翻翻眼皮插嘴道。他被家裏太爺抓回去過年,半路上逃了出來,躲進“巢”裏。“王思聰那樣的都能成‘國民老公’。”
“丁韻宜看他的眼神。你喜歡上一個人眼珠就會圍著這個人轉。還是去年時裝發布會上,丁韻宜看Johnny的眼神就那個樣了。”
簡悉之借故離開,給丁韻宜撥了電話。“您撥的電話無人接聽。”
“您撥打的電話無人接聽。”簡悉之此刻握緊了電話。天氣預報台剛剛下了暴雪預警。高速都被迫封閉。風雪太大,保鏢方才來電話說跟丟了丁韻宜的車。
簡悉之在辦公室轉了幾圈,給移動公司的朋友去了電話:“幫我定位一個人的手機,十萬火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