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宛如昨日重現(2 / 3)

床上猛地響起叮鈴鈴的來電提示音,是簡悉之的手機。

簡悉之動作著騰出一隻手接起來,聲音低沉沙啞:“曉東,今晚回學校睡!”話罷,關掉手機。

敲門聲停了。門外安靜了片刻,忽然,丁曉東扯著嗓子在樓道裏喊:“我走了哦。姐,你自求多福。”

陣前倒戈親父子,落井下石好兄弟QAQ。

丁韻宜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扭臉看向窗口,夕陽忙著收攏最後一絲餘燼。

———————————河蟹繼續爬呀爬—————————————眼皮幹澀,上下眼瞼好像被膠水粘起來。艱難地撐開眼皮,外麵世界天光大亮。身上像被壓路機碾過,骨頭也是被拆散後重新組裝起來。想起來簡悉之,丁韻費勁地扭頭,床上空空如也。忍著酸痛伸手摸進身旁被褥,涼的。人不知走了多久了。

回想起來手機還在外套裏落在南山清園,丁曉東不太蠢的話應該編好理由替她打電話去辦公室請過假了。想到這,丁韻宜把被子卷嚴實,重新睡了過去。

簡悉之沒吭一聲就消失了。丁韻宜坐在辦公室裏抱著腦袋在電腦跟前曬人頭。事情已經過去一周了,一周裏不見人電話也不接,如果頭一天還能理解為臉嫩,這都過去這麼些天聯係不上人,不知道這人身上究竟發生了什麼情況?難道他又失憶了?可上回失憶不是假的嗎?丁韻宜的心懸起來。

“你說你們男人占了便宜就鬧消失是怎麼回事?”丁韻宜抓住茶水間泡咖啡的李劍問。“我有一個女朋友……”

“真是漢子,都有女朋友了。哎呦!”李劍插嘴的下場在腦門上挨了一巴掌。

“我那朋友,被人shui了一晚,醒來後男的就消失了。”丁韻宜的謊話向來編的順溜。

“報案啊。有沒有財務丟失?DNA采樣了沒?案發過去幾個小時了?”李劍不愧公安條線上的資深記者。

丁韻宜深吸一口氣,壓住心頭的火氣:“兩情相悅,自願的。”想想又補充了一句:“那男的長得不錯。”

“yuepao吧?這種事多了,還拿來問。419嘛,哪有當真的。天真。”李劍一哂要走。

丁韻宜急忙攔住:“不是yuepao,交往一陣了。我就是想問問你們男的都是怎麼想的。跟人shui都shui了,走前總該留句話什麼的。”

李劍深深吸了一口咖啡上冒的蒸汽,一副抽大煙的迷醉:“那女的長得咋樣?”

“啊?呃,挺漂亮的。”沒有女人願意承認自己難看。

“男的不想處了,怕負責任唄。”李劍道。

“怎麼辦?”

“找!把丫翻出來,給他一大嘴巴子,跟丫說‘你以為你躲起來就找不到你了嗎,沒有用的。你是那樣拉風的男人,不管在什麼地方,就好像漆黑中的螢火蟲一樣,是那樣的鮮明,那樣的出眾。你那憂鬱的眼神,唏噓的胡渣子,讓人尖叫的炮戰技巧,都深深的迷住了我。不過,雖然你是這樣的出色,但是行有行規,不管怎麼樣,你要付清昨晚的過夜費啊!叫女人不用給錢嗎!”李劍捏著嗓門揚著蘭花指惟妙惟肖地學道。

“Bitch!”

李劍後腦勺上挨了重重一巴掌,把剛泡好的熱咖啡灑了出去。

“哎,那女的電話給我一個唄——”李劍在丁韻宜背後嚷嚷。

李劍的話雖賤但有道理。丁韻宜決定把人找出來問個清楚。可是陸海生給她的資料上沒說簡悉之在哪家投資公司上班在哪住。丁韻宜後悔陸海生和她報告的時候沒把照片扣下。

第一個電話打給李敏俊,畢竟她就認識敏俊這一個簡悉之的朋友。李敏俊的助理接的電話,告訴她李敏俊出國了。

“出國不開手機啊?國際長途能花多他幾個錢?這是開法拉利的有錢人嗎?葛朗台啊葛朗台!”丁韻宜給跪了。

隻好打給陸海生。

調出陸海生的電話號碼,姓名存儲的是個“喂”字。每次換手機被陸海生看見總會奪過她的手機把自己的電話號碼存在快捷鍵“1”裏。現在“1”是110。陸海生回國後這些年,每次見麵都是陸海生找她,這個“喂”停在電話號碼本靠後的位置從沒有撥出去過。

“也不知道換沒換號碼。”丁韻宜猶豫半天終於按下通話鍵,說不好她是希望號碼打通還是不希望。

“丁丁?”電話另一頭陸海生的嗓音一貫的緩慢,有些沙啞的磁性。是跟那個死老頭學的吧,連說話口氣都一個樣了。

丁韻宜長出一口氣。

“簡悉之在哪上班?”

電話那頭陸海生沉默了一會。“你離開你了?”

“我問你在哪能找到簡悉之!”丁韻宜捧著電話低吼。

電話裏傳來陸海生的輕笑。“知道嗎,也就你敢這麼跟我吼。”

還有一個人會和陸海生這麼說話,那個死老頭。兩個人默契地都絕口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