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梅漸漸地也長大了,在家洗衣做飯,照顧父母親。而姐姐也擔起了家裏的重擔,每天不停地打工。
這樣的生活又過了一年,母親先後做了幾次化療,花光了家裏所有的積蓄,父親先後向村裏頭一些親戚借了一大比錢,但母親不想再這樣下去了,於是她拒絕醫生提出的化療,用藥物延緩。
那時候的母親已經非常消瘦,而且頭發也掉得差不多了,每次小梅牽著母親的手的時候總覺得母親的手像是中空的非常輕,但腳步卻非常重。
走路十分緩慢,需要人扶不然走不動,小梅總是會陪在母親身邊,幫母親洗臉刷牙,幫母親倒尿壺,穿衣服等等一些生活瑣事。父親行動也不方便,但還是堅持跑到地裏看莊稼,然後摘一些蔬菜到集市上賣。
母親最不放心的就是我們姐妹倆,小梅還小可是小春呢也沒讀書,可能以後又會重蹈母親的覆轍。母親一直死撐著想讓自己好起來,可是自己太脆弱了,已經戰勝不了病魔。
後來母親還是走了,她走的時候隻有小梅在身邊,姐姐打工還沒有回來,父親也在地裏幹活。母親走的時候留下了眼淚,可能她明白這個家少了她不知道該如何生活,她沒有照顧好這個家,自己卻先走了。
從此父親戒掉了煙酒,不知道是因為患病後留下後遺症的原因還是因為什麼,隻覺得父親老了,他再也沒有力氣重新拿起酒瓶耍起酒瘋了,又或者說家裏有沒有人再幫她打掃酒瓶花生殼,自從母親過世之後,他就變了。
天氣依舊寒冷,北風刺骨地肆虐著周圍,街上遠遠看見小春包著圍巾騎著一輛老舊的自行車回到了家。
姐姐進門說道:“爸,我回來了,外麵天氣好冷。”
“小春回來啦,阿梅啊,快點上火爐讓你姐姐取取暖。”
“誒,這就來,姐,今天怎麼樣?順利嗎?”
姐姐倒了杯熱水說道:“嗯,挺好的。”
姐姐回來的第一件事總是會跑去母親的靈位前,跟她說我回來了,這已經成為習慣了,媽媽還沒過世之前,是最疼姐姐的,所以姐姐回來總是隨口叫道:媽,我回來了。
姐姐從口袋裏掏出鄒巴巴的幾百塊錢,輕輕地放在桌上:“阿梅啊,我這有幾百塊錢,你先拿著,你上大學要用。
小梅揮了揮手說道:“姐,給爸爸吧,我不用,我自己可以在外頭******做,我可以養活自己啦。”說完小梅把桌上的錢又推回到小春的麵前
姐姐從小到大都是媽媽帶大的,那時候家裏沒錢,所以姐姐也沒讀過書,父親生病那段時間,白天媽媽在外頭工作,姐姐就照顧父親,晚上媽媽照顧著父親,姐姐就去上夜班,她總是對媽媽說,我年輕扛得住。
後來媽媽患病之後,姐姐更沒什麼時間了,整天在外頭打工賺錢,以前還有媽媽一起扛著,現在的重擔換成姐姐了。
父親從臥室慢慢走出來,對小梅說:“阿梅啊,你姐姐說得對,這錢啊你拿去,出門在外,沒錢怎麼行,而且你還是個女孩子,在外讀大學不容易。”
“爸,這錢還是留著家裏慢慢用,您過幾天還得去買藥呢,還有日常啊什麼的都需要用錢,爸,雖然我是女孩子,但我已經學會獨立了,我可以自己養活自己,所以這錢還是留著家裏用吧。”
“阿梅啊,沒關係,姐姐下個月就領工資了,家裏還有我在呢,你姐姐我會照顧好家,還有爸爸的。但你呢,在外頭無依無靠的,我們都不在你身邊,不管怎麼說兜裏也得揣著點錢才好生活。”
父親接著講到:“對對對,你姐姐說得對,家裏還有你姐在呢,現在換你在外讀書,是你一個人要麵對的事。在外頭爸爸和姐姐都看不到你,所以你不要讓我們擔心,這錢你拿著。”說完父親把錢塞到我手裏。
父親囑咐小梅:“把錢收好,可別丟咯。”
小梅拗不過父女倆,隻好乖乖的把錢收下,放在行李箱的最深處。
事後,爸爸就下廚房做飯去了,姐姐一刻也沒有停歇,連忙提了桶水拿了拖把,打掃著裏頭的屋子,小梅也趕忙過來幫忙,拿了塊抹布,幫姐姐擦擦窗戶,擦擦桌子椅子等等。
等姐妹倆忙完之後,隻聽爸爸喊:“吃飯咯。”我們才坐在剛擦好的飯桌前。一家子其樂融融有說有笑,很是幸福,隻是媽媽不在。